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我都在微笑中迎接着朝阳,每一天,我都在微笑中入睡,只要每一天,我都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只要每一天,我都可以再给他端上一盆洗脚水,替他洗脚。
我每一天的快乐挡也不挡不住,藏也藏了,从李清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嫉妒,她对我的怨气越来越深便可以知道。可是,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所在意的,不过是那个跟关一起,每日都微笑着,偶尔我们的眼神相碰触的时候,他眼里会乍现星辰的男人。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一次上路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顾君寒居然租了一辆驴车,从我们所在的小镇出发,到前面的另一个小镇,需要两天的时间,如果是用走的,以我们的平均速度,估计需要六天。
我不在乎多花四天时间,不过,顾君寒想做什么我向来都是双手同意,从不反对,我以为,他必然有他的坚持。更何况,我还很无耻的想着,他这么做必是因为心疼我每次行路时累的腿酸脚疼的原故。
只是上路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坐驴车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驴车太小,除了那位赶车的老伯外,顾君寒还很好心的捎带了一个去下一个城镇看女儿的老大娘,因为她曾是顾君寒的病人,知道了他要去那个小镇,所以很不客气的提出了要求。顾君寒是个体贴并心软的男人,所以,他同意了。
于是,我们近四个人挤在并不宽敞甚至直接说是相当狭窄的驴车上,我有时在怀疑,那头很瘦的小驴是怎么拉动载着我们五个人的车。我想它是有些吃力的,赶车老伯是知道的,不过,在他收了那么些个铜币之后,也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心疼他的驴了,所以,一路之上,经常看他下了驴车快步跟在驴边上走着。我很是吃惊于他的脚程,居然能跟在驴身后走上一个小时而不被落下。
驴车里,我们四人分成三排,因为没办法左右对面坐,骗车实在太窄了点,你能指望一个本来只是拖草的驴车能有多宽呢。所以,我们四个人只能坐成三排。前后坐。李清坐一排,因为她不愿意跟那位大娘坐一排,可她跟顾君寒坐一排我又不愿意,跟我,我们两都不同意,最后,只能她坐最前面,我跟大娘坐中间,顾君寒坐最后,这让我很是高兴了一会,因为我可以在这极为不平的路途上,在每一次颠簸的时候,我都会被很不小心的撞进他的怀里,然后,我便可看着他脸上的淡淡的红意,得意无比。
身边的老大娘很健谈,她从她那已死了十年的老伴,谈到到她的儿子女儿,又从她的儿子女儿谈到她的儿媳和女婿,接着便是她那几个活泼可爱的让我疑为是猴子的孙子孙女。谈完了人,她又谈了她的一生,她儿子女儿的一生,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从她的嘴里却让我听出了超然。于是,在跟顾君寒玩了一会*的游戏以后,我便喜欢上了跟她的聊天。
李清一直坐在我的身后,她很气闷,所以经常大声的找顾君寒说话,只是中间隔了我们两个人,而顾君寒又总是那一幅一成不变的面孔,让她更是觉得委屈。于是乎,在第一个晚上休息的时候,她终于暴发了出来。
“丁当当,你太过份了。”李清趁着我在水边取的时候,她终于将我拦截了下来。
“我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吗?”我有些无聊的看着她,的确,就是无聊,我觉得我跟顾君寒之间的任何事情都跟她无关,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只要顾君寒愿意配合她。如果她不能让顾君寒爱上她,那么她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比不上任何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你……”我很不擅长口舌之争,不过现在看来,李清可能比我更不如,或者,她这个封建的女孩的思想比我要羞涩许多,我可以直接给顾君寒端上一盆水,帮他洗脚,甚至我可以当着许多人的面向他*,我可以毫不害羞的向他表达着我对他的好感,对他的依恋。可是她不行,她一切都做的那么隐晦,除了我这个一心在顾君寒身上的人借由顾君寒发现了她的目的之外,连顾君寒都不曾发觉。她,太害羞了,那么,如果她错过了,那就是她的问题,当然,我不会提醒她,她最好错过,这样,顾君寒便是我一个人的了。
所以,我决定,我什么都不跟她说,至于那些以前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什么“想得到就要自己去争取。”什么“让我们公平竟争。”之类的话,我是一句也不想跟她说。我想跟她说:“你滚远点,别老晃在我们面前,当一个一千瓦的电灯炮。”可是我不能说,我要保持我的形象,那是泼妇才会说的话,而且,她也一定听不懂什么叫一千瓦的电灯炮,所以,我还是不说的好。
我侧着身,手里拿着在上个镇买的一个水袋,顾君寒说,那是牛皮做的,我们买了两个,我跟他一人一个。一路之上,我们便靠着这两个水袋供应水,因为并不是每一条路都是顺着河流而修,也不是每一处的水都清澈足以喝。
装满水的水袋还是有些重量的,何况是两个,所以,我有些吃力。走的有些艰难。
李清大概是真的被逼急了,或许她已感觉到了,她永不可能从我的手里将顾君寒夺去,所以,她有些愤怒,而愤怒的女人终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为此,我有了一点负罪感,可是我永不会将所爱让给别人,所以,我硬下心肠不去看她。我侧着身,想躲着她。
也许我对她的无视激发了好的恼怒,所以,导致了一个最直接的结果,便是当我在侧着通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她伸出了失去理智的手用力的扯了我一下,接着又狠狠的推一把。
于是,本来就被两个水袋弄得失去平衡的我,很爽快的掉到了水里。一个到处都是碎石很清澈但却并不深的水里。
“扑通。”我听到我的头撞到了某块石头的声音,我的头里一阵翁翁作响,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水很冷,刚好满过我平躺着的身体,当水满过我的口鼻的时候,我的身体已被人抱住。接着,便是一声我最希望听到的最喜欢的声音叫我:“当当。”
我想我是笑了,我的意识里告诉自己,我要笑的,可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很好的控制着我脸部的肌肉,可我想,他是应该明白的,我是想笑的,我是想告诉他,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只有头有些痛。
我的意识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