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的?难道是指父皇么?”玉环不解。
宁王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缓缓道:“还有那打鼓的,也是你父皇。他呀,一人可以做个乐班了。”
玉环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腹便便,圆脸憨厚的黄衣中年男子,边击着鼓边傻笑着。历史上的李隆基还真是一个音乐家啊!
“这么厉害,那怎么我家寿王殿下没有遗传到父皇和伯父的音乐才华呀?”她挑着眉,顽皮的笑道。
李瑁顿时涨红了脸,低声狡辩:“我只顾着看书了嘛。”
宁王爽朗的大笑起来:“寿王妃问得好啊,瑁儿的母亲惠妃娘娘也是精通音律,舞姿绝伦啊!谁知道瑁儿竟是半个书呆子,别说吹笛击鼓了,乐谱还不知道识几个呢。”
“半个书呆子?那还有半个呢?”
“半个傻小子呗!”
玉环忙不迭的笑弯了腰,顿时觉得宁王可以亲近,边笑边偷瞄李瑁,果真是半怒半傻的憋着红脸蛋,闷在那不说话。“傻才可爱呀。”她替李瑁解围。
“是啊,瑁儿虽傻气却心地善良,皇子里数他最老实憨厚。寿王妃,你们可要相濡以沫,互敬互爱的啊。”
玉环和李瑁都点了点头,互相对看一眼又欣慰的笑了,桌下的手紧握着,手心里传来了让彼此安心的温度。
临回府前宁王赠了点珠玉作为新婚礼物,又嘱咐了点宫里的规矩,二人才告辞离开。出了宁王府才发现天色已晚,暮色四垂,冬日里太阳下山的早,风又吹的紧,李瑁把自己的棉斗篷给她披上才扶她上车。玉环见他只穿个袍子不免心疼他,李瑁则是眸子闪烁说道,我不冷,你不要冻着就好。
玉环说你这个傻瓜,对我这么好。说着将斗篷张开披在他身上,自己轻轻一挤就靠在了他温暖宽敞的怀里,李瑁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哈气,说还冷么?她笑道不冷,看到你我热还来不及呢。
他只是红着脸,像远山旁那一片嫣红的落霞。******
回了寿王府已经是用膳时间,玉环照旧被那一道道鸡鸭鱼肉震得胃口大开,毫不顾忌王妃形象胡吃海塞。打了个饱嗝发现在寿王府里简直是无所事事,不能上网不能发信息给赵编辑吹牛不能打斗地主,其实让她这么无聊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她和李瑁待在一起,那个叽叽喳喳的如意不能陪她解闷了。青云也只是远远地侍立在门口,绝不会来打扰她跟李瑁的私人时间,因此在房间里晃了几个来回她已经无聊到头上要长绿毛了,趴在榻上呻吟。
难怪古代人那么多儿女,尤其是皇帝,晚上吃了饭没事干只好圈圈叉叉,她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
李瑁搁下手中的书,浅笑着走到榻边坐下,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无聊是吗?”
玉环扁了扁嘴,翻了个身面朝上,“你平时晚上都做什么呀?看书?”
他俯下身,让她能看清自己的面目,仍是笑:“答对一大半。”
“那还做什么?总不能喝酒唱歌打牌吧!”
“打牌?”李瑁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我们老家的一种娱乐活动啦,你先告诉我没答对的那一半。”
李瑁欺近,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勾出一个绝世美少年的笑容:“想你。”
玉环讶异地盯着眼前这个放大无数倍的美丽的脸,不仅小心肝开始狂跳,脸蛋也滚烫的吓人。赶紧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顺势把头藏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相,心中却窃喜,“真的?”问完又觉得自己好傻,李瑁肯定会说真的,然后气氛又搞得暧mei无比,真是昏招一步。
“嗯。”李瑁执起她的手,在手指上轻轻吻了几下,玉环给他弄的好痒,不仅浑身起鸡皮疙瘩,还低声咯咯笑了起来。
“昨晚我们忘了做一件重要的事。”他望进她眸子,将柔荑放到自己唇边。
“啥?”声音有点颤抖。
李瑁一把将她拉起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粉面,往她唇上亲了一口:“结发。”
“啥?”不是要亲亲的吗,怎么变结发了?郁闷。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边坐下,唤青云拿了铰剪来,又将自己的发髻散开。乌黑的长发直垂到背,透着一股淡淡的皂角的味道。玉环楞在原地,看他清秀娇美的面庞看呆了,这就是她心中标准的古代美男子啊,什么宋玉潘安都靠边靠边,她的老公才是绝对的美姿容啊!
李瑁轻轻铰下一绺长发,轻轻放在托盘里,玉环有样学样也铰了一股头发,和李瑁的放在一起。青云将托盘和铰剪收了走,不一会再拿来的时候已经将头发用金丝线绑好放在一个桃木盒里。
“玉环,你收好。”他将盒子递到她手里。
“为什么是我收好?你不要么?”
他边梳着自己的头发边答道:“规矩嘛。”又是规矩,她翻个白眼,东找西找不知道该藏哪,看见墙角的五斗橱似乎有用,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放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拿了些杂物盖住做遮掩。
古人结发还真的确有其事哦,感觉跟现代领结婚证一样。那要是纳妾呢,还结发么,那皇帝不是要拿好多盒子放头发了,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明天要去拜访哪个王爷啊?”
他牵起她的手一齐坐在榻上:“明儿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要去下东宫。”
“东宫?找太子?”大婚那天太子不是来过了么。
“要谈点事儿,我尽早回来。”他依旧是笑,玉环只得点头,说你早点回来要不我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李瑁摇头晃脑道,你可以看看书跳跳舞,实在不行就进宫参见母妃,给她请个安。
玉环吐吐舌头,我宁愿跟你一起进宫,我一个人还怕在宫里迷路呢。
他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说好,过几天我们再进宫参见父皇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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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身的时候,玉环只觉得困的厉害,一问如意才知道刚到卯时,看看,这就是早睡早起的结果,晚上没事做只有早早睡了,一大早爬起来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李瑁早早就去了东宫办事,临行前好像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还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不过她还在迷糊状态倒是什么都没听清楚。用了早膳就在自己的新房里折腾,一会儿搬屏风一会儿提笔写写画画,忙活了好一阵都定不下心来,就跑到李瑁书房里玩。四书五经看不下去,却在书架上发现了她送他的画轴,玉环顿时神采飞扬起来,叫如意青云找了画工师傅裱了起来。
捣鼓了半天仍然没到用午膳时间,玉环又怔怔的对着自己的画发呆,没多时李想儿的嗓门远远传来。
“忠王府司宫人求见!”
司宫人,不就是那个司大人的小姐么。玉环搁下笔,丢给如意一个眼神,如意即先行去前厅招呼着,又唤青云来给自己整理一下头发。青云低声念道:“我们寿王与忠王素无往来,这个司宫人来得好生奇怪。”
听着青云善意的提醒,她轻轻“嗯”了一声,“忠王与殿下感情如何?”
“奴婢不清楚。”
那就是不好咯,她越发觉得这个司宫人是来寻私仇的,好好忠王府不待非要在她大婚没多久来探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打定了主意就挪步前厅,远远嗅到一股浓烈的兰花香气,并不是如意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循味道看去,正是那红衣红裘皮的司芍蕾司小姐。
看到玉环面带疑虑地走来,司芍蕾连忙搁下茶碗起身请安:“见过寿王妃。”说完笑吟吟地搭上玉环的手,拉她坐下来。
玉环挑眉,心想这在洛阳街上不还是跟仇人一样,怎么现在不仅不眼红还好的跟义结金兰的姐妹似的,我跟你和熟么?想着就撒开她的手,也回了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司小姐登门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没什么事你就给我早点走人。
那司小姐仍是娇滴滴的笑:“听闻玉环姐姐大喜,那日府中有事没能来,今儿特意来给姐姐贺喜。”递给随身侍女一个眼神,转眼一个漆木锦盒端了上来,盒盖打开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望姐姐笑纳。”
“这多不好意思啊,妹妹还是拿走,寿王今天不在府中我拿不了主意。”玉环随手将盒盖关上,轻轻一推将锦盒又推还到司芍蕾手边。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姐姐了,你倒喊的亲热,做戏谁不会我就跟你演到底,她脸上依旧笑的灿烂。
“寿王殿下不在府中呀!”司芍蕾又左右旋顾,可惜来的不是时候,看不到帅哥。“那姐姐还是你做主呀,就当是我们忠王的贺礼,快收下吧要不妹妹我回去无法交代了。”
锦盒又被推过来。
玉环抿了口茶,捻了块水晶龙凤糕丢入嘴里,细嚼慢咽后才若有所思道:“寿王回来问我我也没办法交代呀妹妹,这么贵重的贺礼我杨玉环受不起呀。”接过青云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将锦盒又推过去。
你姐姐我在职场厚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司芍蕾眼珠一转,堆上更灿烂的微笑:“那就权当做芍蕾我的赔礼好了,在洛阳对姐姐出言不逊是芍蕾的不是,望姐姐大人有大量,现在我们同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照顾为上啊。”
“妹妹都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她唤来如意将锦盒收了,又扭头对司芍蕾笑道,“妹妹放心了么?”
“姐姐是豪爽之人,以前的不开心就一笔勾销吧,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互相扶持好么?”司芍蕾又搭上玉环的手,眼神灼灼,闪耀非常。
“唉!”玉环叹了口气,“这帝王之家的生活……”说着故意拖长了尾音。
“怎么??”司芍蕾连忙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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