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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踏过国境线,叶有义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还活着,一根头发也没少,可是那武总却为了自己而不见了三十万啊,叶有义的心情很复杂,他的眼圈都已湿润了,不知是为了武斌,还是因为自己所受的屈辱,大概两者皆有之吧。

跨过国境,办完手续后,叶有义和武斌背着颇为讲究的渔具,上了一辆回城的中巴车,在车上叶有义透过车窗,看着车外流动的山、水、树,还有人和牛,他忽然想起一首台湾歌曲“故乡的云”,此刻他心中已经吟唱起那熟悉的旋律,“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是空空的行囊……归来吧,别在四处漂泊……归来吧,我已厌倦漂泊。”

故乡的云,能为我抚平创伤吗?故乡的风,又能为我抹平创痕吗?难说!就算能,那三十万谁又来帮我偿还呢?是武总吗?这可不是小数啊!

叶有义想到这里,武斌开口说话了,“叶局啊,我看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也算压压惊。”

叶有义其实很想回家睡个好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睡觉,自己太累了,除了需要类似睡觉这样无意识的状态,他真是看到什么都嫌烦。但现在武斌的任何要求,自己都必须答应,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必须无条件的答应,这没什么好说的,谁叫拯救自己的人是武斌呢,何况他为人一直都很友善,人也很正直,又不止一次帮过自己,现在别说是一起吃顿饭,就是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那也没说的,两个字“照做”。

在回城的路上,以及吃饭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武斌为减轻叶有义的思想包袱,他谈了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他问武斌有没有真弄到那个女孩,当时感觉还好不好,那女孩是不是个雏儿,要是真弄到了手,也就算值了,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嘛,钱算什么?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关键是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所以享受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过往云烟。

当然武斌的语气没有什么挖苦、贬低的意思,而是非常轻松、和缓,是一种真诚的开玩笑的态度。这让叶有义觉得很安慰,但他心情实在糟透了,只是随便应付两句,便缄口不言了,叶有义虽不知道武斌要在之后会怎样跟自己算那笔三十万的账,但他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武斌不会太为难自己的,他相信武斌一定会留一条路给自己走的,不然的话,此刻武斌就不会是这样和风细雨。

果然叶有义的想法得到了印证,中巴车驶进了狼州市汽车站,两人下车出站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武斌常去的一家大酒店,武斌知道叶有义的心病,知道他是不大可能吃下什么东西的,所以只是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要了两瓶啤酒,便打发走了服务小姐。

武斌正想着怎么开口,叶有义说话了,“武总,事情是这样的,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局,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武斌说:“这还用说,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事不能怪你。”

听到这话,叶有义就像是遇到知音一样,他热泪盈眶,老泪差点就掉进盘子里,他有些哽咽着说:“这都怪我,怪我没有识破这个局啊,哎,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叶有义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猛喝了一口啤酒,他继续说道:“武总,那钱我暂时还不上,你先帮我付,容我日后再慢慢还给你。”

这正是武斌要的话题,所以下面的话,他便更加轻车熟路了,“哎,叶局,你这话就外了,什么还不还的,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要是叫你出这笔钱,你想想就凭你的工资加奖金,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啊,所以你既然还不上,就不要多想了,听我的,甩掉这个包袱,你只当是做了个梦。”

叶有义说:“那怎么好,叫你为我出这笔钱,这可是小数目啊!”

武斌说:“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这钱要叫我个人出,我一时半会儿也真拿不出来,我会想办法从公司的账上走的,就当这笔钱是用在公事上了,虽然有点难度,但我想想办法,也还是能办到的。”

叶有义充满感激的表情望着武斌,他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此处无声胜有声,叶有义举起杯子,敬了武斌一杯酒,碰杯的时候,叶有义有些不能自持,啤酒洒出来很多。

武斌说:“我也仔细想过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叶有义不解地看着武斌。“我想事情可能就坏在当时我给你和阮老板做介绍的时候,这个阮老板是个滑头,他拼命打听你的身份,你记得吧?”

叶有义努力回忆着,然后点点头。

“这就对了,他得知你是政府部门的局长,这就为他埋下了伏笔,姓阮的他深知中国的国情,所以他就安排了这个局,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呐,我要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他的诡计就不能得逞,哎,我也是糊涂啊!”武斌颇为自责地拍着自己的脑门。

叶有义这下彻底明白了,当然这是在武斌设计好的情况下明白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画上了个句号。至此叶有义不只是把武斌当成挚友这么简单,从此叶有义便有了一个心愿,他要报答武斌,至于怎么报答,报答到什么程度,叶有义认为是无条件的,也是无止境的。

在快要吃完这顿饭之前,武斌给他的手下打了个电话,叫他去水产市场上买一些高档鱼,立刻送到大酒店里来,他又吩咐手下,别忘了在每条鱼的嘴上都用鱼钩钩上一个洞。叶有义不解地望着武斌,武斌解释道:“我是让你回家的时候不至于空手而归,免得嫂子起疑心。”

这又让叶有义激动一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提起杯子将最后剩的一点酒,猛猛喝下,又诚恳地点点头,以此表达由衷的谢意。

叶有义的此次遭遇,可谓是从大喜到大悲,又从大悲还原到原先的平安无事之中,只是叶有义的心里就算是留下了一个结,这个结也只有武斌才能给他打开,不过武斌是不可能去解这个结的,他只可能在必要的时候,去把它再拧拧紧。

武斌设的这个局,可谓是无懈可击,连李战也大加赞赏,不过赞赏之余,李战感到一丝莫名的惋惜与惆怅,武斌有些不解,他说:“哥,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惜的,毛病全出在他自己身上,怪不得别人,他要不是偷嘴的猫,又怎么会沾上腥呢?何况他也没吃什么亏,净得了便宜了,这个世界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呢?也该给他长点记性,这没什么不对的,更谈不上什么惋惜了。”

这些话不能说没有道理,李战说:“是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倒不是为他感到惋惜啊,我只觉得政府的某些机制上,存在不少的问题啊!”

武斌笑道:“哥,你还操那份心呢,要是这些领导个个都铁面无私、正气凛然,那我们的日子也到头了,机制上的总是要存在一定问题的,不然怎么浑水摸鱼,怎么养活那些昏官呢,有忠就有奸,这很正常,也很合理,这样才叫平衡嘛,社会也才有进步、有发展嘛,亏了你不是市长书记,不然那些贪官没法混了,我们也一样混不下去喽。”

想想也是,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了,李战称赞武斌长了学问,看来他读的三字经并不只是蒙学读物那么简单。

武斌说:“是啊,别小看了三字经,都以为是小朋友读的书,其实不然,就是现在的本科生,他也未必能领略到其中的精髓。”

自李战利用开发区管委会的名义,与市公安局沟通之后,效果怎么样呢?武斌和李战自然是非常关注,果然如李战所预料的那样。武斌有些坐不住了,他认为借助外力进行干预的时候到了,而且要快、还得必须有效果。

武斌认为可以去找方正海谈谈看,试试效果,他毕竟是个副市长,说起话来应该是有一定分量;不行的话,自己可以去找叶有义,也是该用他的时候了,看看能不能从公安局内部进行干预,反正总不能任由这些警察没完没了地盯着咱们,离出货的日子也不多了,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不好,那麻烦可就大了。

武斌的话,显然不是危言耸听,李战沉思了,他沉思后的结论是:如果毫无准备,就去找方正海,那总显得很唐突;去找叶有义,那更不是时候,这不仅是莽撞,而且是冒进,所以暂不可取。

武斌认为李战过于谨慎了,现在不同以往,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定的冒险精神,需要一些魄力,因为此时,时间已然比黄金还要贵重。

李战笑了,他对武斌的这种紧迫感和责任感而感到满意,当然对于他的思维方式,以及逻辑上的推理判断也是肯定的,他说:“老武啊,你现在就好比是个武林高手,你已经学会了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七掌,就差一掌,你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了,不过差了一掌就不是降龙十八掌,就算那十七掌再是炉火纯青,也始终是留有缺憾的。”

武斌谦虚道:“我没还那么高吧,你这样抬我,我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了,要是真有了十七掌,我也就心满意足啦,因为帮主只有一人嘛,那就是你,有你掌着舵,我也就没有什么缺憾了。”

李战笑道:“什么帮主、舵手?这个家业不都是你我一起奋斗来的嘛,要是缺了你,也就不可能有今天,我不是刘备,你也不是关羽,所以你我之间不存在君臣,只是兄弟,谁叫你比我小几岁的呢,不然我就得管你叫大哥了。”

这话谁听了,心里都会觉得暖融融的,李战和武斌之间一直都是这样亲密无间的。作为武斌来说,他自己也同样是创业人,而位居次席,在这一点上,他毫无怨言,也是心甘情愿的,其实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关羽,同时也把李战当成了刘备,他认为这就是一种和谐,可持续发展的,并能再创更辉煌的未来,有了这种心态,他便很平衡了。

李战没有这么想,他从骨子里就很不喜欢这种浓重的商人味道,什么董事长、总经理,一把手、二把手,然而身在商界,就有商界的规矩,谁叫自己是个商人呢。

他更习惯把武斌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在这一点上,他又有隐痛,因为他有个真的亲弟弟,可是与武斌比起来,那就算是一个提不起筷子来的东西,而武斌呢?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打天下,和自己一同分担忧愁,同挑重担,所以李战更多的把武斌看成是战友和兄弟。当然两人之间的主、副关系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李战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消除这种名义上的差距,对外自然是有主、副之分,但关上门来,李战和武斌总是兄弟之称,也是兄弟相待的。

武斌问:“哦,对了,你刚才说的第十八掌到底指的是什么?”

李战说:“冷静,你唯一缺的就是冷静,越在十万紧急的关头越要保持冷静,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只有在冷静的状态下,你才有可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最有效的对策来。”

这话没错,不过讲起来并不难,可是说到具体的实践中,恐怕这种理论的贯彻,也不是那么简单吧?武斌的眼神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同时他也期待着李战,能够在此刻就做出最准确、最有效的判断和对策,因为现在虽还谈不上是十万紧急,但也是到了狼烟四起的时候了。

李战继续说道:“刚才我讲去找方正海不合适,去找叶有义也不合适,你只听到了这一句,而前面我说的,你都给忽略了吧。”

武斌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没注意,看来是自己因此事太着急了,而致使听力也不周全了。武斌单手托着下巴说:“我还真没注意,你前面是怎么说的?”

李战说:“直接找他们,不可取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做好必要的准备,当然坐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更是不可取,行动是必要的,毕竟时间上比较紧张了,我在考虑无论是找叶有义,还是找方正海,这之前我们都应针对着做些什么,以使得我们的行为,最起码看上去是顺理成章的。”

武斌说:“顺理成章?我看现在就是顺理成章了,他们已经干扰了我们的正常经营了嘛,我看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再说了,我们还能找出什么理由呢?其实动脑子的事,我们要做,叶有义也应该要做嘛,我相信只要我开了口,他就得去想这个问题,我也相信他是能想出点主意的,他毕竟是个副局长,那警察还不是他的手下,怎么说也得给他一点面子吧。”

李战递了一支烟给武斌,自己也点燃一支,他的意思是要再沉思片刻,于是武斌不再说话了,他正等待着李战的最后决断。

李战吸了两口烟之后,他说:“我相信叶有义是能用得上的,也有可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我看现在还不是用他的时候,现在的这个事,怎么说都有些勉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抢来的老婆不贴心,即便是要用叶有义,也得给他创造一定空间,让他也有更大的发挥空间,这样才不会为其所难,人家干起活来也才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你才能用得上人家一辈子呐,不然搞成一锤子买卖,那你之前的成本是不是太大了?”

李战提出的这个问题算得上是难题了,武斌默默点着头,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看来是应该多想想,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两人吸着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李战将手头上的烟屁股按进了烟灰缸里,那动作好像在说:自己已然是成竹在胸。

李战说:“如果矛盾再激化一些,相信重视的人就不只是我们了吧?”对于这个大胆的假设,武斌显然没有想到,“矛盾激化?怎么激化?要我们和警察产生冲突?哥!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李战淡淡一笑,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主意呢,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认为这很正常,就像是一个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要招惹他,他发个脾气什么的,这不就很正常吗,就算有些过激的行为,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嘛。”

武斌基本明白了李战的意思,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排一个激化的过程,那么人选自然就是最为关键的了。当然整个设计过程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自然要费一些脑子的。

之后两人便进入了紧张的策划之中,在经过了繁重的脑力劳动之后,计划得以成型,在执行计划的人选方面,李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问武斌:现在顾小年在哪个部门,近况怎么样?武斌回答后,并在对于用顾小年的问题上,表示出忧虑。

武斌认为:这次行动说难也不难,但还是很重要的,把这样的行动交给一个新人,怎么说也不太妥当。

李战说:“这个顾小年还是挺有潜质的,我想给他一个机会试试看,毕竟他是帮过丹强的。”

有了李战的这话,武斌也就不再反对了,最后定了两个人,除了顾小年,还有一个是武斌很信任的手下,因为这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加上他的姓,所以公司的人都管他叫大毛。就是上次和顾小年搭档去省城打探侯锦荣消息的那个人,武斌自然要对他进行好一番交代与嘱托,这样一来,武斌也就放心了一些,就算顾小年是块烂泥,相信他也坏不了什么大事。

说干就干,武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叫大毛和顾小年马上过来,很快两人便先后来到了武斌的办公室。武斌说:公司要进一些原材料,很重要的,派别人去自己不放心,所以这才要你们两个去办这件事。武斌又嘱咐一遍:这批材料非常重要,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批货都要保住,并安全送回来。

两人都满口答应:一定会完成任务。

武斌似乎还不是太放心,他叫两人重复一遍自己的嘱托。大毛说:“知道了,不管什么情况,都把货送回来,你就放心吧,武总。”

武斌点了点头,他又问道:“万一警察要来查,那应该怎么办?”

大毛一脸的自信,说:“就是天王老子也要讲道理吧,我不会让人欺负的,你就放心吧。”

这话是武斌希望听到的,同时他也认为大毛说出的话是有水平的,既没有具体说非要和警察干起来,同时也表了态,这很好,其实这话就是给顾小年听的。武斌对自己与大毛之间达成的默契而感到满意,他觉得这就不枉自己对他的栽培与信任。

武斌看看表,说道:“今天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就去办,车子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安排好,具体怎么弄,到明天我再具体安排,今天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养好了精神,明天就看你们的了。”

两人领命,走了。过了十分钟,武斌打电话又把大毛叫了回来,一是交代真正的任务、布置具体各个环节所需注意的细节,同时要适时地把顾小年推到前台,不然的话,怎么能谈得上考察呢?第二就是马上准备明天用的车辆,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环,也才方能体现李战思想的妙处。

大毛理解了真正含义之后,便马上行动起来,他去了公司驾驶班,找了一辆大货车,然后把开到了修理厂,在修理厂里,他叫人做了一个很大的副油箱,并焊接到货车的油箱后面,因为是新做出来的,所以样子很显眼,他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叫人把正副两个油箱都喷上一样的油漆,这下看上去就差不多了,不过两只油箱都是新崭崭的,还是很容易给人以多余的想法,但大毛没有再处理了,只等着给顾小年也来一点提示。

接受了武斌交代下来的任务,顾小年便回家休息了。回到出租房里,顾小年泡了一壶浓茶,点燃一支烟,开始揣摩起武斌所谓的任务来,思来想去,他也找不出什么头绪。

这的确太难了,具体是什么任务,武斌连一个字也没提,只知道是要开车出去取货,什么货、什么车、行车路线又是什么?这一切关键要素都是个大大的问号。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绝非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背后肯定有着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然是没有必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

千举万变,其道一也,反正是万变不离其宗,自己自当小心就是,该考虑的都已经考虑了,还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呢?看来还是留给武斌去考虑吧,真正忧虑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也为了明天更精神一些。在思考透彻之后,顾小年给江中天打了个电话,将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了通报。

这是个突发qing况,江中天也需要时间来考虑的,他叫顾小年先休息,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自己会打电话过来,通知警方的针对部署。挂了电话,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冬季的原因,月亮已经很亮了,江中天在家里打电话找到了雷虎。

雷虎正在当班,他和另外几个同志正在一起入室盗窃的案发现场,接到电话,他把手头的事情交代清楚后,立刻就赶到了江中天的家里。江中天知道他还没吃饭,所以特地准备了涮羊肉火锅,火锅咕嘟嘟地往外冒着热气,也透出了主人的热情。

雷虎也不客气,就像到自己的家一样,这或许也是因为这间套房只有一个主人的缘故,此刻江中天的妻子恐怕正在省城伺候儿子读书呢,江中天从省厅调到狼州,已有四个月的时间,他回省城的家也能数得过来,大概就是三次吧,而且还都是因为到省厅办公事,顺便拐回家的,这样算下来,一个月连一次都不到,妻子自然意见大了,但她还是认了,谁叫自己的丈夫是个警察呢?

江中天自然也觉得亏欠了妻子,但想着手头上的工作,他也就把妻子的事给忽略了,不过在他夜晚入睡不是很晚的情况下,也常常打电话回家,就是聊聊天,问问儿子的学习情况。这算是给妻子的补偿,还是安慰?江中天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打个电话,这样他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雷虎坐下来先点燃了一支烟,他看着火锅就显出一副很馋的样子,江中天还在厨房里忙着几样蔬菜,雷虎就拿起了筷子,在火锅里涮起了羊肉片,江中天忙好了,从厨房里走出来,雷虎呵呵笑着,他说:“这么好的涮羊肉,怎么没有酒啊,来瓶啤酒吧?”

“今天不行,我不是请你来喝酒的,一滴酒都不行,”江中天说着,拿来了一瓶可乐,并为雷虎倒满一杯,“有喝的就不错了,你就凑合喝吧。”

雷虎明白了,没有酒,就是谈案子,而且在家里,雷虎猜出今天赶过来,多数是为海川的案子。

雷虎猜得没错,两人边吃边谈,江中天直奔主题,因为顾小年提供的信息不够明确,所以也就谈不上相应的对策,唯一可行的就是全程监控。

雷虎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武斌设下的局,以此来考验顾小年?

江中天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顾小年的身份就要做到绝对保密。”

雷虎说:“这没问题,到目前为止,刑警队也就我一个人知道。”

江中天点点头,他说:“保密的事就不用说了,另外就是明天如果有异常,你们可以采取必要的行动,但要记住一点,你就当顾小年是海川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一点万万不能忽视。”

雷虎说:“江局,这个你还不放心啊,顾小年在我这里不会出任何问题。”

江中天又考虑到一个问题,他说:“明天你就不要露面了,你保证在幕后遥控指挥就可以了。”

雷虎点点头,他明白江中天的意思,这是为以后而预设的伏笔,雷虎希望顾小年就能把这个案子搞下来,而不必用到现在所设计的伏笔,当然有备无患,该准备的还得准备。

其实江中天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太了解李战的个性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对手,李战能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已然说明了问题,以他的能力而言,的确应该多准备一些,哪怕是多余的。不过,如果是多余的,那就更好了。

晚饭吃完后,两人又具体聊了一些可能出现的细节,并一项一项列了出来,准备工作细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雷虎走了以后,江中天立刻打电话给顾小年,通知他,明天会有刑警做全程监控,到时候可能会采取必要行动,要他做好思想准备,其他的只有靠自己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样,安全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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