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进来,柳胖子迎了上了来,满脸笑容说道:“李公子,多日不见,却愈发的俊朗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眼前这个年轻人,俊逸的外形、裁剪合体的衣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左手上戴着一个玉石扳指。
李庆余第一眼就感觉这位青年,绝对符合他的世家出身,和李庆余心中猜想的差不多,他马上接口道:“这位定是钱玉丰,钱公子当面,果然见面胜似闻名!”
那位青年笑道:“在下也早想结识李公子,可惜一直未曾相识,今日相见你我可算得上神交已久了。”
柳胖子看两人说的投契,也不愿夹在当间,拱手道:“既然二位公子也已相识,一会客人要来,老朽这就出去招呼一下,不打扰两位了。”不待两人回答,柳胖子已然独自转身离去。
赵龙留在包厢门口守候。放下帘子,三人就静静地坐在包厢里面,一时之间反而沉默下来。李庆余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包厢内的长几,在安静的包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半晌,钱玉丰忍不住道:“李公子,不知你通过柳东主约我到此,有何事相商?”
李庆余笑而不答,只是取出一枚戒指,放在长几上面问道:“钱公子可以说的上是见多识广,你觉得这枚戒指如何?”
诧异的看了李庆余一眼,钱玉丰拿起戒指细致的观赏,过了一会轻轻叹口气道:“这枚戒指做工可以称得上品,但在下却不曾放在眼中,奇的是这个戒面的材质,比翡翠还要翠绿,晶莹剔透,实话说在下未曾见过。端得可以称得上一件宝物!”
“既然钱公子喜欢,就送给你。”李庆余很干脆地说道。
一直淡淡地挂在脸上的微笑猛然之间不见了,“送给我?”钱玉丰吃惊地说道。
李庆余认真的说道:“不错,是送给你。”
转瞬之间钱玉丰已然恢复了表情,依旧淡淡笑着说道:“哦,这是为何?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李公子这份礼物可有些重了。”
无疑钱玉丰的表现,在李庆余的心理增加了分量,早已收去刚来时候的一丝轻视的心理,他很诚恳地说道:“因为在下想请钱公子帮一个忙。”
“这个礼物可不轻呀,想来这个忙也不那么简单。”钱玉丰微微摇头,作势欲起“在下能力有限,故此......”
钟世道站在一旁听了很久,此时心里有些焦急,忍不住想要开口。李庆余却是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脸上愈发从容笑了起来“没有想到钱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
方才钱玉丰欲走,此时反而坐了下来,问道:“竟然如何?”
李庆余心中暗喜,不怕你聪明,就怕你心胸宽广,直起身子肃然道:“竟然胸怀广阔,不计较前仇,想饶了马云起这厮!”
听到‘马云起’这三个字,钱玉丰立时满脸怒色,方才从容的神情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咬牙切齿道:“马云起这个肥猪,本公子定然让他好看!”
此时,李庆余心早已放下,人只要有就弱点好办,没想到钱玉丰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也是一个睚眦必报之徒,此事估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钱公子,要知此事可是马云起那厮有关”
“哦,在下洗耳恭听。”
不大一会两人就已仿若知交多年的好友一般,阵阵的笑声充斥整个包厢,赵龙站在外面都隐隐听到,有些好奇的往包厢里面瞅了一眼,当然由于帘子的阻隔,什么也没有看见。
笑声刚刚停歇,钱玉丰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速去准备了,就此告辞!”
李庆余笑道:“那就全部拜托钱公子了。”
看到钱玉丰已经走远,钟世道忍不住问道:“公子,钱玉丰此人看来不可深交。”
“世道,你且放心,此次不过是利用他的手,替我出口恶气而已。”
钟世道点点头,在没有多言。
李庆余走出包厢,把赵龙叫了进来,笑着说道:“等会人就多了起来,你们暂且在里休息一会。”
钟世道和赵龙两人却是推辞不坐,依旧站着。李庆余面含微怒,说道“你们二人,一个是曾经救过性命的好兄弟,一个是我的良师益友。你们也是知道我这个人性子随和,不讲究这些俗礼,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在一起不要拘礼。”
两人同声道:“不敢”,相互看了一眼,钟世道上前说道:“在下正想说到此事,公子虽然生性随和,可整个帝国确非如此,尤其是贵族之间礼仪繁多而严格,要是到了京师也是如此,恐怕事有不协呀。”
“世道,你有些多虑了吧?”
“并非如此,礼虽小节,却绝不可轻视之!”
李庆余沉思一会,抬起头怕着钟世道的肩膀说道:“世道,谢谢你。我虽如此,却以为世人都如我一般,还望以后多多教我。”
每次直言,眼前这位公子都不以为怒,反而欣然接受,钟世道以前曾经接触的贵族里面,却找不出来一个。他心中感动,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庆余以前无论受到的教育,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没有让他产生严格的礼仪和等级的概念,人的习惯往往是很难转变,不过错有错招,反倒让钟世道以为他能从谏如流。
“另外,公子继承爵位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赵龙,他也已同意加入公子的麾下。在下擅自决定,请公子处罚!”钟世道继续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李庆余早已同意,虽然他想招揽赵龙,毕竟他功夫也算不错,人也可靠。但是一则赵龙救过他的命,二则目下赵龙只是他雇佣的而已,如果自己猛然提出招揽的话,不仅觉得不太适合,而且赵龙也不一定能够同意。故此,钟世道知道以后,自告奋勇提出他去劝说。
李庆余笑道:“能得到赵兄弟,我欢喜来不及,又有何怪之!世道前面所言极是,可有些过了。譬如此间无人,我等又何必过于拘束!”
两人听罢,也就不再拒绝,各自告罪一声,就此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