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要关,那就是说不用出天祈啦?
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呢?
塞哈尔说是修缘师傅的缘故,是什么意思?
先不管了,要怎么逃呢?
小曼睁大眼睛张望着,这里的人中,她认识的只有暮笪,如果他能帮助她的话,那就好了!
可是暮笪没有看到,耳边却传来一阵争吵声。
“为何要拦着所有的商队呢?”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貌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我怀疑这里的商队有问题!”一个更大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也貌似在哪里听过呢!
小曼见塞哈尔凝神在想着什么,就干脆偷偷地回头,透过马车里的人,以及挂起的马车帘子,小曼的眼猛地睁圆了!
正在城门口中央站着的,一高一矮,高的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矮的一手叉腰,面红耳赤,脸上的雀斑都在跳动似的,一脸的不悦。
这……也太玄了吧!
高的是居然是梁为安,矮的那个是郭清芙的二哥郭明宣!
这两个人怎么凑在一起了,还在争吵着!
郭明宣指着商队:“有人说,这次的商队有问题,你不觉得有问题吗?这次居然那么多商队一次性过?”
梁为安毫不示弱:“捕风捉影的事,郭大人也信?高参领刚才将商队堵在路上,这样实为不智!”
“漠西城本来就是军事要地,自然要谨慎,梁大人是文官,恐怕还不知晓厉害关系吧!”郭明宣一扬手臂,似乎并不打算和他继续说下去,“关城门,今日一个商队都通过!”
“你……”梁为安没有想到郭明宣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直接下令关城门。
“大人,您可以慢慢搜查商队,这样关城门的话,我们商队耽误一天,就损失好多银两的啊!”一个商队的管事上前求情,言语恳切,满脸焦虑。
郭明宣似乎铁了心要关城门,就连他旁边的高参领也是怕又变故,急忙扯着嗓子喊:“关城门。”
许多商队立刻开始叫起来了。
“郭大人,你这是不给活路啊!”
“好端端的关什么城门啊?”
“在漠西耽搁一天,万一路上天气不好,岂不是会误了交货的日子吗?”
“当初年大人就不会这样了,郭大人来了几个月就不给通过了?”
因为这些商队长年行走边关,所以面对利益攸关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顾了!说出来的话也特难听的,甚至拿郭明宣和前任年大人相比较。
郭明宣铁青了脸要关城门,甚至对耳边传来的话不闻不问。他负着双手至腰后,脸色凝重地看着堵塞城门的商队。
梁为安见说不动他,也转而看开始吵闹的商队,最后说道:“你确定要找的真的在商队?”
“希望在!”郭明宣很坚决地说道。
梁为安一甩袖子,负气而走。路过小曼坐的马车的时候,眼光随意一落,结果居然和小曼的眼神碰上了,他却没有停留,直接就走开了!
难得你没有看见我眼中的焦虑和深情款款的期盼吗?嗷嗷,居然就这样走开了!如果你能回来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下棋,好好陪你下棋!
小曼腹诽着,看着梁为安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升起了绝望。
城门真的在缓缓关闭,最后“砰”的一声关起来了,小曼心中猛地又燃起了希望,只要不出天祈,也许还有希望!如果说是修缘师傅真的在帮忙,那么哥哥郭明宣是不是知道自己身囚于商队中呢?
“想不到郭明宣还有这样的气魄,不过很快就会峰回路转,漠西的关巡抚很快就来的。”塞哈尔依旧低着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是种十足把握淡定的笑,笑得让小曼心中一紧!
果然,就在士兵大肆搜查商队的时候,一声怒喝:“住手!”
一顶官轿下来一个官员,他满脸怒气地冲着这边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明宣依旧跑了过来,行礼道:“关大人,有人密报说……”
“我知道了,开城门放行!”关巡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关大人……”郭明宣正欲再说,被关巡抚一瞪,就卡了声了。
“高参领不是已经搜查了姚河首领的商队了吗?其他的商队没有必要全都滞留在这里的!况且也什么都没有搜查到!”关大人说完就朝身后的梁为安说,“以后城门,由你负责。”
接着关大人进了官轿,就这样走了!
梁为安的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他有些得意地说:“郭大人,还是快点开城门吧,这日头那么大,要是商队的人出了事,可是很难担待的啊!”
郭明宣不甘心地再次望了商队一眼,只好下令开城门,一边的高参领跺跺脚,只好应声。
商队在城门堵塞了一会,就这样顺利地出了天祈最后的城……漠西城。
小曼绝望地看着郭明宣离自己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真希望这个时候马车能停下来。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儿啊!”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胖胖的女人冲了过来,激动得声调都变了:“听说你在这边,没有想到还真的找到你了!”
这不是在追小乞丐的那个胖女人吗?怎么跑来城门了?只挎着一个小包袱,没有雇马车,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出城的啊!
谁知她直奔小曼这边而来,最后一个人也迎着她的方向走来。
“娘,您怎么来了?”随着郭明宣这一句话,让小曼的瞳孔都放大了。
他在叫她什么?
娘?
她是……
“清芙出事了,我在家里呆不住啊!就跑来找你。”胖女人继续说道,脸上的汗水滴落,她随意用手袖擦汗。
小曼的全身血液立刻凝结起来了,望着越来越远的两个人,她的惊愕全挂在脸上了。
“你连自己的娘亲都忘了,还记得什么?”塞哈尔讽刺的声音传来,让处于震惊的她无地自容。
那个胖女人,居然是郭清芙的母亲,是这个身体血脉相连的亲人。
“抑或者你不是郭清芙?”塞哈尔轻轻一笑,正欲再次开口讽刺她,却马上收住了嘴。他迟疑片刻,才说:“你哭什么?”
“她是……”是郭清芙的母亲,而我这个占用了她女儿的身体,她刚刚明明就近在咫尺,我却只留意到小乞丐。
我的母亲,在二十一世纪也该担心我了吧!我的家人啊,远在天边。
郭清芙的家人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认。
泪水留下,将原本画在脸上的妆冲淡了不少,塞哈尔一个示意,一边的妇人就拿出水囊中的水洒湿了一条帕子,给小曼擦脸。
等那个妇人的手离开了小曼的脸,她才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造化弄人啊!”说话间,早已出了漠西城,一切的景物都变了,原本萧条的大道上满是商队,漠西城的标志也越来越小,望着只有手掌大小的城楼,在城门高处的棋子正迎风飘扬,让小曼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国旗。
塞哈尔没有多言,拉着小曼进了马车内,货车处的坐着的人也下了这辆马车。除了前面的车夫,这辆车上只有他们了。
“你居然你自己的娘都不认得了!”塞哈尔不可思议地说道,又补上一句:“冼庄儿对你做了什么?”
哎,冼姑姑你究竟做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你这么有成见呢?虽然我并不是很挺你,但见你受所有人的误会,我还是对你有些愧疚。
“南煞双星是指谁?”反正也瞒不过,小曼倒也心里松了下来,不用伪装,不用做作,直接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塞哈尔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他依旧环抱双臂,此刻的他除下了人皮面具,真实的他是个盛气凌人的人,现在却难得口气放缓:“是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