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连阴了十来天,许是太过冷清的原因,除了日常到太后处请安便鲜少有走动了。苏陌颜因为身子还未好的关系,故而连请安也免了。整日里呆在永福殿,倒也乐得清闲,身子也逐渐养了起来。
直至天气转晴了起来,苏陌颜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想来上官妙手也快要离开了。前几日空闲,苏陌颜翻了布料出来,绣成了竹叶暗纹的香囊。趁着天色晴朗,便提步朝上官妙手的偏殿走去。
谁知一进门就见几个太监忙忙碌碌的在收拾着东西,她心中一惊,不知出了何事,忙向里间走去。听得上官妙手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用你们收拾了,我自己来就好!”
是要走了吗?苏陌颜心底暗想着,先生怎的要走也不知会她一声?
她忙掀了宫帘走进去:“先生这是怎么了?”
上官妙手回头见是苏陌颜,笑了笑,又继续转过头忙活着说道:“搬去太医院呢!你现在身子好了,我一个大男人还住在后宫里,岂不是叫外人说闲话!”
“太医院?先生不是出宫吗?”
“出宫干什么?我现在是太医院院判,自得留在宫里头。”
“院判?何时的事,我怎的也未听说?”
“昨日夜里封的,现在召书还没下来呢!”
旁边帮忙收拾着的太监兴致匆匆的插了句:“上官大人能耐着呢,一来就封了从二品。”
从二品?只怕封个正一品都不是难事!只是上官妙手不想要而已,苏陌颜在心底念道。面上对着那说话的太监笑了笑:“先生本就能耐,你们先下去,我有事同先生说!”
等那些个太监悉数退下去后,苏陌颜走上前依着上官妙手身旁的凳子坐下,正了脸色说道:“先生愿意留在宫中可是为了我?”
她知道上官妙手素来无意做官,乐得在外逍遥。此番既是肯同意做这院判之职,定是放不下苏陌颜一人在宫里。
“陌颜从未想过报仇之事,先生不必担心。再者,现下皇上宠着我,自不会出事,先生志不在入仕,何苦这般委屈了自己?”
原本上次听上官妙手回忆她额娘那番话以后,苏陌颜心底就恼恨着自己。当初她就是认定上官妙手会进宫救自己,才任由着自己中了毒。若是她那时肯为上官妙手想上半分,而不是只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报仇,现在上官妙手也不会因为担心她而违心做这劳什子院判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决心为官的。”
“先生若果真是贪图这权利之人,又怎会等到现在才肯同意?据我所知,皇上存着召纳先生的心思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在宫里遇到了旧人……”说到这里上官妙手叹了口气。
旧人?苏陌颜在心中疑惑道,这宫里不是太监便是宫女,能让上官妙手动了心思留下来的,必是他喜爱之人了。
“难道先生……”苏陌颜想到这里,眉眼弯弯的笑道:“我还以为先生尚未娶亲是因为额娘!看来先生在这宫里是有中意之人了,这倒是一庄大喜事!”
“哪里的事!”上官妙手唬着脸说道:“不过是旧识,莫坏了她名声!”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看把先生急的!”
说着苏陌颜拿出那制好的香囊递向上官妙手:“这是前几日做给先生的。”
上官妙手接过翻看了几眼:“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用得找这些子花里胡哨的东西,若是叫小川看见了,指不定要笑掉大牙了!”
苏陌颜见上官妙手如此说,便故意拉下脸作势要夺过来:“那先生还我便是!”
上官妙手忙揣进衣兜里,陪着脸笑道:“送都送了,哪里还有拿回去的理!”
正说着,听到外间已收拾好东西的太监冲里头高声喊了句:“上官大人,时辰不早了!”
“这就来!”上官妙手冲他们回了句,又对苏陌颜说道:“虽说我在宫里头,到底还是离了些距离,日后你万事自己小心些。若是出了事,只管谴人来告诉我。”
“恩。”苏陌颜点了点头,她心里自是清楚虽说上官妙手口上说是因为那旧人才留下来的,但到底也还是有她几分缘故的。
等上官妙手走后,苏陌颜回了永福殿,心里越想越觉着堵得慌。上官妙手这般处处为了她,然而她起初却还利用上官妙手这番心思引他入宫相救。现下将他也拉进了这趟浑水里,若是日后有个万一,她真正是该死了!
越想越觉着心里来气,苏陌颜有些烦躁的走到案边,执起笔,强压住心中的不耐,比着一旁的《青玉词》写了起来。
几页下来,心里倒还通透不少,索性愈发畅快的凝神描摹着。待她觉着累了伫笔时,抬眼见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人。
她一惊,忙转了头去看,就见那人含笑的看着她说道:“苏嫔娘娘好兴致!”
“素琴姑姑?”
苏陌颜疑惑的看着她,她们素来并无交集,这素琴怎会出现在永福殿?
见苏陌颜面露疑惑,素琴笑道:“奴婢这有一首词,想请教下娘娘,不知娘娘可有时间?”
“姑姑说来听听!”
素琴却是走上前,在纸上挥笔写了下来。苏陌颜定睛看过去,只见白纸黑字上醒目的写着:娘娘可愿与奴婢合作?
看得苏陌颜心中更是疑惑不止,又听得她说道:“不知娘娘对奴婢的词有何见解?”
“姑姑心思剔透,自是写得好的了!只不过,有几处陌颜觉得需要改改。”
说着苏陌颜接过她递过来的笔,写道:不知姑姑意欲何为?
“娘娘这一出改得甚是不妥。”素琴一面说着一面又落笔写道:奴婢只欲斗倒太后!
“姑姑这是在戏弄陌颜吗?”见素琴如此写道,苏陌颜几是轻蔑的嗤道。
太后素来宠信素琴,待她自是也比别人高一等。前几日还听人说太后欲给她封个位份,放出宫去,这是盼都盼不到的荣宠。素琴她又怎会生了想害太后的心思。
素琴自也知道苏陌颜不会这般轻易便相信她,又落笔继续写道:奴婢知道娘娘不会轻信,日后若是娘娘信了尽可再来找奴婢。
写完后,素琴搁了笔,对苏陌颜敛衽行礼道:“奴婢造次了!”
苏陌颜见她欲离开,也不知为何急急的问了句:“为什么姑姑选的是我?”
“因为,”素琴转身眼底满是诚恳的说道:“娘娘和奴婢主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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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第一个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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