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惨叫不仅引来了躲在暗处观察的老板娘,也把镇子上那所小小派出所的警,察招来了。
黑白两色的警车停在旅馆门前,车顶上的灯轮流发出红蓝的光,有些晃眼。
三个昏厥的人被警,察抬到车上,剩下的那个在警,察的禁锢下不断挣扎,嘴里高高低低、断断续续叨念着“有鬼”之类的话,双目瞠大却没有一丝神采,显然精神出问题了。
我们六个也被带到警局,一个接一个走进审讯室。最先进去的是尤菲菲。穿过那扇门,我听到他们的交谈。
“小姐,请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释放着一丝善意。
“好、好的。”尤菲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慌,这是她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所必须的。
“我们只是想请你录个口供。”另一个音调较低的声音接着说道,很明显是刚刚一块儿进去的另一个男警官。
“我、我一直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从尤菲菲的声音,可以听得出,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慌张一些,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你认识进入你房间的那两个男人吗?”女警官问。
“不认识。他们好像也是住店的吧?”
那两个警官没回答她,又接着问:“你们六个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们几个,是大学就比较好的同学,毕业后又在同一间公司里。这次趁着大家都有时间,想说出来聚一下,旅旅游的……”
“打昏那两人的,是跟你一间屋子的那个么?”
“是的。房月她练过跆拳道,很厉害的。”
“那你们隔壁屋子的那两个人呢?也会防身术之类的么?”
“她们?她们很正常啊,怎么了?”
“你们之中还有个六岁的小女孩?”
“啊,那是子叶的妹妹,一起带着来玩的……”
之后仍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趁着他们在对话的功夫,我把大概听到的都跟身边的人说了下。
接着是房月、卢慧、冯敏如,最后是我和老六一起走进去的。
他们的问题大同小异,只是在问到卢慧和冯敏如的时候多问了很多问题,诸如那人为什么会变成精神不济这类的问题。她俩干脆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两个警官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作罢,记录了一下并对我们叮嘱了几句就允许我们离开了。
回到旅馆已是下半夜,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被带走了,只剩一个前台小妹怔怔地瞅着门口。
虽然是在深夜,被惊醒的人看了一会儿便离去了。但是发生这样的事,这家旅馆可能都开不下去了。
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被怜悯的价值,因为他们纯属自作自受,也不知他们这样坑了多少旅人了。
无暇神思,引起这样一件小慌乱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所以,唯恐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们收拾了一下各自的东西便匆匆上路了。
天还未亮,我们就从那条大路上直直地离开了镇子。不知为何,我忽而听到身后的镇子里,老远传来一声“咕咕”的,类似鸽子的叫声。问了问其他人,却都说什么都没听到。
对于我出现的幻觉与幻听,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