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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创造适宜儿童生长的环境

教室里只有像灵柩一样的黑色的课桌。光秃秃的灰墙比太平间更单调,总之,凡是可能分散学生注意力的东西都搬出教室了,以便使学生那游移不定的注意力集中在教师身上。这就是传统学校为学生设置的学习环境。然而事实上,最适合人生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美丽的环境。如果我们希望学校成为“观察人类生活的实验室”,我们就必须把美的东西都聚集在里面,就像细菌学家的实验室,为培养杆菌必须备有炉子和土壤。

不仅教师的职能需要改变,学校的环境也需要改变。学校应该成为儿童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这种自由不仅仅是内部发育中潜在的、精神上的自由;而且,儿童的整个生物体,从他的生理、生长的各个部分到机体活动,都将在学校找到“于成长发育最为有利的条件”。没有哪个地方比学校更适宜于进行和普及儿童服装的改革,这种改革后的服装应是既整洁简朴又便于自由活动的,同时也便于儿童自己穿戴。也没有任何地方比学校更适宜于实践和普及与营养有关的幼儿卫生学。这是一项社会性的革新。它可使广大民众相信,由于采取了节约原则,我们能在做好事情的同时做到花费少。

校环境首先要适宜儿童发育

在某些学校的房间里,有一些特殊的要求:在这里,心理卫生学必须像生理卫生学曾经做过的那样发挥其作用。现代教室面积就是因心理卫生学理论百增大的;自由流通的空气以及所需的空间根据有关生理呼吸的“求容积法”计算出来;因为同样的原因,厕所必须增加,同时还要设置浴室;生理卫生学进一步要求修建混凝土的地板和可清洗的护壁板,并配备中央暖气系统,提供饮食供应;同时花园和宽阔的阳台也已被视为儿童身体健康必不可少的;宽大的窗户可保证光线自由进入;设施齐全的体育馆也从须建立起来。

最后,最为复杂的是课桌——为了防止儿童过多的相同运动或固定不动而产生畸形,必须是都是可以自动旋转的。所有这些都导致了经济上的灾难。

心理卫生学正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学校。要实现它的新原则在经济上绝不会比生理卫生学第一次成功地进入学校耗费更多的钱。

教室必须被拓宽,不是遵从呼吸法则,因为空调系统不仅使窗户能适当打开,而且还使以立体空间度量为基础的测量受到忽略;因此,之所以拓宽教室完全是因为儿童活动需要空间。由于儿童的行走练习一般是在室内进行,如果允许他们在家具之间自由活动,那就必须增加空间才够。当然,要达到理想的完美境地,“心理”教室必须比“生理”教室大两倍才行。

大家都知道,我们认为的舒适感觉是房间的地面的一半必须空着,不放置任何东西,毫远销疑问,呆在这样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会比在一个塞满家具的中等大小的房间里要舒服得多。

家具在卫生学中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在我们的学校,我建议使用“轻便的家具”,这种家具既简单又经济。如果它还很容易清洗,那就更好了。特别是对儿童来说,“学会清洗它”,这将是一种既愉快又极具教育意义的练习。

以上所提到的“轻便”的家具,这个所谓的“轻便”,从根本上讲应该是“艺术的美”。即高雅、和谐与简单、轻便、洁净的统一。就像儿童们的新式服装一样,它们出现了比以往更精致,更简单更经济的特点。位于帕利戴罗乡村的“儿童之家”是为纪念古尔瑞尔·贡冉嘎侯爵而建立的。在那里我们开始进行“艺术”室内装璜的研究。大家都知道,意大利的每个小城镇都有一个艺术陈列室,那是实用观念和艺术本能相结合的结果。在过去的年代里,意大利没有一个省不是简洁优雅之地;然而今天,在“卫生”的暴戾之下,大多数意大利文明的珍宝早已荡然无存,有关它们的记忆也在逐渐消失。

幸运的是,在我们的大脑里,还保存着一些可贵的“艺术”的印象,并且,我们把这种印象反映到了我们的“儿童之家”里。在那个“儿童之家”里,家具、桌子、椅子、餐具柜、陶器的形式和颜色、纺织品的图案以及各种装饰等,都带有古老乡村艺术的风格——简单、淳朴、优雅、自然、美观、大方。这种乡村艺术的复活可能成了一种新简约主义的风尚。若能制造出如此简单、典雅而得体的家具以代替目前学校的桌椅,而且也不必用那样复杂而又昂贵的材料来制造家具,岂不是既实用又富于革新精神?

如果有朝一日,意大利各地的乡村艺术重新引起人们的兴趣,我们将看到各种具有地位域色彩和独特传统各样的家具纷纷出现,它将会极大地提高我们的鉴赏力并改变我们的一些不良习惯,由此,人们现实的艺术情感与远古文明的结合,也许将给受到窒息的现代人注入新的生命。

艺术的人性化,将使那些在堕落深渊中挣扎的人们得到救赎。然而,今天的“卫生所”连同它们那没有任何装饰的墙和洗得发白的家具,令人一看就想到医院;而学校似乎成了名副其实的坟墓,在那里,黑色的课桌像灵柩一样一行行排列着。而选择黑色的理由仅仅是遮掩那些不可避免的污迹。教室里只有黑色的课桌、光秃秃的比灰墙像太平间一样单调,这样安排的目的据说是为了使儿童饥渴的心灵“接受”教师授予的难以消化的知识食粮。换言之,凡是可能分散学生注意力的东西都必须清出教室,以便教师运用他的演说艺术并在其煞费苦心的上述办法的帮助下,成功地使他的学生那游移不定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但事实上,如果一个儿童真正被他自己的工作所吸引,那么没有任何装饰品能分散他的注意;相反,美既有助于集中思想,又可使疲乏的精力得以恢复。照这样推论:教堂——人类灵魂安息和反思的场所应是世上最美的地方。它的修建工程应由那样最具灵感的天才来负责。

也许有人还是不能理解。但如果我们以一种事实求是的科学原则来观察周围的人。我们必须承认,最适合人生活的地方应该是个美丽的环境;因此,如果我们希望学校成为“观察人类生活的实验室”,我们就必须把美的东西都聚集在里面,就像细菌学家的实验室,为培养杆菌必须备有炉子和土壤。

儿童的用具、他们的桌子和椅子都应当是轻便的,不仅仅是出易于搬动的道理,同时也是出于它们更具教育性的考虑。同样地,我们最好给儿童使用瓷碗、瓷板和玻璃杯、玻璃吸管,因为这些物体最易打碎,它们本身就意味着对粗鲁和漫不经心行为的警告。这样,儿童会训练自己行动小心、准确,不碰撞、打翻、摔坏东西;从而使自己的行动变得越来越文明和有节奏,并逐渐地成为各种器皿、用具的沉着的管理者和爱护者。

同样的道理,让孩子们置身于一个美丽洁净的环境中,孩子们将习惯于尽力做到不弄脏、弄坏他周围那些洁净、漂亮和常用的东西。这样,他便在自我完善方面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他们的各种动作将会更加统一与协调,他们的活动更加灵活、自由。用同样的方法经常让儿童享受恬静和音乐的乐趣,他们受过这种熏陶和训练之后,就会厌恶噪声和吵闹声,也避免自己随意发出这些不和谐的声音。

相反普通学校,总是习惯于那些沉重的、坚固的,甚至连搬运工人都搬不动的课桌,因为这些笨重的黑课桌即使被碰撞上一百次,或者被一千个墨迹,也不会破损和看出污染来!也许种安排在短期内会使成人感到方便,然而,却使孩子们长期沉浸在自身缺点的海洋里而毫无觉察。因为这种环境有利于隐藏自己的错误,且鼓励他们施展魔鬼般的伪装伎俩。

生活环境也要适宜儿童成长

儿童需要运动,这已经成为人们普遍接受的卫生原则。

但是,如果儿童在运动中没有“智力目标”,且缺乏指导,那么,运动就会使他厌倦。当许多人被迫去做“没有目的的动作”时,他们会感到可怕的空虚。据说古代为惩罚奴隶所发明的酷刑之一,就是强迫他们在地上挖深坑,然后又让他们把坑填平。换言之,就是使他们的工作漫无目的。

心理学家做的实验表明:伴随智力的有目的的工作与等量的无目的的工作相比,较不易使人疲劳。因此,精神病医生建议,通过“卢外工作”而非“户外锻炼”来治愈神经衰弱。

另外,在这些“有智力目标”的运动中,有一种“重健”的工作值得一提。所谓“重建”的工作,也就是说这种工作不仅仅是“动脑”的结果,而且是趋向心理肌肉的协调。这些活动并不是某种目的的直接结果,而是一种持续性的活动。比如掸掉灰尘或清洗一张小桌子、扫地、整理房间或清洁桌子、刷鞋子、铺地毯等。这些由仆人为保护属于他主人的物品所进行的工作,与技工的工作大不相同,前者是一种简单劳动,它不需要太复杂的智力活动,因为它的目的只是指向那些简单的动作;后一种是生产性的工作,它需要一些初步的、智力上的准备,需要协调处理一系列伴随着感觉的非常复杂的肌肉运动。

更重要的是的是,这种简单工作适合于儿童,儿童通过这种工作何以“进行”自我训练,从而学会协调自己的动作。

这种工作是由与“自由运动”的心理原则相一致的“实际生活训练”所构成的。因此,必须为它准备“一个适宜的环境”,就像我们应该在鸟笼里放置树枝一样,让儿童自由地发挥自己的模仿和活动的本能。儿童的生活环境设施及用具应与儿童的身材和力量成比例。在这个环境里,必须有能搬动的轻便家具、手臂能够够到的低矮食品柜、容易操作的锁、带轮子的柜子、易于开关的轻便门、墙上高度适中的衣夹、小手能握住的刷子、大小适度的肥皂块、大小合适的脸盆(适于儿童盛水与倒水)、轻巧的圆柄扫帚、容易穿脱的衣服。这些物体构成了一个能够刺激其自发活动的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中,儿童可以逐步完善其协调动作而不会感到疲劳,并学会人类活动抽特有的优雅与灵巧,就像小猫完全在本能的引导下学会其灵敏自如的动作为儿童提供自由活动的场所,有助于儿童自我训练和自我发展,并最终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儿童的社会意识将在与其他自由活动的儿童共同建立的关系中形成,通过家务设计,儿童逐渐的成长发育起来;在自由的环境中,儿童学会保护和控制自己并获得崇高的意识——而所有这些都是伴随“自由运动”的人类协同因素。儿童从这种个性意识的发展中获得了坚持履行其任务的冲动,并在其工作过程中表现出理性的快乐的冲动。在这样的环境中,儿童不仅自觉地进行工作,而且还通过工作使自己的精神健全与此同时,他的生理器官将在工作中成长发育并日益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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