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迈进了北大的校门,原以为从此就可以扬眉吐气了,但俞敏洪没有想到,他在这里却遭遇了无数的“白眼”。他俨然成了北大的一个“站票观众”,永远都只能在角落里仰望别人的精彩。深陷自卑之中的俞敏洪,该如何继续他的北大求学之路?
坎里那些事儿
新东方壮大之后,在一次演讲中,徐小平回忆当年的北大生活,调侃地说:“我是北大团委文化部长;王强是北大艺术团团长;俞敏洪呢?是观众,而且是大礼堂某个角落里的站票观众!”徐小平的话虽然调侃,但是一点也不夸张。
在北大求学期间,俞敏洪的确什么也不是,不会吹拉弹唱,甚至不会说普通话。进入北大之初,俞敏洪遭遇同学和老师最多的待遇就是“白眼”。正因为如此,俞敏洪对北大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在很多场合,俞敏洪说,没有北大10年的生活,绝不会有我俞敏洪和新东方今天的局面。整体来说,在北大期间,俞敏洪属于被边缘化的人群,无论当老师,还是当学生。到现在还有人“忿忿不平”——任何一个人办了新东方都情有可原,但俞敏洪办了就不能被“原谅”,因为在同学眼里他是最没出息的人。1981年秋天,俞敏洪踌躇满志地跨入北京大学,他原以为,从此可以春风得意马蹄疾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陷入一个更加令他感到沮丧的环境里。俞敏洪所在的班级有50多人,许多同学的父母都是北京的高干,只有他一个人来自农村。因为这些高干子弟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相比之下,俞敏洪的成绩糟糕得令人侧目。
俞敏洪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就像一头瘦弱的小鹿突然闯进虎豹纵横的森林里。一个爱开玩笑的同学这么调侃他:“想找俞敏洪吗?很简单,当你看见一个穿着寒酸,说话含糊不清,神色像一个刚输光最后一分钱赌徒的人,那就是他了!”
进校的第一天,同宿舍的一个同学躺在床上拿着一本《第三帝国的兴亡》在读。俞敏洪就觉得很奇怪,用很糟糕很难听的普通话问:“上大学还要看这种书的?”那个同学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是眼白多,黑眼珠少。这个白眼无异于在骂他“傻瓜”、“白痴”、“老帽”、“乡巴佬”。这一眼在俞敏洪生命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也几乎改变了他的大学生活。可以说,产生了两个“严重”后果:第一个后果是俞敏洪的大学四年都在自卑中度过;第二个后果就是让俞敏洪明白了,一个人要读很多很多书。
俞敏洪来自农村,说话带着浓重的家乡口音,英文发言很糟糕,听力更是不行。因为上高中时没有接触过英语听力,所以,大一时俞敏洪的英语听力很差,每次考试都排在全班倒数。老师说他:“你除了俞敏洪三个字能听懂外,恐怕什么也听不懂了!”
这已经够糟糕了,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在北大读三年级的第一学期时,俞敏洪心情郁闷,生病了,大口吐血,经诊断确认是肺结核,必须休学一年。休学意味着留级,和原来的同班同学又差了一大截儿,这个打击也是毁灭性的。20世纪80年代初,正当北大徐小平、王强等人风生水起的时候,他住进了医院。无聊之极,他每天出去爬山,一路上数石头,数红叶,在数不清的红叶和石头里,俞敏洪的心情是复杂的。
医院在北京远郊区,村里的广播站整天播放“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他苦笑,他怅惘,希望在哪儿?他概括上大学三件事:知识、友谊、爱情。可是伴随着他的永远是绝望,如坠深渊的绝望。学识不如人,聪慧不如人,身体不如人,交女朋友,不用说,更不如人……原以为考上北大,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发生变化,反而强化了自卑心结,心情越发糟糕了。
北京西郊山区的结核病疗养院有着很高的围墙,但在楼上的房间里却能够看到周围的山。在医院的一年,他看遍了山的颜色,春的粉红、夏的青翠、秋的火红和冬的萧瑟。
在医院的门口,有一座小山,山顶上刻着冯玉祥“精神不死”四个大字,俞敏洪几乎每天都要去爬这座小山,对着这四个字发呆。后来身体好点后,医生允许他走出大门,他就去爬遍了每天从医院的窗户里可以看到的那些山峰。也就是在医院的这一年,他读完了《徐霞客游记》。
在医院的10个月让他安静下来博览群书,却被同学彻底忘却了。1997年以前,80届、81届的北大同学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个叫俞敏洪的。
俞敏洪的战术
那时候,农村学生被城市的同学看不起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俞敏洪却有一股死不认输的牛脾气。他用自己的方法去证明自己,改变自己。
一口气买下三套书
遭到同学的白眼后,他去书店买了三套《第三帝国的兴亡》,读一遍不够,读两遍……直到把书读旧为止,这也是他进入大学后第一次买书。后来什么书都扔了,唯有这套书一直放在书架上。因为这套书时刻在提醒着他——无知有多么可怕!
也是从这三套书开始,俞敏洪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在北大的四年里,为了弥补自身人文知识上的差距,俞敏洪疯狂地买书、借书,把时间都用在读各种各样的文学、哲学、社会科学和其他一些能读懂的自然科学著作上。为了限制俞敏洪买书,以至于俞敏洪的母亲威胁他说要断绝俞敏洪的伙食费。
疯狂突破听力难关
为了提高听力水平,能够改变自己在大学学英语却不会说、听不懂的尴尬,俞敏洪杜绝一切人情来往,一天十几个小时地狂听狂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听英语。
他戴着耳机,在北大语音实验室废寝忘食地练习英文听力,但是两个多月以后,不会说、听不懂的现状依然没有多少改观。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百试不爽的老办法,果断地摆脱了北大现行的教学模式的束缚,另辟蹊径。他从小书店里买了一套《新概念英语》,抱着大录音机,钻到了北大的小树林里,开始了他的疯狂英语之旅。他也不去上课了,一天十几个小时地狂听狂背,用他自己的话说,“眼睛都听绿了”,结果是,疯狂两个半月以后,他能听懂任何人所讲的任何英文,他终于成了会听英文、会说英文的人。俞敏洪很开心,他得意地总结道:“听英文,一定要有现成的英文资料放在那里,这样练习才有效果。有的人,一边做事,一边骑自行车,一边听英文,好像很刻苦,其实是瞎扯淡!”
班里的同学都说俞敏洪当时听外语听得两眼都绿莹莹的,跟恶狼似的。这话并不夸张,就是这股饿狼精神支撑着俞敏洪,让他练就了良好的英语听力,为他以后的教学生涯打下了坚实基础。
留级不留步,努力和80级的同学保持同步
俞敏洪病好归校后,虽然降了一级,但是始终和80级的同学同住同吃同玩,始终把自己放在80级这个集体里。参加80级的毕业典礼、集体合影,参加80级的毕业聚餐和晚会。80级的同学仍然叫他“老俞”。
80级的同班同学王强1984年毕业留校,俞敏洪努力争取1985年毕业留校,哪怕是晚了一年。这很重要,这证明了俞敏洪的能力,与他所敬仰的徐小平、王强能同校执教,平起平坐,不用像原来那样,在大礼堂的偏远的角落里当“站票观众”了。
北大英语系的佼佼者、班长王强留校任教,“后进青年”、“站票观众”俞敏洪也留校任教,对于王强无所谓,对俞敏洪却有着特别的意义。
坎外真经
面对“流言蜚语”,一定要走好自己的路
在北大的时光,俞敏洪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这也让他陷入了严重的自卑中。但是,俞敏洪没有就此被打垮,而是下定决心要扭转自己的命运,要打响自己的“反击战”。在经过疯狂的努力之后,俞敏洪做到了。
在北大四年,俞敏洪平凡如一颗尘埃,但也正是因此,他不好高骛远,他踏实肯干,所以最终走出了一条最精彩的属于自己的道路。俞敏洪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面对流言蜚语,害怕是没有用的,退缩更是不可取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路,用实际行动做出最有力的反击。
冲力终将战胜阻力
不管面对怎样残酷的环境,只要相信自己,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终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收获自己的成功人生。
在北大四年,外界给予俞敏洪的可以说都是阻力。阻力虽然可怕,但更可怕是俞敏洪内心渴望冲破阻力的冲力。因为在北大被边缘化,俞敏洪的内心非常压抑,正是这种压抑让俞敏洪更加渴望冲出黑暗,冲向云端。进而,在这种内心强大冲力的支撑下,俞敏洪吃下了别人吃不了的苦,战胜了常人难以战胜的困难。所以,俞敏洪能取得今天这非凡的成功,并不是一个意外。
客观上讲,如果倾心投入,无论是投入自己的工作,还是任何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尽管其间会遭遇很多磨难和攻击,但只要内心坚定,执着追求,就完全有可能实现在别人看来实现不了的梦想。有人说过这样一段话:“当别人跟你说,你的梦想太不切实际时,他们没有说错,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做不到,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