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萧文这小子都被雷给劈过了,将来前途恐怕不可限量!”杨下水想到这,恨不得立刻上去继续跟萧文套交情,可是天雷的威慑力实在太恐怖了,他只敢远远地站在那,冲萧文喊了一句,“萧文,你他娘的真牛!”
“他娘的真牛,看看神人是如何对抗天雷袭击的”,当晚,一段以此为基调命名的视频迅速在网络上流传,有人声称这被天雷袭击的家伙是个修真的高人,经此一难后,便可飞升成仙;也有人说这家伙奸污了上百童男童女,所以遭此天谴,可惜没有被雷劈死;更有一个奇才,说萧文乃是天上雷母,因为不堪雷公的*待而私逃下界,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萧文没有被雷劈死,因为雷公雷母人家毕竟是两夫妻,雷公下手自然会容情,总不能把老婆劈死吧。
作为这段视频的主角,萧文觉得自己真够苦命的,虽然他已经从杨下水那知道了郝东方要提拔自己进京,可眼巴巴坐在客厅电脑面前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美人儿就睡在隔壁,而且洗过澡后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扔进了被窝,而你却只能干瞪眼地坐在客厅,连那门是否锁上了都不知道,这样的滋味,恐怕很不好受吧?
当然,萧文打小就喜欢朱燕,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从见不到面到能同处一室,这已经足够让萧文暂时感到满足了。
真正让萧文烦心的,还是一个字,钱!
郝东方要调萧文和杨下水入京,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行的事情,而杨下水为自己掏了四万四的冤枉钱,萧文自然不好意思再开口借。
如果仅仅是生活,有股市里的那二十万绰绰有余了,问题是,按照朱燕的说法,要保持这条预言短信的通畅,就必须确保那一百个号码不会被停机,这需要大笔的钱,二十万绝对不够!
钱,对于今天之前的萧文来说,只是个数字,钱的多少跟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密切的关系,因为他还没考虑过成家,没有考虑过痛快消费,萧文在今天之前,一直是个兢兢业业工作、从不乱花一分钱的好男人,当然,除了香烟这唯一的奢侈品。
现在,钱却是萧文的救命稻草,没有钱,哪怕有一个手机号码被停机,预言短信的通道就会被切断,没有预言短信,在强大的时空约束力面前,在恐怖的死神面前,萧文自信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会死得很光棍,相当没有悬念。
用朱燕的话来说,有足够的钱,你和我才能活下去!
萧文不无感动地说:“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有这样的地位。”
“什么地位?”
“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你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狗屁,胖子你死了,我的金卡就永远被封了,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文觉得在朱燕面前,自己很低能也很无奈,过去留着鼻涕虫的跟屁虫自己是这样,现在“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自己还是这样。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为了让朱燕能挥金如土地幸福活下去,萧文只好把自己扔在了电脑面前,就像大学期末考一样,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儿,开始学习相关的股票知识。
“你瞧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看我那五万股买得,巴巴特也没我买得漂亮吧?不多不少,正好买在最低价,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国股神巴巴特了!”连股神巴菲特的名字都能说错,朱燕的吹嘘,只是费尽心思地想听到萧文说一声“你厉害”或者“你真牛”,朱燕也知道今天能大赚特赚,完全是自己人品太好(如果自己人品不好,为什么胖子你买了就跌,我买了就涨,这不是人品问题是什么?),但对于能否维持这样跟神格平起平坐的人品,朱燕不敢保证,所以听说萧文想要熟悉一下股票的知识,立刻一边把自己脱个精光,一边点头如捣蒜,“嗯,我儿寒窗苦读,他日定成大器,为娘,为娘老怀感慰,这便洗洗先睡了!”
朱燕的无耻无赖行径,萧文是没有半点儿脾气,抱着键盘鼠标在一大堆股票书籍当中苦苦挣扎,这一夜,他愣是没有合眼。
有什么办法,除了股票,萧文实在想不出第二条生财之路,能在短期内满足“为娘”朱燕和那变态手机的金钱欲求。
有人曾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男人这辈子,一般时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另一半时间则是在等女人穿衣服。”
萧文坐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了,昨晚他没等多久,朱燕就脱guang衣服钻进了被窝,速度之快绝对用不着花去半辈子,可是朱燕穿衣服,那叫一个慢,就是临时找个裁缝给朱燕做一套,也比她来来回回倒腾要快多了。
昨晚买的那几件名牌在萧文看来都很漂亮,只要是穿在朱燕身上,哪怕一个麻布袋,萧文也能从中看出漂亮来,他虽然不着急,可楼下等着的杨下水却不耐烦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现下却是在外面碰碰砸门。
萧文揉了揉眼睛,咖啡因已经逐渐失去了效果,眼皮重得跟被女人用高跟鞋狠力踩了几脚一样,晃晃悠悠从沙发上抬起屁股,走到卧室门口哈了一声,“燕子,要走了,人家郝老怎么说也是我的师门长辈,又是我的老板,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我知道啊!这我不也是为了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吗?免得到时候被老东西说你没眼光,找了个又没品又没气质的妇女!”
萧文想笑,僵硬了一个晚上的脸部肌肉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散发出无限光彩和魅力的朱燕,打起精神道:“好了好了,你不能再漂亮了,再漂亮老东西就要劝我小心红杏出墙了!”
女人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而且永远都听不厌,朱燕尤其嗜好这个,踩着花儿就到了萧文身边,挽住萧文的胳膊说道,“我是没时间打扮,要是多花点时间,保准你连舌头都吞下去!”
“都吞舌自尽了,那还能好看到哪去?”萧文心里嘀咕,嘴上连连应是。
确定今天坐车不会有危险,萧文和朱燕便上了杨下水五十多万的一汽奥迪,在去见郝东方的途中,杨下水大略交待了一下北京总公司的情况,以免萧文说出些丢人的话导致郝东方放弃。
萧文压根就没怎么听进去,脑子里转来转去全是昨晚通宵攻读的股票知识,他看的书很杂,有正统的《道氏理论》《波浪理论》,也有偏门的《庄家论》《短线交易》《炒股一本通》,要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股票这玩意,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操蛋!
到了地方,与郝东方见面,整个过程萧文都浑浑噩噩,急得杨下水在旁边恨不得一耳刮子把萧文抽醒。
幸亏郝东方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只消看一眼萧文身旁娇滴滴一朵花儿似的朱燕,便认为自己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师弟昨夜定是下了苦功夫,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萎靡不振。人不风liu枉少年嘛,郝东方这样想可着实有些委屈了萧文,萧文的确是在下苦功夫,不过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娇滴滴的朱燕身上,而是在那很操蛋的股票上。
象征性客套地说了一些话儿,郝东方便赶着坐飞机走了,临走时拍了拍萧文的肩膀,嘱咐道:“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了北京你们小两口恐怕就没那么多时间缠mian在一块儿咯!”
说起来,朱燕还真是喜欢瞎掺和,明明人家郝东方误会了,朱燕居然一点害羞的模样都欠奉,甜甜笑着说:“郝老,你这小师弟身子骨可好着呢,昨晚一通宵捣鼓个不停,害人家也没怎么睡……”
郝东方听了这话连连咂舌,心想80后就是80后啊,思想果然够开放的,这种私密的事情也能拿出来说的么?
可怜的萧文,对着电脑一晚上呕心沥血地苦读,结果反被认为是摧城拔寨地攻陷桃源秘境,有苦也没处说去。
送走了郝东方,萧文便跟杨下水告假,然后死拉活拽地将朱燕拽回宾馆,一进屋就将朱燕王床上一丢,没好气地说:“燕子,今天你给我好好伺候着,否则将来别想我娶你过门!”
朱燕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欺负我……”
萧文没脾气了,嘘叹一声,四脚扒叉倒在了床上,打着呼儿居然就睡着了。
“死胖子,就这点能耐,害得老娘我刚才心肝儿怦怦直跳……”朱燕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给萧文把鞋脱掉,然后飞了九牛二虎之力帮萧文翻了个身,看着他酣睡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很亏有瘪了起来,“死胖子,都这么大了,睡觉还流口水,做梦吃泔水呢……”
一只白得犹如美玉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擦去萧文嘴边的口水,然后,举起来放在了温润的唇边,真是80后啊,朱燕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头上萧文的口水,然后一脸怪笑地自言自语,“呐,燕子的初吻又给了你了,将来你可要娶燕子过门当媳妇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