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出生的时候,你哭着,周围的人笑着;当你死去的时候,周围的人哭着,而你却笑着。”
孙述雷一直觉得这话充满了哲理和睿智,但当他临死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这句话纯粹是狗屁,没错,他出身的时候的确是在哇哇的哭着,但却没见到周围有人笑过。
“呀,这孩子可真丑。”护士和医生小声的谈论,就连孙述雷的母亲也是一脸的愁容,丝毫没有初为人母的兴奋,自己和丈夫结婚一年便不幸的下岗待业,更不幸的是两人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在这个时候生个孩子可怎么养活呢?
孙述雷死的时候他也没有笑,身边的一个护士只是用白布盖住了他的头,随后过来两个男丁将其推进了大冷藏柜,他们面色平静,谁都没有哭。
还有人说过,“人们死去的时候无非只有两种心态,一种是心安理得,一种是死不瞑目。”
孙述雷就属于后者,生前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就差去酒店做那月薪三万的高级服务员了,好不容易混到了博士毕业,却无意间碰到自己的导师跟女研究生偷情,本来前途光明的他博士论文没有通过,只好去了一家证券公司当了个操盘手。
也该是他倒霉,上班的第一天就出了车祸,谁在大都市的街道上看见过拖拉机?可是孙述雷就是被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给撞翻在了地上,随后一辆华丽的加长林肯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总算跟名车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但是这样窝囊的死法,孙述雷当然是死不瞑目了。他的灵魂在堕入轮回隧道的那一刹那,便开始了疯狂的挣扎,不知道是哪位大神打了个瞌睡,还真就让他如愿以偿的没有堕入六道轮回,只见眼前一道圣光闪过,孙述雷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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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换个窝去,这是我的地盘。”孙述雷正迷糊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身子好像还被人踹了几脚,期间貌似还有一缕沁人心脾的酒香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呀,好疼。”孙述雷一个激灵豁然起身,晃了晃发涨的脑袋,费了好大的劲才撑开了眼皮子,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其实孙述雷也看不出他的年龄,头发老长,将整个面部都遮的严严实实,身体倒还健壮,手里擎着一只酒壶,刚才孙述雷闻到的那股酒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左腿晃晃悠悠的站在地上,啷当着右脚在孙述雷的腿上,腰间不停的踢来踢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子,看你穿的不错,干嘛跟我一个乞丐争地盘呢,起来,起来。”
“踢什么踢,我这就起来了。”孙述雷郁闷的伸手荡开那人的臭脚,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噜噜噜……”一阵虚弱的呻吟声在他的脚下响了起来,低头一看,脚跟处一只灰白色的小猪正伏在一堆干草上瑟瑟发抖。
“混账,别碰我的晚餐,踩死了它我吃什么啊?”那个乞丐还真没喝醉,推开孙述雷一把将那只小猪抱在了怀里,而那只小猪仿佛听懂了乞丐的话,知道自己的命运只不过是人类的一顿晚餐,便抖的更加厉害了。
“切,神经病。”孙述雷无奈的摊了摊手,不理会这个貌似有精神病的乞丐,环顾起了四周的环境,荒凉,简直荒凉到了极致,四周没有房屋,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树桩,除了眼前的这个酒鬼乞丐,几米外还有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蹲在土堆边,目光浑浊,眉骨高耸,瘦的皮包骨头,整个一山顶洞人,更让孙述雷崩溃的是这个人还不时的翻着土里的草根胡乱的往嘴里塞,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
这是哪里?中国貌似已经没有如此落后的地方了吧,即使是在穷的山沟也不至于吃草根吧,难道自己到了非洲?也不像啊,眼前的两个怪人明显不是黑人。
孙述雷知道,前世的自己已经死掉了,轮回隧道里的圣光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里肯定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了,正纳闷着,山顶洞人拍了拍屁股起身走到了酒鬼乞丐的身边,呵呵一笑:“老哥,你这只小猪都快死了,以我千年圣祭祀的经验来看,他必定是得了一种怪病,如果你吃了的话便会抱病身亡,不如让我替你治好它……”
“滚蛋,当我不知道你的小伎俩啊,还不是惦记我的这壶酒嘛,告诉你,没门。”酒鬼乞丐不屑的甩了甩他的长发,将酒壶揣进了怀里,抱着小猪便躺到了他的那堆干草上,沐浴着夕阳血红的光辉,倒也惬意。
山顶洞人被无情的拒绝后并没有泄气,弯下身子探着脑袋瞅着乞丐怀里的小猪,自言自语道:“哎,可惜了,万世的神宠,却被一个酒鬼乞丐当成下了酒菜,人间将会面临一场空前的劫难,罪过啊,甚是罪过。”
“别打扰我休息,再吵的话我就释放禁忌魔法了,让你万箭穿心而死。”酒鬼微眯着眼睛恐吓道,山顶洞人无奈,只好悻悻的回到了他的土堆旁边。
祭祀?魔法?难道这里是许多网络小说里的异界?孙述雷蒙了,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神棍,就他们这幅邋遢又营养不良的样子,怎么可能一个是圣祭祀,一个会禁忌魔法啊。
“噜噜噜……”灰白色的小猪再次呻吟了起来,闪着两只无神的眼睛求助似的望着孙述雷,此时酒鬼已经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而山顶洞人又开始翻啦着身旁的土坷垃寻找草根。
孙述雷轻轻的将灰白色的小猪从酒鬼的胳膊下抱了出来,你也不想死是吧?孙述雷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抚mo着它干涩的皮毛。
咦?怎么这么烫啊,孙述雷自言自语道,随后将手伸到了小猪的腹部摸了摸,呀,这个小家伙发烧了。
发烧不要紧,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