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观众不是很多,可能人们还有活要干,小象和动物们倒是表演熟练了许多,我不禁想以后要是没饭吃干马戏这个行当应该可以,王荷叶虽然昨天晚上吐的不行,但下午还是挣扎着要上台翻跟斗,看来表演欲谁都有啊。小惠王荷轮番上场,当成玩票了,在上面玩的不亦乐乎。
玉儿爹对我说:“小兄弟,还是你那唱戏是绝活啊,今天能不能再上上?”
“老上没意思,现在的流行歌曲我不会唱!”
“不会唱听几遍不就行了,我女儿那有好多流行歌,我去给你把她的MP3拿来!”
我忙摇手:“哦不用不用,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不会去唱的!”
看我说的坚决,玉儿爹惋惜的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他手下戏班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我,又忘了自己是谁了,兄弟啊,不过你晚上一定得上去唱几段,唱什么都行!”
台上还在演出,我一个人远离了喧闹的河边,爬上附近的一个小山头,想看看落日。坐了好久,太阳还在天上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下班,晒的我暖洋洋的直想睡觉,正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山那边进村的土路上扬起一阵黄烟,两辆黑色的轿车飞速的朝村子驶来,如今的乡村基本都通柏油路了,可灌柏油的时候基本都是用个像农药喷桶似的玩意背在身上,手持一根铁棍,和农田里打农药的家伙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它喷出来的是柏油。
这点薄薄的柏油喷在沙子上,就像撒了层胡椒面在路面上,当时光鲜,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如果只有自行车摩托车走走倒也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可如今沙子金贵,大河里的沙子早挖光了,连石头都恨不得被人砸成沙子来卖了,做沙场的人到处找沙子,只要通了路的地方有条小溪也把它占了,挖沙子赚钱,这种薄皮路面被载重车一压,全部变成坑坑洼洼的,还不如原来的土路平整,河滩里也像被狗啃过一样,到处缺一块,优美的山村日夜被挖沙的机器轰鸣声骚扰着。
我慢慢下山,看见两辆车直接朝村长家开了过去,也没在意,朝台子那走去,下午这场已经散了,还有三三两两的孩子不肯走在和猴子玩,我朝几个孩子说:“喜欢和它玩就回家拿点吃的来喂它!”
孩子闻言大喜,纷纷撒腿回家找吃食去了,我心里暗乐,看来又可以省一餐,喂这帮祖宗要不少钱哪!我原来不以为意,不就是几箱水果么,没想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每天的水果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一没吃的了,猴王就带着它的几个老婆来到我面前静坐示威,得到食物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让我抱着箱子跟在它后面,以示它的权威。所以我不得不一有机会就停车休息,让它们上山自己去找找吃的,经常一个小时后,这帮大爷下了山,叶子都没有摘一个回来,运动了一下反而更饿,食物消耗的更多!我只是心叫侥幸,还有一万多只燕子不用我喂,要不然都不知道买什么给它们吃。
有一回它们下山,远远望去好象每只猴子手里都拿着点什么,我正在高兴呢,后面追出一大帮村民,抗着锄头什么的猛骂,我看它们跑近了才发现手里全是农家晒的腊肉什么的,人家追到跟前,猴子们忽溜全躲进了车厢,我只好陪笑脸给大家赔钱,比买贵多了!
到了车边,我笑着和还没走的乡亲们打招呼,好多老太太围着王荷和小惠在聊天,两人在人群中见到我,如同见到了救星,急忙出来拉一左一右的拉住我的手再也不放,这帮老太太可能见我还小,没有放弃原来的话题,继续在忽悠她们两人,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大乐,原来这帮老太太是来帮两人做媒来了!
特别是针对小惠,一开始问她家住哪里,多大啦,父母做什么的,小惠还一一作答,两人最多以为这帮老太太和人说话都是这个调调,待到后来发现老太太们拐弯抹角的说什么走江湖不好啦,你长这么漂亮我给你介绍个人,就是我家后面某某的儿子,在家做木匠,一天挣八十块呢!另一个说我家侄子的舅舅和村长的表叔是连襟呢……这两人才发现这帮老太太是来给她们做媒的,不由哭笑不得,走又抹不开面子,干坐在中间,她们还从未处理过这类事情,王荷眼看就要暴走了,这时候我这倒霉鬼正好走了回来。
我很无奈的对那个口水最多镶两颗银牙的老太婆说:“大妈,这两人是我买来的,你说吧,出多少钱,有的赚我就卖给你了!”
小惠一听大惊,跳起来准备打我,王荷拉住她,示意她看我接下来说什么。
几个老太太不信,笑着说我开玩笑,我一本正经的说:“我以前在这一块卖过好几个呢,那个那边山上叫什么?家里都是鸡屎的,门口好象还有棵树。”我抓抓后脑勺装做想地名,一个老太太惊呼,“梅山坞树根家的老婆原来是你卖的?!”
我忙点头,说:“还有那边过去一点的地方叫那个残废的叫什么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啊!聋子家媳妇也是你卖给他的,聋子当个宝似的!”
其他的老太婆见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又能开那么大的车,不由的相信了,镶银牙的老太婆犹豫的说:“那我回去问他一下,你要卖多少钱?”她指了指小惠,小惠气的拉王荷回到了车上。
“脾气还不小哪,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管的住她们?”
“我有药水,她们不喝就会难受,不听我的不行。”我继续乱盖,还没发现后面已经没人了,老太婆们纷纷说回去问一下,看娶人变成买人行不行,关键是价格行不行,个个都想要王荷,说这个有力气,能干活,屁股大,好生养!看来他们这买卖人口很正常。
我得意的回到车上,刚进车门,一阵阴风掠过,我直接飞到了床上,感觉好多东西劈头盖脑砸到了头上,一个人直接上了床,踏了一条腿在我腰那,压的我直哼哼。
“不错啊!什么生意都能做啊你,我都值两万五,啊!有力气,能干活,好……哼!”这句话王荷没好意思说,只是加重了腿上的力量。
小惠在里面没听清楚我后来说的,笑着问:“那我可以卖多少钱?”王荷啐了她一口:“你想去啊!”
我挣扎着说:“你卖了一万六!”
小惠奇怪的问:“为什么我只有一万六?”说完觉得问的好恶心,笑着大骂我。
“她们说你细皮嫩肉的,屁股又小,吃不了苦,没几天怕就要跑掉,什么活都干不了,就会按那个大木头盒子,要不是长的还可以,大概只有一万二!”
“你去死!!”小惠也跳上chuang来踩我,我急的左窜右钻,嘴里大喊:“刚才你们别找我帮忙啊,帮了你们还打我,有本事表演给那几个老太婆看,保证没人敢买你们!”
“你这孩子太坏了,真不知道在学校是怎么学的,我今天要好好替潘老师教育你。”王荷半真半假的打了我一顿。
我蒙在被子里,半天不做声,小惠一会没听见我声音,有点心虚:“怎么没声音了?”
王荷掀开被子,我故意撅着嘴爬起来,一脸哭丧的回到了自己的小箱上网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了下时间,过了吃饭时间好一回了,怎么今天村长家也没来叫吃饭啊,想起傍晚他家来的两辆车,别是他招待客人把我们给忘了吧?撞了车他只把车简单修了下,买了点狗皮膏药就一起进了村,难道这点饭也想赖?
想到这我跳下车准备去村长家,四周看看大小白菜不在,肯定在车子里和它们一起,大狼二狼也和小象猴子们过河玩去了,村子里狗多的要命,没个保镖还真不敢走。
想想她们可能还在生气呢,就不进去了吧,我硬着头皮一个人沿着小路往村长家去,一路上犬吠不止,我强装平静的走着,哪还敢扭屁股交流,估计一扭就会有狗扑上来。
好容易来到村长家门口,果然,那两辆车停在他家院子里,两只更大的狗跑了出来,虽然来过一次,狗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见到小孩子哪有不欺负的道理。
村长老婆出来开门,见是我,喝住了两只狗,喊我进家去,说:“哎哟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看你们的饭我一会就送去!来,先进家来坐坐!”
我躲躲闪闪的进了屋,卢村长正在陪几个人吃饭,一个剃平头满脸阴霾的男人看着我,对村长说:“你说的就是这个小鬼?”
卢俊辉点头哈腰的说:“是的,就是他,一个人带三个女的,还有一群猴子一只大象,那群猴子非常听他的话,叫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男人很仔细的看了看我,旁边一个细高个说:“老卢,你说的这辆车就是这个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