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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郭府

花鸟诗会的事情让霍木又看到了商机。爆米花要想扩大销路,就要培养消费者的消费习惯。现在喝酒的时候配盘爆米花已经成为很多德州人的习惯,大部分人还是把爆米花定位为下酒的菜肴,是高档消费品。而在当代社会,膨化食品又被称为消闲食品,是很多人习惯吃的零食。古代当然没这么高的消费水平,很少有人吃零食。可毕竟还有一些“有闲阶级”,消费高,行为超前,正是自己要大力挖掘的市场。高干的家眷小姐们正这样一个群体,通过花鸟诗会,打开消闲食品的市场,霍木想,自己真实太有才啦!

把里面的关窍想清楚后,霍木马上去找了刘虎,先打听一下这花鸟诗会是什么,规模大不大,有哪些人参加,都有些什么活动内容。刘虎算是古代的文化人了,也和文化圈有不少交往,这花鸟诗会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当下有板有眼地向霍木解说起来。

原来德州自古属文化礼让之地,多年来在德州的小姐太太们中间形成了定期聚会游玩的习惯,游玩的时候赏花、吟诗、评画,渐渐形成了花鸟诗会。除了不计其数的日常小聚外,还形成了每年两次的大聚会,一次在春天,一次在秋天,德州所有有点才艺姿色的官家年轻女眷都会参加。每年的花鸟诗会由各有财力的人家轮流主办,因为这是显示自己家实力和家风的好机会,所以家家都争着办,争着办好。

“这花鸟诗会是不是以赏花玩鸟为主?”霍木对活动的内容很好奇。

“那倒不是。”刘虎笑道,“花鸟诗会主要是展示由官员内眷们的诗画,也有赏花的活动,春天赏的是兰、桃之属,秋天则主要是ju花了,德州人有养ju花的风俗,很多人把ju花品性作为自己做人的准则,所以德州又别称菊城。”

原来古代德州就有“菊城”的叫法了,霍木还以为是德州人现代才自封的呢。“那些小姐们不能整天都用来看书画展览吧?”霍木继续问道。

“当然不会,除了吃酒,还有很多才艺活动,下棋,猜谜,有点学问的内眷们还聚在一起作诗作画,说起来倒是很文雅。这诗会举办两天,第一天是女眷们活动,第二天女眷回避,本州知州带领文人墨客参观品评。如果谁家把诗会办好了,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诗会上的很多诗都会被文人们抄录传诵,所以对那些女眷们来说也是博得好名声的最佳机会啊。”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啊。表哥你看,我有个想法,要利用这次诗会把我的爆米花卖出去。”于是霍木把自己的方案给刘虎说了出来。

刘虎听了后,觉得非常可行,也没有什么难度,答应明天带霍木一起到郭府。

回来后,霍木赶紧发动刘光栋一家准备明天的产品。前段时间,霍木就开始试验其他口味的爆米花,当中颇经历了一些曲折。为了做出甜味的爆米花,霍木曾经把糖和玉米一块放到铁罐里去爆,结果糖在罐里都化了,把玉米粘在了一块,糖也糊了,根本不可行。回想自己曾经吃过的甜味爆米花,那不是这么做出来的,是用的墨西哥玉米在那种常压的锅里做的。后来还是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炒黄豆的经验,为了把豆子做成咸的,就用盐水浸泡,然后再炒。他把玉米先用浓糖水泡两天,泡透,再晾干,入罐爆,果然成功。如法炮制,把玉米在花椒盐水中浸泡后,晾干再爆,做出了怪味爆米花。这两种产品因为时机不成熟,没有马上推广。自从拒绝了来凤楼后,霍木有了紧迫感,决定不再等待,这次就把这两种产品推出去,以后有了竞争,自己还会有很多其他的点子,古代人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第二天,刘虎带着霍木早早来到郭府,后面跟着刘冲和小月兄妹俩,每人挑着一担爆米花。看着小月挑担,虽然爆米花一点不沉,霍木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几次要自己来。可刘虎劝住了他,在古代这个讲究门第身份的社会,霍木的还是有必要保持点掌柜的身份。

德州卫所指挥郭达听说霍木来拜府,命令传见。论起来,象霍木这样的布衣平民,按说是见不到指挥使这样的官的,让管家接待一下已经很够格了,可他多次听刘虎说起霍木来,而且赞不绝口,早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于是亲自见一见。

来到郭达的书房,看到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霍木不敢怠慢,跪下叩头:“小民霍木拜见大人!”这些礼节是早就向刘虎问来的,虽然对跪拜礼很反感,可也没法子。

“哦,不用客气,请起。”郭达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霍木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谢大人!”

“听啸山(刘虎的字)说,那爆米花是你做出来的?”霍木起身后,郭达和蔼地问道。

“是。”

“味道很好啊,今年中秋节给我解决了送礼的烦恼,哈哈!”看到霍木有些拘谨,郭达适当地开了个玩笑。

“能给大人分忧,是小子的荣幸!”感觉郭达是一个爽朗的人,霍木也笑了。

刘虎在旁边道:“我这表弟不但一表人才,更有些经世的学问,这爆米花不过是玉米做出来的,但常人却无论如何想不到这做法,用的器具也很奇妙。我经常觉得表弟有大才,非我所读的那些书所能概括。”

“那是表哥谬赞了,小子无能,学些旁门左道而已。”

“我听啸山说起过,你敢于指摘圣人学问,也不全是旁门左道呀。”郭达手拍着桌子,“我是一介武夫,倒不是跟那些读书人一样,拘泥于礼法。天下学问都是相通的,单说这打仗,战场上就讲究一个变字,我想那些读书的,只想着循古,不知道变通,跟我这脾胃就大大的不合,所以我不喜欢和读书人打交道,哈哈!当然,啸山除外。”

“跟了大人,我也越来越不象读书人啦!”刘虎在旁打趣道。

经过这么几句话,屋里的气氛活跃起来。霍木赶紧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小民新搞了点花样爆米花,听说今天府上举办花鸟诗会,特意给大人送些来招待宾客,请大人笑纳!”

“哦?你又搞出了新的爆米花吗?哈哈,快拿出来让我尝尝,我们也不要搞那些客套了,你做的这爆米花,我很爱吃!”

“谢大人!”霍木没想到这郭指挥这么没架子,这么好说话,赶紧递上两一包准备好的爆米花,并做了介绍:“这包是咸的,叫怪味爆米花,另一包是甜的,叫甜味爆米花,都是新品,还没在市面上卖过。”

郭达一一尝了尝,非常高兴:“味道确实比以前的好多了。今天这么多宾客,就拿这个招待他们,我的脸上很有面子!”郭达夸完了招呼管家:“快把霍木送来的这些爆米花送到后院,让小姐安排招待客人!”

“是!”管家颠颠下去了。

霍木一看时机已到,赶紧告辞。郭达也不客套,嘱咐刘虎留霍木一干人吃午饭,自是不提。

刘虎领霍木三人来到自己在郭府的私塾坐下,让三人稍等,自己安排完学生学习,中午带三人吃饭。特别嘱咐只能在私塾院里转转,不可走远,不可乱闯,径自去了。

霍木坐着无聊,就到院子里四处溜达。这私塾北、西两面是房子,除了南面进来的大门外,东面墙上还有扇小门。透过小门看过去,里面郁郁葱葱,花草满目,应该是郭府的后花园。

正在往花园里看着,就听有女子吃吃地在笑,说:“这个人贼眉鼠眼,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另一个女子小声笑道:“哎呀,这是绕绕先生!”“你认识他?”“别提了,说起来笑死人了!”

霍木听着好像两个女子在小声议论他,寻声望去,只见矮矮的东墙上,探出茂盛的石榴枝,有一红一绿两个女子正在摘树上红红的石榴。其中红衣女子俊俏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却不正是昨日刻章时遇到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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