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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羊座(3)

阿正宣布结婚的消息几乎让米倪一蹶不振。因为阿正许诺过她:32岁她还没嫁,他就娶她。米倪当时很不屑,回敬他说:是你没娶,我就扶贫嫁了你吧!

米倪跟阿正像很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孩子一样,感情像左右手,只不过,那是亲情,与爱情无关。但这并不妨碍那是最后一个选择。所以,米倪投入到一场一场声色犬马的爱情里,并无后顾之忧,反正最不济有阿正呢!

可现在,阿正抛下她结婚了,这让米倪无端地生出些恨来。要知道有伞不打和没伞可打是两个境界。

在阿正的婚礼上,米倪极尽挑毛拣刺之能事。这都是什么档次的朋友,就算英伦风刮得劲,也不能人人脖子上一条米黄格子的围巾吧!

阿正看不出眉眼高低,抽空端着酒杯扬着油汪汪的一张大红脸过来说:我媳妇漂亮吧?一见钟情,认识一星期,我们就决定结婚了!

米倪淡淡地刺了阿正一句:出名的慢性子,没想到这事倒比刘翔跑得快。

婚礼结束,天上开始下小雨。张罗事的人把米倪塞到一辆旧跃野车上。米倪的一张脸比天空还阴。那人从倒车镜里瞟了一眼又一眼,说: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米倪的眼睛生出刀子。红绿灯,那人伸出手来,说:我叫原大鹏。原子弹的原,大小的大,鹏……那个大鸟的鹏。

米倪的目光飘向窗外。那人说:讲个笑话,怪闷的。话说有个姑娘刚学会开车,在路口遇红灯时停下,再不能启动。红绿灯一次次交换,姑娘的车纹丝不动,警察过来敬了个个礼,慢悠悠地说:小姐,还没等到你喜欢的颜色吗?

米倪没忍住笑了。说的是你自己吧!

苍老,彼此都不会看见

领导出差,依然是工作,心里却有了老猫不在家的轻松。抓紧时间干完手头的活儿,打开天涯看八卦。里面有人发帖骂倪震是贱男人,说人家慧敏陪你20年,你怎么忍心负了她?下面有人回:难道不跟倪震,周慧敏就不会老?

米倪对着电脑屏幕笑了,说得没错,无论遇到谁,无论有多美,依然会老。

其实米倪离32岁还远着。崔健说,他一般只和27岁以下的女孩恋爱,因为27岁以上的女孩总是太缺乏安全感,而且总是让这种危机感败坏了恋爱的其它乐趣。自从看了这段采访,米倪就满心介意。她不多不少正好骑在27岁这条线上。尽管老崔的话里充满了年龄歧视,但米倪与众女友不得不承认老崔说得没错,27岁的年龄,必然经历过爱情的伤痛,没有男人愿意当一贴膏药,贴在女人饥渴爱情的伤口上。

米倪的伤口叫洛长安。

很多次,米倪都做同一个梦。梦里洛长安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一指深。满怀悲悯地伸手过去,想摸那张被岁月催残的脸。洛长安却面无表情地向后飞去,人海茫茫,洛长安像一滴墨水滴进了一瓶墨水里,米倪的喊叫途劳无功。

醒来,月亮清亮亮地挂在窗口。城市的月光越来越暧昧不清,总像是与世间有了隔膜,很少有这样清澈的时候。是十五,或者十六,洛长安的生日到了或者过了吧?

米倪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去。她,跟洛长安,永远失去了联络。他们的苍老,彼此都不会看见。

一切都停留在了年青的某一天。脸还都鲜嫩着,像房间里的大叶青。精力还都旺盛着,像窗外落了隔天还会长出来的阳光。还有大把的时间与欲望去挥霍。还可以面无表情地在人生路上走下去。

只是爱情呢,那致人于死地的爱情呢?来了,又走了,真的能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想不起了吗?

眼泪一滴一滴顺着面颊淌下来,打开手机,烂熟于胸的号码成了空号。打开电脑,进了邮箱,选了一款信纸。写下生日快乐四个字,却再想不起要说什么。

他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真的与她再无关系了吗?

思念是必须安澜的洪水,放任它,它就泛滥成灾。

遗忘在旧时光里的碎片

阿正结婚的那一夜,梦如野兽侵袭不断。醒来,极力回想,又都忘了。

米倪坐在马桶上。恍然听到电话响起,听到洛长安的声音温和得像一块玉:天冷,多穿点。别忘戴手套。空调的暖风正好拂在米倪的脸上,米倪笑着说啰嗦,心却明媚成了春天。

米倪转到卧室,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连通垃圾短信都没有。

倒是一本书很不乖地从书架上掉到地上,大概楼上的孩子又在床上跳了。

那个书柜是洛长安做的。米倪记得自己抱着肩膀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打击洛长安:找男朋友还碰上个鲁班,这回赚大发了。

洛长安不苟言笑,拿着尽子一丝不苟地量着复合板。认真做事的男人很性感。米倪蹲下,给他递钉子,帮他按着要锯的板子。

书柜有些蠢,但那是洛长安的作品,米倪不嫌。把它摆在窗边的转角处,把宝贝书一股脑地装进去,给蠢蠢的大书柜拍了照放进博客里,美其名曰:爱的见证。

洛长安见了,笑米倪矫情。米倪嘟着嘴,说他工科男不懂浪漫。

其实,在米倪心里,洛长安是最浪漫的。比如,他会打电话来让她加衣,比如他会卷起袖子为她做个书柜。

把书放回原位。米倪在清晨的阳光里坐了坐。然后她轻轻地说:洛长安,你是坏蛋,你是坏蛋知道吗?早知道会离开,你要告诉我,这样我才不会把自己全都投进去……

那些声音被在阳光下跳舞的灰尘听到了。它们笑着飘落下去。像米倪的话,没人在意。

离开洛长安,米倪放纵了自己好些日子。用阿正的话说:你把自己当雪球了吧,贴上爱情的标签,往一个个男人怀里滚。

米倪笑着回:最后一个我答应是你。

想到这,米倪鄙视了一下自己,打开一罐八宝粥,用微波炉热了,当早餐。

恍然记得洛长安拎着油条豆浆笈着旧拖鞋穿着大汗衫很市井地敲门进来的情景。米倪抱怨着他不顾及形象,她说:人家看到会说,那么漂亮的米倪,怎么找了个糟老头儿?

洛长安拿一根油条来堵米倪的嘴,米倪噘着嘴喊:减肥,减肥呢!

那样的清晨才更像清晨,一些昂扬着,跳跃着,鸡飞狗跳般地惹人想念。

八宝粥没滋没味。米倪倒掉,刚想出门,手机倒想了。

打电话来的是原大鹏。那个大鸟的鹏。

往前走,慢慢淡忘

原大鹏跟班,米倪如囤鼠一般在商场间穿梭。三宅一生的套装,迪奥的香水,屈臣氏的日用品,燕窝绿茶面膜,米倪刷卡时腰板站得很直,心里却心疼得滴血,从今天起姑娘真正一穷二白无产阶级了。

原大鹏说:我真不知道女人是这么花钱的。

米倪顽皮地笑,是啊,这么花钱,我男朋友不打算要我了。

告诉他千万别,再谈一个得多花多少钱啊!

坐在原大鹏的旧车上,半天启动不了。原大鹏从后备箱里掏出工具箱,大鸣大放地当街修起了车。米倪伸手拦了出租,回到家摊倒在沙发上,原大鹏的短信到了:我收到消息说你正在空床期……

米倪狠狠地骂了句,空床就能便宜修理工吗?

穿衣镜里依然是一张光润如瓷的脸。生活就是PS,就看谁玩得好了。玩得好,你就不是你了,是谁,没人认得。

亦舒说:往前走,慢慢淡忘。

说说容易,生活里遗落了他们太多的细节,米倪在博客里说自己被洛长安的那场爱情给毒死了,再遇到的,都是山寨爱情。

用自己血汗钱买来的那些东西,米倪竟然有些舍不得。那些东西花花绿绿摆在那,心是满的,好像报了仇一样。洛长安,你离开了,我一样过得很好,丰衣足食的。

虽是这样想,米倪还是把瘪了的那管洗面奶拦腰剪断,那是跟洛长安在一起时节省养成的习惯。那时,米倪以为这样俭省着,就可以一路奔小康。

可是,米倪与洛长安这样的无根人在广州安营扎寨谈何容易。公司里的李琪找了二手中年男,立刻脱贫致富,米倪一边敷面自制的鸡蛋蜂蜜面膜一边指着《丑女无敌》里那个扬脸走路的苏蕾说:李琪就那样,恨不得在脸上刻着个钱字!

洛长安搬了笔记本换了个地方,米倪恼了,有本事弄间房你躲进去。

不让女人唠叨就像是不让萤火虫儿点灯不让蚊子咬人一样是不可能的。可是洛长安显然没有这个常识。

他失踪了。

米倪以为他加班,以为他的手机没电了,直到一觉醒来,洛长安还没回来,直到在公司吃过外卖他的电话扔是关机,直到晚上米倪打通了他公司里同事的电话才知道洛长安辞职了。

拉开柜子,洛长安常穿的那几件衣服还在那里挂着。这让米倪很松了一口气。

可事实证明,这只能证明洛长安走得绝决,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他带走的,只是那台他随身带着的笔记本。

这个女人有带伤口的过往

在发型屋遇到阿正,他陪着新婚的妻子来做头发。趁着发型师给新娘子推荐护发品时,米倪跟阿正聊了几句。阿正说有喜事别瞒着我。

米倪瞪大眼睛说:我能有啥喜事儿,一小白领,经济这么不景气,没准倒霉就被裁了。

阿正嘿嘿笑着:那个原大鹏说他打算追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别抻着了。

米倪没给阿正好脸色,板着脸拒绝理发师挑染的建议。

坐在红磨坊,米倪很端庄地对原大鹏说:崔健说过一句话想必你不知道。

我知道,不跟27岁以上的女孩谈恋爱。

米倪的眼睛亮了一下,继续往下说:原因你知道吗?

每个女人都有过往,都流浪过几张床,男人会在意……

米倪转了一下眼珠:阿正给你我的博客了?

写得不错,比杂志上那些写专栏的写得好。那个……我仅仅是想,像一朵花一样地开在你的手心上。纯白的。清香的。也是寂静和忧伤的。那个混蛋还没找到吗?

米倪喝了口咖啡,她问:我不光有过往,还有很多缺点,能花钱,嫌贫爱富……

原大鹏说:我没傻到把你当成完美姑娘。

眼神蜻蜓点水般撞上分开。

米倪站在红磨坊明亮的洗手间里看自己的脸,明眸,长发,尖尖一点的小下巴。眼角已有了若隐若现的皱纹。连那么不靠谱的阿正都结婚了,她米倪怎么就不能结个婚呢?

米倪补完妆从洗手间向原大鹏走去时,心里提醒自己:上次,以为爱得不分彼此了,可以任意妄为,放肆说教,叫那孬种当了逃兵。这次,要矜持。至于爱情,那是太奢侈的事。

把一个人的温暖移到另一个胸膛

米倪看见了洛长安。她从试衣间里出来,问胳膊上的钮扣起什么作用的,导购小姐帮她把袖子挽起,抽出里面的拉带扣在扣子上,长袖变成了短袖。米倪笑着抬头想称赞一句,看到洛长安揽着一个女孩的手面色紧张地站在衣架前。那女孩居然也要试米倪穿的这件。米倪从容不迫地让导购小姐剪掉衣服的挂牌,慢慢整理好自己穿来的衣服,然后优雅转身,离开商场。

站在车来人往的街边,米倪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洛长安的情景,她会哭,会骂,会冲上去拉住他问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掉了。可是,她心静如水,她什么都没做,哦,不对,她给了他最大的轻视。

从那一刻起,那个叫洛长安的男人已经从她米倪的心里连根拔起了。

站在人群里,米倪很大声地打电话给原大鹏,她说:你会做饭吗?给我做一顿饭,做什么都行。

原大鹏的手艺不错,米倪揽住他的腰给他打下手,摘芹菜,剥虾线。他们说了很多不相干的话。比如原大鹏说:我还以为你是做老师的,那么严肃。

米倪说:你一定不是好学生,那么怕老师。

落日咸蛋黄一样透过厨房的穿照进来,昏黄的光线下,米倪看到原大鹏线条分明的一张脸,那脸上是幸福知足的笑容。

米倪提早坐在了茶几旁,原大鹏一盘一盘菜端上来,最后盛了两碗莹白的米饭,那香气让米倪几乎想掉眼泪。

他问她味道怎么样,她说还行。他不满意:才还行?米倪笑着点他的额头:这样说才有进步的空间。

吃过饭,吃过水果,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什么时候,米倪躺在了原大鹏的怀里。原大鹏的吻顺势落了下来。像一场及时雨。

原大鹏很在意她的感受,米倪几乎想骂人,她咬了他一口,像在压着的碳火上加了一根柴,火呼地燃了起来。米倪像莲子里的嫩芽儿,长在他的身体里。

米倪从始到终闭着眼,眼泪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原大鹏吻干那些泪,他说:我没钱,但我可以给你我的将来。

米倪紧紧地抱住他,她问:鹏,你爱我吗?我若放肆,唠叨,你会烦吗?

原大鹏吻着她说:亲爱的姑娘,你像一朵花一样开在我的手心上。纯白的。清香的。我们的爱也是原装正品,不山寨。

男人和女人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要不怎么是自金星的和来自火星的呢?但好在,他们相爱着,努力地扔掉一些,拣起一些。

十全十美的男人和女人哪里找去?就是全俄罗斯女人都想嫁的普京,其夫人柳德米拉不也抱怨说他从不赞美她,只知道抱怨面包太干,红肠太咸吗?

对男人,偶尔矜持,偶尔放肆就够了。不能要求太多,不是吗?米倪这样想着睡着了。

那晚,没有梦境和悲伤来袭。

血型星座解析及忠告

性格及气质

你原则是“爽快、干脆、断然”,行动特征是分析判断型。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仔细看清事实,慎重判断当时的情况,然而后才付诸行动。你的好胜心,不会因为害怕失败,而丧失行动的勇气。无论做什么事,你都喜欢干净利落,讨厌拖泥带水。你自我意识很强,不肯服输,你最讨厌在别人后头做一只应声虫受人指挥了。你富有人情味,很重视人情世故,不喜欢依赖别人。

忠告:性格爽朗的你,不易拒绝别人委托的事情,应格外注意不要被狡猾的人利用了。

爱与性的倾向

“拿得起,放得下”是你恋爱的原则,一旦点燃了爱情的火花,应会倾注全部的精力期待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结果。O型白羊座的你,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积极地展开行动。恋爱时,你会细心地观察对方的心理及态度,并思考作战方式,但由于充满了激烈的情绪,所以,往往会使冷静的估计有所偏差。由于O型白羊座的的恋情多半是在瞬间的激情下产生的,所以由爱情到发生性行为也是迅速惊人的。你的观念里,有了爱而发生肌肤之亲,是理所当然的事。

忠告:无论恋爱或进一步的性行为,都必须和对方协调好,否则,即使能恋爱成功也是短暂的。如果只是一味以自己的步调来进行事情,那么必定导致失败。

婚姻及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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