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为了向读者展示她的美貌,而是要展示她周游世界的感悟和表达自己的人生体味,要显示她的才华,表现她内在的气质、品格和思想。
不久前单位年轻人帮我建了一个博客,因技术不熟和疏于打理,一直冷冷清清,但每有新作挂出,必有一美丽女子飘然而至,使我渐渐留意到这个“田梦”。几经回访,发现她不仅仅是个青春靓丽的大美人,而且是个内涵丰盈、文笔漂亮,并且颇受社会关注的女作家。我获知她刚刚出版了一部名为《智慧女人花》的作品集,在图书市场引人注目,可我没料到这本书很快就要再版,更没想到她会请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撰序,而且急等着发排。于是,我只好推开手头堆积许久的写作任务,来细读田梦的散文与诗歌。
《智慧女人花》在装帧印刷上十分考究,有如画册之精美,文字之间配有作者若干幅气质优雅的照片和其足迹到达过的国内外风景名胜图片,与其文采漫溢的诗文相互辉映,使人读来赏心悦目。然而,在当今这个网络和印刷业愈来愈发达,商业气息越愈来愈浓厚的时代,各种美人姿影让人目不暇接,《智慧女人花》受到读者青睐,最终依靠的还是它智慧的文字,是它散发在字里行间的诗意、情感和思辨,而不是附丽于其册页之中的美人图片。或者说,作者不是为了向读者展示她的美貌,而是要展示她周游世界的感悟和表达自己的人生体味,要显示她的才华,表现她内在的气质、品格和思想。
田梦的写作是很讲究审美品位的,她曾经说过:“文章不是书写出来的,是经历过来的,是感悟练就的。”排在这本集子前面的大部分散文,就是作者在域外游历的见闻,她曾经到过东西方几十个国家,各种异域风情融入作者的记忆与思索,催促她饱蘸笔墨写出了这批色彩斑斓的游记。因此,她的文字不是那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写作欲望而敲击出来的简单铺排,而是赋予了文字以灵魂的文学篇章,是注进了散文所必备的重要审美要素的精短作品。比如,她写印象中的英国,“就像一个身穿着藏蓝色风衣,撑着雨伞的中年男子,保守又古板。”这么很随意的一句,就使整篇散记超越了写景的纯美境界。她写《魁北克的孤寂》:“整个城市笼罩在静谧里,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路人高跟鞋敲击青石路的清脆撞击声,回荡在这孤寂的画者最爱的欧式小镇和街道。”这种写意看似客观描绘,却是出自作者笔下一种带有个性化感觉的场面幽静,是经过了诗化处理的表述。还有,她通过香榭丽舍大街路边咖啡馆的宁静,衬托出凯旋门周边喧闹的街景,生动地描绘了那里各色人等的脸孔,最后写道:“这个城市的风情就在于她毫不掩饰的洋溢不住的随时喷发的唯美的激情。”一连几个定语,非但不让人感到繁琐,反而浓墨重彩地凸现了巴黎的城市特色,写出了激情浪漫的巴黎和充满梦想的巴黎。
已经有评论家称赞过田梦描写城市特点的拟人手法,在我看来,概括一些城市的印象,再好的比喻也显得抽象,有时还难免牵强。田梦写城市,不但有比较恰当的比譬,而且不失灵动和诗意。读她笔下的这些异域散记,比看纪录片要愉悦得多,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着诗的灵气和机智,它摄取的是城市的个性品格和内在气质,远远要比机械镜头中的客观扫描丰富得多。
田梦是个成功的奋斗者,她的幸运和笼罩在她身上的光环令许多青年女子羡慕不已,但她笔下的文字却没有成功者的种种矫情,也没有时髦潮语的油滑。她也不像某些青年作家那样去刻意追求辞藻的华丽,她很懂得“过度诗化”往往会妨碍抒情,她在语言上追求灵气飞扬,于自然流畅之中显示出端正高阔的气象。不难看出,她在创作道路上虽然起步不是很久,但迈出的步履却坚定而稳健,表现出她不随波逐流的创作品格和审美取向。
在《泰国海岛之旅》中,她描写岛上那些独特的小木屋,说“不知是木屋点缀了风景,还是风景成就了木屋。”这种带有哲辨意味的笔触不但写出了木屋,也描绘了岛上的风光,并且省略了不少具体描述。还有一段记录游客聚集在岛上狂舞的文字,尤其使人过目难忘。“起初身体极端的兴奋,随着音乐不由自主地跳动,这是一种原始的力量,是意识给身体的反馈,而身体的舞动又加强了意识的纯度与深度。慢慢地除了一双眼睛,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都已淡化,也不那么重要了。属于同类的人慢慢聚在一起,越来越近,你能从对方眼睛里读懂所要传达的信息。这时语言不重要了,也完全不需要。”她说“所有的感受和交流似乎也没有语言可以来描述,”其实她的语言已经非常生动地将读者带进了那个忘情的舞场。
《智慧女人花》里还收录了作者的一些诗歌作品,同样充满着心灵的冲动、顿悟和生活的意绪,或激情澎湃,或轻松洒脱。如写给女儿的《甜蜜》,“我看着你/轻抚着你的面颊/欲亲吻你的唇/又怕惊醒你的梦/我呆坐着/像坐在自己的梦里。”这里,最后一句使这个被无数人写过的诗题陡地升华到了哲性思维的高度。
《时间的魔方》是一首短诗,写的是她与某个友人久违之后的一次会面。“昨天刚见你,还是青春年华/今天你领着孩子来,孩子已是我们那时的年华。”她说这是时间在开玩笑,但在这个“玩笑”之后还有更加耐人寻味的诗句:“时间真是个有情的计量,不让我们相见在彷徨时/只把一段放在青涩时,一头挂在成熟期/中间就无端抹去,什么也不得知。”诗句虽然略为嫌长,但从一个新的角度道出了分离久别的人生感喟。
她写《孤独》:“当所有的电话都没有应答/当所有的信息都引不出牵挂。”什么是孤独,还有比这更形象,更简洁的解释吗?
如前所述,《智慧女人花》是一部图文并茂的文学作品集,其实,作者的人生也堪称一部“图文并茂”的青春年华。她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做过演员,当过模特儿,进入时尚界,在时尚杂志的封面展示过她的姿容。同时,她还创办有自己的企业,投资过不少项目,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可她并没有满足,正如她在“自序”中所说的那样,她从来都在“寻找自己的人生旅途,追求完美人生。”她对阅读和写作有着天生的兴趣和痴爱,她行过万里路,读过不少书,她要抒发出自己的生命情怀,她要跨进文坛。事实证明,她的天分很高,开场第一本书就显示出了她的文学潜质。她自己也说过,文学之门被她满怀信心地推开之后,源源文思汩汩流淌而来,颇感得心应手。她已经博得了初试身手的喝彩,有些评论家和读者已经看好她的创作实力。
聪慧 美貌 不俗的气质,这样的青春女子比例不高;
前面“三项”之和 努力 成功的幸运女子,更少;
如此幸运女子还能以诗般文字记录自己青春历程与人生心迹的,更是少而又少。
《智慧女人花》的作者虽已涉过少女的年华,可她用文字描绘自己的青春印记,却是千万少女梦寐以求的风华、成功与浪漫。
田梦追求的是作品的精神和诗性,从而使她的散文和诗歌拒绝了自娱的情调,使读者触摸到的是别有一种女性文字韵味的美学质感。
我们捧起她的这部作品,阅读散文,阅读诗行,领略情感之幻渺,感受孤旅之轻灵,更能读到时尚,读到坚韧,读到美的图画与姿影,读到一个年轻美人的美丽人生!
世上只有一个真理,便是忠实于人生,并且爱它。
——罗曼·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