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监事件发生以后,吴警官好像对文广有了新的看法,没事总找文广聊聊,有时还带点点心给文广,两个人的关系彼此慢慢地融洽起来了。
老杜又来了,告诉文广三天以后开一庭,这回老杜把要说的话全部写在纸上,让文广带回监房背下来。
2003年6月12日,周四上午9点。
中院的车子来接文广了,法警按程序提出了文广,押上车,同车的还有另外两个犯人,一男一女,文广看他俩应该是同案犯。中院的警车是一台依维柯,后面改装成一室一厅,那个厅就是用来分开同案犯的。
法警让文广坐在他们中间,还特地关照他们两人不许说话。
文广很别扭,坐在两人中间,很不自在,他们两人相互注视着,男的说,还好吗?
女的说,我很好,你呢?
男的说,如果有来生,我还是做你的男人。
女的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广赶紧挪到对面,法警看看文广说,不是让你坐中间吗?
文广说,你没看见人家生离死别啊,多点同情心,积德的。法警不说话了。
男的紧紧握住女的手,在女的耳边低声说,开庭一定要翻供啊,我一个人来。
女的只顾摇头,泪水一直淌到了男的手上。
法警看看他们说,好了。没用的,我听他们说,你们是双职工吧,你也是,你贩毒吧就不要拖着老婆,年纪轻轻的,这下好,一个锒一个铛,加一块就是锒铛入狱。今年几岁啊?
男的说,26岁。
法警问女的,你呢?
女的说,22岁。
法警摇摇头,要是都判得重的话,是蛮惨的,有孩子吗?
男的说,有个女孩1岁了。
法警说,那小孩现在谁带啊?
男的说,我妈带。
这一提小孩,那女的更是泪如泉涌。
中院在城西,警车载着文广他们,一路鸣着警笛,在沪江大桥上疾驶,窗外的风一个劲地往车里窜,带着自由的气息,味道真好。
到了中院,法警把文广,还有双职工带到地下室的铁笼子,一人一个铁笼子,法警说,等一下,喇叭里会叫的,谁开庭我就来开谁,现在要上厕所的,快点啊。
文广说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