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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放狗咬人

孟婉如想起在现代时看到网络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我的梦想是回到古代做一个地主少爷,家有良田万亩,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恶奴,调戏少女良妇。当时看到这句话还哑然失笑,觉得怎么会有人有那么低劣的梦想,现在她完全理解了。

冬日的街头比以往萧瑟一些,许是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味道,天有点阴,真是个适合做坏事的好天气呢。

孟婉如一路走一路张望,寻觅可以下手的目标。哦活,前方五米处有一件好玩的事正在上演,就让他来做自己的开门红吧,孟婉如想。

诚如所有繁华的街头总有太阳照不到的阴暗面一样,所有繁华的街头都有小偷。是的,这种特殊职业者存在了千百年,未来还会继续存在下去。曾经孟婉如是对小偷很有好感的,好感来自于影视剧中的楚留香、燕子李三、时迁……她偏执的认为小偷与演员其实有相似之处,比如说舞台都在人群中,而且,演砸了都会遭人白眼,或许还会被人丢臭鸡蛋。

第一次近距离观赏一名小偷工作的情形,孟婉如觉得很有趣。她看着那名三十左右相貌平常的小偷尾随在一个公子哥身后,或左或右,兴许手里还拿着小剪子或者刀片之类的工具,目标是公子哥腰带上晃来晃去的金色钱袋,她目测那沉甸甸的袋子里起码装着三十两以上的银子,运气好的话里面还会有银票。

小偷很有耐性,不时利用宽大的衣袖遮掩自己的动作,终于看准公子哥饶有兴趣打量一个卖面人的路边摊的时候,他得手了。

把钱袋拢在怀里,小偷就待若无其事的消失,看来他这次是单独行动,周围并没有负责把风和转移赃物的同伙。

孟婉如冷笑了一下,心中给小偷的技术打了7分。不过非常抱歉,她今天注定要对不起到楚留香的同行了。

“吕方,放狗咬他屁股。”她下令了。

吕方自然知道小姐说的人是谁,刚才那幕精彩的偷钱袋戏就在他们面前上演,但是他又不是衙差,他吕方的职责是保护小姐,自然不会管这些闲事,毕竟人家小偷也是靠劳动混饭吃。现在既然小姐开口,那事情又不同了。

吕方应了声“是”,迅速松开抓在手里的狗绳,冲来福做个了个手势,于是来福便电一般冲了上去,朝那倒霉的小偷屁股狠狠咬了一口。

正得意自己今天又得手一笔大单的小偷正思量着可以提前收工去小酒馆喝两盅了,没料到横祸就从天而降。屁股剧痛传来,转头一看是一只半人高的大黑狗正吊在他身上,那怒睁的狗眼和明晃晃的白牙让他一阵昏眩,有血从伤口涌了出来瞬间浸湿了裤子。

“啊!”他后知后觉的大叫了一声,想也不想掏出自己的作案工具一把锋利小刀狠狠朝黑狗鼻子上戳下去,他知道鼻子是狗脸上最柔嫩的地方之一。

没料到这只狗却是身手不凡,不等小刀落下吐掉他多肉的屁股,又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小刀叮一声掉到地上,孟婉如想,他那只手怕是要废了。

小偷痛的在地上直打滚,旁边好事者大喊:“有人纵狗咬人啦。”不一会儿他们周围便围满了人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阻止。中国人看热闹的习性自古就是这样:勇于围观,不敢出头。孟婉如的装扮虽然充满暴发户味道,但是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那一身很值钱,上个街又带下人又带丫头的,家里肯定不好惹。众人心想看他们放狗咬人还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

那位被偷的仁兄显然还没发现自己的钱袋消失已久,他也兴致勃勃的看着狗咬人的剧目。对于他这种有点钱又有点闲的公子哥来说生活中最大的敌人就是无聊,无聊的人,无聊的事,每天都和昨天一样一成不变,家中,街上,哪里都是一样。

吕方上前从小偷怀里掏出个钱袋,抛给了那个犹自笑得灿烂的公子哥,没想到这人长得还不错嘛,就是傻了点,看穿戴应该是京城某户中等人家的纨绔子弟。

“咦,我的钱袋怎么会在那人怀中?”公子哥合起装酷的折扇,低头看,才发现钱袋的绳子早就断了。他激动的指着地上翻滚的人大叫:“原来他是小偷,偷了我的钱!”

“哦。”围观者拖长了音,终于明白原来放狗咬人的才是好人,被咬的那个居然是小偷。

“来福,放开他。”孟婉如环佩叮当的走到小偷跟前俯视那个可怜人,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以后谁在街上偷东西被我孟婉如发现的,我放狗咬死他,这次算你运气好,还不快滚。”

那小偷捂着受伤的手,立马真的滚出了人群,孟婉如的名字在京城也是大名鼎鼎的。

原来她真的是孟宰相的千金啊!先前言之凿凿反驳别人的某路人甲囧了。

“在下范同,多谢孟小姐刚才出手相救!”那个被偷公子哥一个箭步冲到孟婉如跟前拱手:“不知在下可有荣幸请孟小姐喝茶聊表谢意?”酷,实在是太酷了,刚才孟婉如威胁小偷的狠辣神情,让范同崇拜得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怎么会有那么辣的女子呢?而且,她居然就是那传说中貌美如花兰心惠质的名门闺秀孟婉如啊!

小心抬头看了看孟婉如那走动间脸上簌簌往下掉的粉,范同感叹传言果然比事实美好,但是眼前的这个孟小姐更对他的胃口。

“饭桶?”翠喜扑哧笑了一声。

范同心中郁闷无比,为什么老爹要给自己起这个名字呢,害每个人第一次听的时候都以为他叫饭桶。

“好吧,就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孟婉如斜眼看范同,她正好需要一个对市井熟悉的人介绍一番,眼前这个明显每天没事在街上乱逛的公子哥是个很好的套话对象。毕竟她虽然想做恶女,却也不是想真正欺压普通百姓,她想做的是恶人中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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