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兰州郊区一个废弃的厂房。外面的围墙已然有些残破不堪,很多地方都坍塌断裂了。仓库的墙壁稍微好一些,但上面也布满了裂纹。
周为民推开那面虚掩的大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立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这时,厂房里传来“啪啪啪”的拍掌声。
“哈哈,你终于来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走进厂房,两个混混迅速一左一右逼了过来。
按东方伊浩的想法,进去之后就动手自然是最爽快的。对方人也不多,除了张扬外也只不过四个人。可张扬大概对上次的印象太过深刻,因此见周为民进了厂房后,立即示意旁边的人用匕首指住张若兰。大约是为了让人质保持安静吧,张若兰和戴冰冰的嘴都被透明胶粘住了。
看着张若兰害怕得闭上眼睛流泪的情形,东方伊浩不免有些迟疑。他不能确定如果自己反抗的话,那个负责用张若兰来胁迫自己的人会采取什么行动。若是那家伙一激动杀了张若兰,事情就不好办了。
事实上,东方伊浩对张若兰的安危倒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若张若兰出了意外,也不知道周为民会不会从此了无生趣。在东方伊浩看来,张若兰只不过是个清秀佳人而已,性格方面也难以达到贤妻良母的标准,怎么看都不是周为民的良配。可问题是爱情一事最为复杂,甚至连神格对周为民这种异常狂热的恋情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万一出现了意外,周为民觉得生不如死了,那样终究还是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最后,东方伊浩终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让对方高兴一下。反正一切有神格,哪怕自己暂时被制住,相信事情也不会演变得太糟糕。
见周为民毫不反抗地被自己的人制住,张扬发出了夜枭般刺耳的笑声。
张扬缓缓走到周为民的面前,污辱性地拍拍周为民的脸。
“******妈的,你和那个小婊子拿老子穷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接下来,张扬神经质地来回扇着周为民的脸,然后又用力猛击他的腹部。事实上,周为民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因为神格已经及时屏蔽了他的痛觉。不过,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周为民还是配合着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对此,东方伊浩感到非常郁闷。只不过,既然张若兰对于周为民很重要,而且他又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因此好歹总算忍住了怒火。
大约是打累了,张扬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好了,把他绑起来,好戏准备上场。”
听了张扬的指令,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立即兴奋地发出了“噢嗬”之类的怪叫声。
看到那些混混那么兴奋,东方伊浩意识到之前神格的猜测显然很正确:张扬不仅要狠揍周为民一顿,还要当着他的面强奸张若兰。
负责用匕首胁迫张若兰的混混手忙脚乱将捆住她的绳子割断,然后急色地将她推dao在地上。在锋利的匕首威胁下,张若兰不敢激烈地抵抗。将张若兰按倒在地后,大约是嫌手上的匕首太碍事,那个混混将匕首扔到一边,然后兴冲冲地撕扯着张若兰身上的衣物。
看到同伙已经开始享受了,站在戴冰冰旁边的混混兴奋地说道:“张公子,这个女的怎么办?要不然也一锅烩了吧?”
张扬迟疑了一下。
“不行。她哥哥是东方集团的员工,东方集团会报复的。”
那名混混显然已经精虫上脑。“管他什么东方集团西方集团的,只要这女的不告诉别人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只要把强奸她们的场面录下来,她们就绝对不敢去报警的。这种事哥们几个已经做过好几次了,一次都没出过问题。”
张扬忍不住看了戴冰冰一眼,戴冰冰的美貌在这种情况下显然起了很糟糕的作用。张扬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那好,一锅烩吧!”
“嗷!”
两个挟持着周为民并正准备将他绑在柱上的混混一愣。说时迟那时快,发出怒吼的同时,周为民一下子就挣脱了那两个混混的挟持。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周为民一记右勾拳,左边的混混象一个正在飞速狂奔的人被一柄超过100公斤的重锤击中头部一般,由于惯性的作用,他以一种头部向后,腰部以下却朝着前方的特异姿势腾空而起。这个混混尚未落地,周为民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依靠小腿肌肉带动甩出一记强劲的鞭腿,一下子踢中右边那个混混的左肋。这名混混带着惊恐、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向墙角撞去,落地时口里咳出鲜红的液体。
头部遭受重击的混混落地时已经昏迷,而肋部遭受攻击的混混大概肺叶被断裂的肋骨刺穿了,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根本不可能发出喊叫声。因此,周为民解决这两个人所弄出来的动静极小。
施害人戏剧性地变成了受害人,张扬惊愕地绷起脸来,连短促的惊讶声都发不出来,瞬间将视线固定在周为民的脸上。
负责监视戴冰冰的混混是剩下三个人当中反应最快的,至于说做出的反应是否正确则要另当别论——他从怀中掏出匕首,壮胆似地怪叫一声,然后朝周为民猛扑过去。
周为民并不躲避,而是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抓往那只手腕。“咔”的一声后,那张正方形的脸上,两眼仿佛要迸出来似地张大——他的手腕被折断了。他张大了嘴,发出不敢置信的抽气声。周为民仿佛觉得很吵似地皱起眉头,控制他的手将他手中的匕首刺进他的咽喉。男人象是刚下了蛋的母鸡似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然后不停地抽搐着。
张扬求助地望向趴在张若兰身上那个正准备施暴的男人,希望他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恶梦。可是,从被求助人上下两排牙齿正不停打架的情形看,显然他比张扬更需要精神安慰。他艰难地想从张若兰身上爬起来,但大概是吓得四肢无力吧,当周为民走到面前时,他仍然没有完成站起来的动作,而是保持着半跪半坐的姿势。
周为民做出了足球场上常见的动作——大力凌空抽射。于是,球状物“砰”地撞在了三米外的墙上。
众所周知头骨是非常坚固的,所以现场并没有出现脑袋迸裂淌出白花花脑浆的可怕场景。然而颈椎却很脆弱,所以,当这个男人落地时,头和身子却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扭曲角度。
“不要……呜呜……不要……不要……”
张扬捂着脸跪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此刻他的表情和声音很象一个已经被强奸,而且即将遭受第二次强奸的少女。
受到惊吓的不仅仅是匪徒那边的人。正常情况下,张若兰本该先将半裸的身体先遮掩好,但此刻她却象是梦游一般地坐了起来。她迟疑地向四周望了一遍,又望了一遍,视线最终落在那个几秒钟之前正在欺负她的那个男人身上。几秒钟之后,她如梦初醒一般用完全偏离音律的声音开始尖叫,然后便晕倒了。
周为民走向现场还唯一保持着理智的戴冰冰,撕开封着她的嘴的透明胶。
“你还好吧?”
每个人能够承受恐惧的极限不同,但每个人都有着相应的极限——当周为民撕开透明胶并且和戴冰冰说话时,现场能够保持神智的人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