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春阳县人民医院三楼的小会议厅内,副院长兼妇科主任浦念珍正在台上给刚刚毕业来医院实习的一群实习生讲解软巢囊肿的科研知识,被这一声突然传来的喊叫惊得一个激灵。
声音很大,几乎所有实习生都不约而同的像后排看去,是一个瘦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好像营养不良的短发女孩,五官虽说不上有多漂亮,但凑在一起却是有种独特的韵味。
但是,此刻却没人再关心这个女孩的相貌如何,只是觉得她此刻要倒大霉了。
浦念珍年近四十已经是一县的副院长,古板严厉是她的代名词,几乎没人敢在她的课上惹不快,本院职工尚且如此,更别提刚刚毕业初入医院的实习生了,所以胸口在经过剧烈的起伏之后。浦念珍指着最后一排的那个瘦的不像话的女生说道:“你,给我出去!”
枭天是被疼醒的,后背火辣的疼痛让她一阵颤栗痉挛,她睁眼,这是哪?
全部都穿着白大褂,像是一个大礼堂,可是她不是已经跳楼死了么,难道她没死却被送进了医院?可是这里又不是病房。
难道是森罗殿吗?可是也不像啊。
她还在出神,讲台上的浦念珍可是被气的不像话,看那个女生还像是没听到一样,再次重复一遍:“你给我出去!”
枭天还没缓过神来,门口就来了一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上也换着白大褂,她见枭天无视浦念珍,十分焦急的叫了一声:“枭天。”
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枭天这才抬眼看了看她,而杵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何丽早已进门一把将枭天拉了出去。
浦念珍见人走了,这才继续上个话题。
“你呀,你呀!”何丽将枭天带出门口就翘着手指在枭天的脑门上狠狠的点了几下。
“你这个丫头,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县医院,你这是怎么了?竟然上副院长的课也能惹出事来。”何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枭天张了张嘴,还没待她回话,何丽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这次安排你进县医院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一定要努力,可别让你的父母失望。”何丽的话有着更深的含义,无非是在点明枭天此次进医院是她帮了不少忙。
“我没有父亲。”枭天凝眉,淡淡说道。母亲至三岁起就离她而去,至于父亲,母亲虽然有时也会提及,但是那时她年幼,许多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大概也是知道她父亲那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何丽一愣,随机也明白过来了,作为枭天的老邻居,她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枭天在七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下煤矿发生了爆炸,没能活下来,她母亲后来就带着年幼的她和三岁的弟弟改嫁到现在的继父,这个继父是别村的木匠,中年丧妻,而且酗酒成性,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想而知,枭天在这个家庭生活的并不幸。
想到这里,何丽叹了口气,语气不由软了下来:“枭天,婶子说的这些话你一定要记住,要是过了实习期你能留在医院,不也是为你妈妈减轻一些负担吗。”
枭天不至于这么久还没发现异样,她也发现了,这具身体并非是她的身体!
借尸还魂么?纵然心里有太多疑问,她也不得不压在心头。
多年的职业素养让枭天在什么场合下都能出惊不变,听着何丽的话,她也仿佛被教导了一般,十分顺从的样子说道:“婶子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何丽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待会你就跟我去给浦主任道歉。”
枭天闻言点了点头:“好。”
枭天在何丽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被后者领着来到了浦念珍的办公室,相较于何丽小小科教室主任的办公室,这个副院长兼妇科主任的浦念珍却是显得气派一些。
浦念珍还在办公室给几个实习生讲解知识理论,见到何丽领着枭天来到这里,故作不知的问道:“怎么了,小何?”
其实在事后就有好事者跟她通信说何丽是枭天的同村,一个实习生,她也没必要抓着不放,让她生气的是何丽,事后还来道歉,她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何丽的脾气是县医院出了名的好,此刻见浦念珍问话,她笑呵呵的说道:“浦主任,枭天这孩子今天在课上犯了一些糊涂,打扰了课堂秩序,事后她也知道错了,特意来让我领着她来跟您道歉的。”
话落,枭天适时的接话道:“浦主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在什么场合都要适时的低头,这是一个职业特工和合格佣兵最基本的素养,虽然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她从何丽的口中也明白了大概。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托点关系才进到医院的卫校毕业生,而这个浦念珍则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而她又在之前惹到了对方,这个低头是必然的。
“呵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浦念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很好说话的模样。
何丽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看到浦念珍并没有认真她也放下了心。
“你叫枭天,怀江卫校的?”这时浦念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