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杜夭终于看到了H、T、M、L的换装。
原来军师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在服装创意方面，实在不如柯赛特远甚。
皇子穿的还是传统的英国13街制造的手工西服，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品牌都珍贵，不过这多少得益于皇子本身的高贵气质。
屠的头发和邋遢的胡子似乎被修整过了，默梳则换上了一套全新的红衣。她本来看起来像白色冤鬼，现在看起来还是像红色厉鬼，柯赛特始终皱着眉头盯着她看，若不是害怕，恐怕早就冲上去把默梳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将军和李广还是雇佣兵的迷彩服打扮，洛神板着脸，穿着一套职业女性才穿的标准上班裙。
这群人看上去还是像杀手、土匪和流浪汉的聚合体……难怪军师一直是一身素装打扮，杜夭还以为是为了衬托她清雅的气质，原来是军师在如何搭配衣服方面根本是白痴。
看到杜夭始终盯着她的裙看，军师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连忙驱动轮椅走到最前头。杜夭有意落在了最后，顺手将昨天得来的画卷交给洛神，低声道：“洛神，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
洛神看到画卷先是一怔，随后手里滑出一只画笔在上面打了个叉，画卷随即消失，询问道：“你怎么从军师手里拿回来的。”
杜夭简单地道：“用了A3令。”
听到A3令，洛神登时脸上泛起不悦之色：“小心，杜，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中了那臭女人的计谋，大不了我把画卷还给你，1000年服务就1000年，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洛神和军师就是拧不到一块，杜夭笑道：“洛神，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洛神不满地哼了一声：“知道又怎么样，世界毁灭，我也就如愿以偿地消失了，一了百了。”
洛神平时嘴里念叨的最多的就是毁灭、消失、死掉之类的词语，似乎恨不得自己的生命早些结束。杜夭摇头道：“太颓废了吧洛神，别忘记我父亲曾委托你照顾我，你死了还怎么照顾我啊。”
“我和你父亲可不很熟，顶多一……一面之缘。”
“那么洛神，拜托你看在这一面之缘上，帮我一个忙。”
洛神惊奇地看着他，杜夭低声道：“我知道你有图像传送的能力，可以把远端的图像转送到近端来，那么虚拟现实效果也可以传送吗？”
洛神根本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楞道：“这个我不知道。”
“那么拜托你晚上试一试，如果可以，把守护联盟医院特护区的虚拟现实效果，传送一部分过来。”
洛神刚想再问，杜夭已经走远了。
杜可以从虚拟现实中吸收到电子幽灵增强力量，她是知道的，但以血肉之躯硬抗能使人精神崩溃的超虚拟现实实在危险，如果能有希格尔德的幻术作屏障，倒是能短期迅速增强力量的好办法。她原以为杜夭下一个会去找希格尔德，没想到杜夭却转向了李广，轻声道：“李将军。”
李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先举起葫芦豪饮一口。
杜夭从怀里拿出一小瓶威士忌，二话没说一骨碌全倒下了喉咙，李广再度瞅了他一眼，终于缓缓道：“喉咙熬的住吗？”
杜夭的脚步有点浮动，依然坚持道：“和铁铸的一样结实。”
李广脸上露出欣赏之意，将葫芦递了过去，杜夭又拿出一个小瓶，将威士忌统统倒进葫芦里。李广把酒水灌进喉咙，两种纯度在95度以上的烈酒混合，再遇到他体内浓烈刚沛的气，竟然从他耳鼻口出冒出红色火焰来，李广大笑道：“痛快痛快，你想要什么。”
“我想学【气】的运转方法。”
“哦？要知道【武】类异能者的体质特殊，体内筋脉骨骼恰好形成一个天生的完整太极图，才能运用天地五行之气，你学了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确是实情，所以【武】类异能者虽然都有极其出色的自疗能力，却都很怕受伤。如果筋脉骨骼受损太厉害，无法恢复到完整的太极图形态，那么运用气的能力也就大减。李广拍着杜夭的肩膀刚想劝他打消念头，突然咦了一声，手上的触觉告诉他，杜夭的体内筋脉骨骼形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太极图图案。
任何异能者不可能拥有两类能力，这是铁则。
难道规则要在这里被打破？
感应到的完整太极图又消失了，杜夭缩肩退开道：“李将军，那就这样说定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授课吧。”
李广紧紧盯着他的背影，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夭把体内用来填补筋脉骨骼间隙的【灵】类物质驱散，快步赶上了军师，还没开口，军师已经先问道：“你刚才向李广和洛神要了什么？”
“要他们信任你，但是洛神说，除非你和我的关系达到某种超友谊程度，否则不要信任你。”
军师心中一凛，这家伙今天主动调戏起自己来了，她面上毫不表露，抿嘴道：“行，先去作个婚前财产公证，还要一个超豪华的王室婚礼，我可不是能让你先上车后补票的那种类型。”
杜夭伸手推着她的轮椅道：“那你可吃亏了，我现在什么财产也没有，不过马上就要有了。”
“什么财产？”
杜夭意味深长地道：“今天的收编仪式只是幌子吧，然后就该商谈如何重建联盟医院的事宜，希望这部分工作能由我来负责。”
军师几乎被噎住了，抬头道：“杜，要人又要钱的，感觉你像在培养自己的私人势力。”
杜夭点头道：“没错，军师，现在我们像浮上来的潜水艇，你和将军依然希望潜伏在舱内，但马德兰知道有你们这两个人。我猜你们在和马德兰合作时也留了心眼，没留下丝毫证据，但如果【天堂】来袭击我们，你、将军或者辛德勒的力量一被使用，就等于给了马德兰通告天下你们身份的机会。”
军师开始觉得事情有意思了，目光亮起道：“昭告天下我们是十五年前的救世主，似乎没什么可怕的。”
“如果是昭告天下，【银翼天使】背部有个代表使徒的‘1’呢？那十五年前的事立刻就可以被他宣告为你们自编自导的阴谋。”
“可是马德兰不知道那个标记！”
“可是，【神】知道……”
军师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杜想到了她所忽略的地方。马德兰的背叛明显是受到了神的诱惑，将军、自己和辛德勒三人很默契地对马德兰隐瞒了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恰好【神】全都知道。
只要神和马德兰交流了情报，一切就全完了。
冷汗泌透了军师的背，她怒声道：“该死的马德兰。”
杜夭淳淳教导着：“事情很好解决，只要帮你换一个身体隐藏在我们身边就行，用我的吸魂能力，或者你本来就可以切换身体。”他低声道：“主要是为了避开将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将军很喜欢你，不会同意这个计划。”
这下轮到军师发笑了：“杜，你是独生子吧。”
看到杜夭点点头，军师幽幽道：“所以你没法区分有些‘喜欢’是什么意思，事实上，这副躯体是将军的妹妹的，而我和将军的合约，就是永远都要替他保存好这副躯体。”
杜夭一怔，这才想起将军在击掌为盟时说的话。
“我会保护我的妹妹。”
难怪将军和军师的合作，可以做到默契无间，而将军看军师的眼神也总是有些异样，现在想来，那的确是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之情。
他看了一眼军师道：“将军的妹妹真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
军师板起脸道：“你不知道这个秘密前，可从来没夸过我一句什么什么的。”
她的娇嗔也是怪动人的，杜夭继续推着轮椅，军师轻声道：“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不想看到我亲手构建骨架的世界被毁掉而已，而这副躯体代表了我对将军的承诺，和世界的存在意义一样重要。事实上，我一离开这副躯体，第一使徒――【毁灭之神】压抑着的格式化就会开始！”
杜夭点头不再提这件事，军师细语道：“不过，还是制造一个小事故让我消失比较好。我正好带走镜和辛德勒，追踪一下剩余四名神能力的下落。”
“我们有几个了？”
“三个，剩下四个中，【神隐】已经有了下落，【造物主】……要得到造物主，就要打倒整个督导会，其余两种还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道：“黑屋三巨头又要离开一个，你可以让将军配合你，他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当然，你也必须作个优秀的策划者。对了，你最好让李广和洛神多协助你，H、T、M身上都有不小的麻烦，也只适合地下行动。”
杜夭胸有成竹地道：“我会有办法的。”
军师的轮椅突然停下，望着不远处道：“看来，在离开前，还得处理掉一些讨厌的东西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