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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查 证

星期天早上,龙枫和平时上班一样,7:40准时进了办公室。因为办公室里没其他同事加班,心里又急着查阅那个车牌号码,所以龙枫只把热水器加热后,就打开电脑进了中原市公安网。

公安系统的网络全部是相连的,龙枫输入自己的帐号和密码后,很快进入了交警网。输入“标致蓝色号码8”的字样后,一搜索,屏幕显示符合条件的有35辆车。一个个号码看下去,最后锁定了车牌尾数为8的那辆。点击“详细资料”时,显示户主叫王冠,现在该是三十六岁,身份是自由职业者。把王冠的身份证号码输入身份确认系统,一查,此人是中原市本地的,居住地属清风派出所管辖。于是龙枫又打电话到清风派出所,报了自己的身份和要求查找的内容,派出所的人答应立即查一下。

十分钟后派出所打来电话,说确有其人。王冠原来是在街上混世的,三年前离开中原市去了外地,直到今年五月份才回来,目前在飞天娱乐城做保安部经理。“飞天娱乐城?”龙枫握着电话重复了一遍,得到对方确认后,放下电话,双手往脑后一抱,靠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我和飞天娱乐城毫无什么来往,前天要不是鸭子带我去迪厅跳舞,根本不知道中原市竟然还有这家娱乐城的。他们为什么要监视和跟踪我呢?难道还是为了前晚打架的事情?可打架的事情飞天娱乐城当时并没说什么,反而让鸭子和我免除了当晚的费用啊。难道,昨天跟踪监视我们的人不是飞天娱乐城的意见,昨晚骑摩托的那两个家伙只是因为和王冠是朋友,昨晚那辆标致之所以在那里接他们,纯粹是私人之间的帮忙或者就是别的人借用了王冠的车?”龙枫分析了半天,无法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看来得暗地里调查一遍,否则还真地无法弄清怎么回事。”龙枫自语着站了起来。

说干就干,龙枫立即关了电脑,离开办公室,去了清风派出所。

事情查证起来很简单,龙枫请派出所的民警陪着去了一趟王冠的家里。王冠正好在家,于是问他的车子是否丢了,回答没有;然后再问他昨晚是否把车借给别人了,说昨晚有辆蓝色标致在街上撞了一个行人后逃跑了,只是那个行人当时没注意车牌号码;王冠回答也没有把车借给别人。至此龙枫已经明白一点,无论昨晚监视跟踪自己等人是飞天娱乐城的行为还是王冠某个朋友的行为,至少王冠肯定知道这个事情了。龙枫本想再问王冠昨晚十点四十左右车子去了哪里,但想了想还是作罢,问也是白文,这小子不会说实话的。

“王冠这小子决不简单。否则三年前还是穷光蛋一个,怎么今年上半年回来后就衣着光鲜,那个飞天娱乐城开业后他立即就去当了保安经理?我猜他这三年在外面说不定发了什么横财。”陪同龙枫的民警小张说道。

龙枫点了点头:“难道周围的邻居也不好奇,没问过他吗?”

“当然问过了。但他什么也不说,只说自己得遇贵人了。而且他到飞天娱乐城上班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有了那辆标致,据他自己说是公司给他这样的中层领导配备的。”

“上班一个月时间不到?那就是说娱乐城也刚开始营业,甚至试营业阶段,就给他配备了小车?不合逻辑!”龙枫摇了摇头,随即对小张说:“这家伙确实不简单。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还请你有空时多注意一下这小子。对了,我把手机号给你,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啊。”

和小张告别后已是上午十点多,龙枫考虑了一下,决定今晚去飞天娱乐城暗地调查一下。现在左右无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黄茵。得知她没出去,鸭子和胡韵华也在她房间里聊天,并且说正准备去找他玩,于是就打的直接去了蓝宇宾馆。

龙枫一进房间,鸭子就叫了起来:“疯子,我今天才后悔了,怎么认识了你这种见色忘义的人呢?”

“什么?我见色忘义?”龙枫看了看黄茵和胡韵华,一脸的无辜。

鸭子板着脸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胸口:“你小子明知道我也住在这里,怎么只知道打电话给黄茵,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关心关心我呢?真后悔认识了你这种人!”

“你平时在周末大多是‘早晨从中午开始’的,我怎么知道你今天竟然起来的如此早?虽然我一直在学习你的厚脸皮功夫,现在看来还是没学到你的皮毛啊。”龙枫笑道。

“咯咯咯,你们两人真是冤家对头,一见面就不停地打嘴仗,也该适当休息一下嘛。”黄茵边笑边说。

鸭子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黄茵,你说错了,我和他从来不是冤家对头,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你才有可能和他是冤家啊。”

两朵红晕浮上了黄茵光滑如玉的脸颊:“你……”

“咯咯咯……”胡韵华已经笑得倒在了床上。

“刚才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去白云山去玩,你今天有空吗?”黄茵看着龙枫问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晚上要去办公室开会。”龙枫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只好顺口撒谎了。

四个人从白云山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考虑到今晚要暗探飞天娱乐城,虽然鸭子提议要喝点酒庆祝一下大家的相识,但龙枫却没答应,说今晚要去办公室开会,自己喝酒又容易红脸,影响不好。于是鸭子只好作罢,几个人用饮料代酒喝了起来。

晚上八点多钟,龙枫和鸭子、黄茵、胡韵华三人告别后,去商场买了个鸭舌帽戴上,打的向飞天娱乐城赶去。

娱乐城大多有闭路监控系统,这点对身为刑警的龙枫来说,当然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他把鸭舌帽特意压得遮住了大半个脸,而且进大堂的时候根本没抬头四处看,进了电梯直接去了迪厅。

要了一瓶啤酒,看了一会舞池里不知疲倦扭动着的人群,龙枫叫来了服务员。说自己突然感觉身体不太舒服,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按摩、休息的地方,服务员说在十层和十一层是洗浴按摩的。龙枫说不是在十二层吗?服务员说十二层是行政办公的地方,非高级工作人员是不能上去的。

从迪厅出来后,龙枫乘电梯直接到了十一层,然后假装找人的样子前后逛了一趟,乘人不注意闪身进了安全通道,沿着楼梯走上了十二层。趴在楼梯上,龙枫没有立即推开安全门进入楼道,而是手上使了些劲,一点点、一点点轻轻地推开了右边的门,从楼道里看,门好象是遇到了风,自动被推开了一般。

知道象这样豪华的大型娱乐城,办公地点的楼道上肯定是要安装闭路监控系统的,所以龙枫用两根手指抵住门后,慢慢地探出了头向左边看去,一个摄像头在离自己只有十米左右的一面墙上正慢慢地转动着!楼道尽头,距离自己二十米处,竟然还有一只摄像头安装在天花板上,此时也正慢慢地转动着!

“他奶奶地!又不是军事重地,有必要如此吗?摄像头竟然装了两个,防卫也太过森严了吧!如此说来,那么右边的楼道上肯定没装摄像头了。”龙枫按常理推断着,趁着左边楼道上几间办公室都黑灯瞎火没有人在里面,于是右手的两指慢慢地放松了力量,右边的门又轻轻地关上了。然后用同样的手法推开了左边的门,龙枫发现自己的判断果然不错,只是离自己有三十米处、左边倒数第二第三个房间里亮着灯,而且还都露出一丝缝,门显然没关。

“必须躲过摄像头的监视,才能去那两个亮着灯的办公室看看。”龙枫脑子里急速运转着----如果只躲过了第一个摄像头,然后靠近那两个房间,那么第二个摄像头肯定会把自己录像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两个摄像头一左一右转动的交叉时间快速躲过安装在墙壁上的摄像头,然后立即想办法把天花板上的那个摄像头废掉。

当机立断!龙枫把自己黑色夹克两只衣袖齐肩撕了下来,在天花板上的那个摄像头转动到右边,而墙壁上的那个摄像头又转动到墙壁右侧正准备往左转动时,龙枫猫着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第一个摄像头下。一个轻跳,把衣袖套住了摄像头,而袖口的另一端自然垂了下来遮盖住了摄像头。

如法炮制,不到一分钟时间,终于解决了摄像头大问题,龙枫紧贴墙壁快速地向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到了倒数第三个房间门口,贴在墙壁上伸头望去,却发现这间办公室有三十平米,里面的办公设施极其豪华,不过这里虽然亮着灯,但却没人。“人肯定在隔壁亮着灯的房间了。”想到这,龙枫猫腰从门下走过,靠在了墙壁上。伸头一看,一个大腹扁扁的中年人正背对着自己向坐在高背皮椅上扭头望着左边盆景的年轻男人汇报着:“公子,你前天布置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了。个头矮点的人叫龙枫,大兴安岭一个叫龙二叔的猎户收养的孤儿,K省刑警学院毕业,在学校里曾连续两届获散打、射击冠军。此人性情刚毅而又喜欢独来独往,他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别的东西好象都没有兴趣,被老师和熟悉的同学称为‘疯子’。今年7月份他分配到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二大队工作,据说是‘黑煞星’钱正的徒弟。至于那个身材魁梧的小子,则是本市人,名叫王晨,‘天下集团’的少主,也是省刑警学院毕业,在学校外号‘鸭子’,和龙枫是大学同宿舍同学。鸭子毕业后没做警察而是在‘天下集团’任业务部经理。王晨天生好色,性情自由散漫,经常出没娱乐场所,虽然还谈不上是纨绔子弟,但至少也是一个不能以常人标准测度的家伙。”

“嗯,李总,你辛苦了。”看盆景的男人依旧没转过头来,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昨晚跟踪那两个小子的家伙竟然被发觉,还被反追踪了一段路?”

李总低下了头:“公子,我没考虑周全,请求家法处罚!我本想让二宝、三宝两人先跟踪,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后再向您请示怎么动手的,没想到竟然被那个‘疯子’发觉了。昨晚一起吃饭去KTV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鸭子的女朋友,两人在上周五晚上十一点多住进蓝宇宾馆的;另一个女人是‘疯子’的女朋友,东海市人,名叫黄茵,东海市‘合力外贸公司’员工。黄茵是上周五下午三点住进蓝宇的,和她同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叫石猛,一个叫章军,都是合力公司的人。至于黄茵等三人来我市干什么,目前还没查清楚。”

男人转过头来两眼冷冷地盯着李总:“跟踪几个人也会被发觉,你手下养的那帮家伙还有什么用?”

在门外偷看着屋内情形的龙枫看清男人转过来的脸时,右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一股怒火在心里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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