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兮萧条,
晚晴兮窗明。
翻云兮覆雨,
摄魂兮夺魄。
时不待兮越鸟归,
年深祸兮漏江海。
行千里兮雨兼风,
聆梵音兮林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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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宫中门窗大开,风雨侵袭入内,珠帘摇荡传出清脆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景洛轻柔地将司错放在床上,手按在他的脉搏上,皱着眉喂他服下丹药,略微低垂了臻首,眸子里一片深思之色。
唤来宫人给他换下湿衣,让太医诊治。
景洛走到窗边望着院内雨横风狂中狰狞地剧烈地摇晃着的树木,一声巨响,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窗口。
少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睛慢慢张开来,撑着坐起身子,目光移到站在窗前的她,眼中漫过惊喜,又渐渐恢复一贯的冰璃冷漠之色。
出口语调平淡,“景洛,你怎么在这里?”
景洛转身看着他,目光如院内凉凉夜雨,冷然锐利,“那我应该在哪儿?”
抬步走近,出手若闪电,掐住少年的喉咙,声若冰雪,“如果你不想要这条命,我可以现在就结果了你。什么摄魂一阁的摄魂奇才?不过是个愚蠢之人,若预言我景洛会因你而丧命,那才真的是笑话!连自己的心神都不能控制,何谈他人的七情神思?可惜了生得这一双眼睛!”
摄魂一术为控魂术,对控魂之人的心神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必遭反噬,轻则伤及心身,重则伤及性命。今日司错遭摄魂反噬,若非景洛丹药,他必定丧命。
司错眼中冰璃出现裂纹,如一颗石子被扔进碎裂冰湖中,支离破碎,泛着涟漪,回荡轻飘着,然后缓缓的沉了下去,湖水覆盖上来,一点点的淹没,又恢复了九天无暇的琉璃之态。
景洛看着司错眼中一瞬的变化,刚欲启唇却忍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
司错似是本能的伸出手来,轻轻拍在景洛的背上,来缓解她的咳嗽,淡淡道:“在你死之前,我可不舍得死。放心,你的筹码还在,今日只是个意外。”
景洛反手打落背上轻拍着的手,冷声道:“筹码?你就这样看待自己?看来,是我抬举你了。”
司错看着景洛转身离开的背影,霎时只觉得自己将失去什么东西,不自觉的两步上前一把紧紧的抱住景洛。外面还是一片狂风暴雨,夜幕中好像有只怪物在放肆地呼啸着,司错眼中慌乱起来,恐惧在他心中快速滋生庞大,仿佛又回到了幼时的那个血色夜晚,惊慌失措地颤抖着声音道:“景洛,不要丢下我……救救我……”
景洛感到少年的恐慌,心底不禁生出怜惜,柔声道:“司错,我不会丢下你,但你要证明给我看,你会是这天下的摄魂第一人。”
少年抱得紧紧的,带着哭腔坚定道:“好,我证明给你看……”
景洛敛眉,心下凄痛。
天边风起云涌,暴雨已至。
司错,对不起!我不敢肯定我能不败,所以你必须要有绝对的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