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才的谈话,阿隆索很不高兴,一想起茹笑和百里瑜的亲事,心里不爽到极点。
想成亲?先问问我再说,以前不发觉自己的心意,现在知道了还能任由着他人吗?阿隆索跨进大禹馆,朝着茹笑房间去。
猛格挠挠头,一脸的不情愿,喜欢不该喜欢的人就是这样!
侍女来报时,还不相信。等到阿隆索站在床前时,茹笑张大嘴,眨眨眼。
“王子,今天不做辣的,御医要我吃清淡一点的。”茹笑说道。
阿隆索横一眼,这丫头非要这样的开场白吗,真以为他喜欢吃辣的啊!
“的确,你该吃清淡一点。”阿隆索坐下,往茹笑脚踝看去,“伤好了吗?”
茹笑瞪大眼,有些诧异,“呃,快了,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不行,”阿隆索猛地站起,屋内的人纷纷扭头看他,“…我的意思是说,尽量不要下床,以免伤口裂开,这样才好的快。”
茹笑愣愣地点头,大眼里充满疑惑。今天的阿隆索真奇怪,虽然春狩的时候关系缓和一点,可是也没有发展到如此关心的地步。茹笑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阿隆索瞟一眼茹笑,脑里响起春森的话,“遇见京城的女子,你可以和她聊下诗词歌赋,或者讲讲佛理,要像个儒雅的才子”,茹笑是郡主,长期出入京城,也算是京城女子,“昨日和一些文人畅谈,聊起了一些歌辞的赏析,素闻郡主才情,请指点一二,”他站起来,漫步踱到窗边,“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茹笑傻眼了,眼睛像进沙石一样,使劲地眨。阿隆索……该不会得了什么隐疾吧?或者最近压力太大,要不然就是不满婚事到了发癫发狂的程度!
“怎样,郡主?”阿隆索朗诵完毕,转身望向茹笑,一脸得意,夹着期盼。
“……呃…不错,很有韵味!”茹笑浅笑,投去一个同情的神情。
“真的…还不错?”可为什么表情那样,像看了什么难堪的事。
茹笑怔住,转转眼珠,果然,撒谎不是她的特长,于是,咬咬嘴,说:“王子……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啊?”
阿隆索傻了,猛格后背突然起了毛汗。
他盯着茹笑,忍住心口怒气,露出淡淡笑容,脑里又响起春森的话,“遇见南方的女子,大可和她畅聊,去一些秀丽或者奇特的地方”,心想,茹笑出生陶城,在海边长大,也是南方的女子,“哈哈哈哈,郡主真是风趣,再多的事也难不倒我的。”
阿隆索突然的大笑声吓得茹笑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大双眼睛凝聚了浓浓的担忧意味。
看来王子真的病重了,竟然发癫起来!
茹笑脑子里不停转动,想着该怎么对付有狂躁症又有失心疯的王子,这个可要好好想,阿隆索的破坏力她可是目睹过的。
“王子……亲事不满,是可以跟月王说说的,不是毫没有转机,”茹笑小心地看着阿隆索,看见他的脸由红变成了青再变成了黑,“……心中不满可以说出来,否则会得失心疯。”最后一句,她说得极其小声,几乎是含混着过。
可是,即便怎么含混而过,对于习武练就一副好耳朵的阿隆索来,她的话确实进了耳朵里,也传进了心里。
阿隆索猛地站起来,周身是阵阵寒气,一脸要吃人的表情。她说什么来着,不满要发泄出来?不知道他最不满的就是她吗,他说诗词歌赋她就说自己压力过大,他朗声大笑,她就说他得了失心疯,难道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吗,没有看见他的变化吗?
不是没看见,是殿下根本不会追求女孩子,猛格心想。
“郡主。”一声叩门响,褚宁跨进屋里。
见着褚宁来了,茹笑就像见着救命稻草一般。
“褚宁,事情都办完了吗?”茹笑问道。
褚宁扫一眼阿隆索,“已经全部都办好了。”
“那就好,你吃饭了吗?”茹笑看下天,一般这个时候,褚宁都还没有用过餐。
果然,褚宁摇摇头。茹笑浅笑,招来侍女吩咐厨房开饭,转头看一眼阿隆索,“王子……今天也在这里用餐吧。”算是报答春狩的救命之恩,茹笑想到。
阿隆索哪里吃得下,刚才就被茹笑气饱了,何况还有褚宁在。
“不用了,本王子告辞了。”说完,转身出了房。
瞧见阿隆索走远了,褚宁问道:“王子……怎么会来?”
茹笑摊开手,耸耸肩膀,表示她也不知。
茹笑可以下床了,可仍然需要服用汤药。影卫葵每天都来给她把脉,可还是没有找到茶茶,唯一能确定的,是茶茶和召火是在大禹馆失踪的。
茹笑绝望了,想着日子渐渐变长,茶茶还是一无所知,再不好的想法也要面对了。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月王传来消息,说宝全城城主即将来探望郡主,已经在来昭武城的路上了。
说起查长汀,茹笑脑中闪过他是小孩的模样,因为对即将到来的他十分期盼好奇,想知道他本来是什么样子?
原本被赐婚的阿隆索,不知什么原因,大月王竟然取消了婚事。一时间,大街小巷众说纷纭,有的传言是左大臣之女泰英的心上人不是七王子,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不过这种说法比率很少,被传得最多的则是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宝月楼的老板娘宝月姑娘,大家都说王子是因为她才拒绝婚事。茹笑偏向于第二种。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
因为不能长期空着贴身侍女职位的缘故,所以茹笑选了一个新丫头暂时顶替茶茶,叫小溪。小溪虽不比茶茶机灵,可为人乖巧老实,也甚得茹笑喜欢。
因为春天到了的关系,茹笑特别命人在大禹馆内栽种了许多花草。到了冒出第一片嫩芽时,春风来了,空气一下变得清新起来,阳光变得温暖,生命正在苏醒。
这个时候,茹笑特别想念百里瑜,想得心儿生疼,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
有没有……别有新欢?
“呵呵,”茹笑笑起来,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伯玉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他说“以血为誓,生死阔契,与子成说”就一定是这样,“想什么呢,只要相信就好。”拿过玉箫,抚上萧身上那几处红斑,这是伯玉的血,为了她吐的血,每次想起心痛得好像肉被撕下一般,眼泪也藏不住了,夺眶而出。
“郡主,郡主,”小溪急匆匆地奔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书函,看见茹笑正在哭泣,立马皱起了眉头,也跟着难过起来,“郡主,又想念太子殿下了?”
茹笑侧头拂一把眼泪,笑着转头,“嗯,想念,可是我没有哭哦。”
小溪咬下嘴,心里很难过,自从茶茶姐失踪,郡主就时常拿出玉箫想念太子殿下。她很明白郡主的心情,孤身在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明明有深爱的人,却远在崇山意外,两地相思一处情愁啊~
“你拿的是什么?”茹笑问道。
小溪大惊,差点忘记重要事情了,她递上信函,很神秘地说:“郡主,猜猜是谁?”
茹笑接过信函,见上面没有署名,摇摇头。
“你打开就知道了。”小溪一脸怪异的神情。
茹笑乐了,捏下她的脸,“能有是谁,不就是些想拉拢大禹的人……呀!”
茹笑跳起,满脸地不可相信,转头看小溪。
“没错哦,是七王子,阿隆索王子。他邀请你情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