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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夜未眠

【推荐,收藏,统统都要!唉,真的很衰地说,拜求各位啦!】

楚梵的目光再一次瞅着易天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有些看轻了这位小公子了。单单就他刚才的行事,那绝对比很多久经沉浮的大人还要老到。此时的楚梵不禁有些好奇了,这究竟怎样的一位少年,他究竟经历过一些什么?不然,稚嫩的面容之下何以能够有那么一双睿智的目光?

“楚大哥,你看什么呢?小弟我可不是从断背山上下来的,没那一方面的爱好哦!”易天启双手护住胸膛,如同受了调戏的小女生一般,受惊似的躲了开去,夸张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像小孩了!

楚梵听闻,忙是将自己的目光的移了去,讪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纵然素来狂傲不羁,也不敢承认自己有那种特殊癖好。

易天行知道,玩笑开了就好,但不能过火,不然对方受不住了,恼羞成怒可不就太好了。说真的,对于这位楚地士子,他可是神往已久的,也研究过他的许多事迹,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华。在易天启最最佩服的人之中可是赫然高居第二。如今能够认识并结交,自然不能因为过分而引起对方的反感。

“呵呵,原来素来以狂放自居的楚大哥也会有尴尬的时候啊,这倒是难得啊!如今我们也是认识了,怎么着也该邀请我去你的塌下一观吧?”

“这……”

“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也没什么大的顾虑,只是舍下实在太过简陋,你若是去了,我怕受你不了啊!”楚梵一脸的尴尬之色,很是窘迫。

易天启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尽管我还算不得君子,但也有些见识,看重的是你人,自然不会去在意你住什么样的地方,穿什么样的衣服了!”

楚梵犹豫了会,才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太矫情,不过你是看着不舒服可不能怪我。”

说完,楚梵就先行了两步,算是引路。

易天启跟着楚梵沿着小店旁边的小巷继续向里面延伸,巷子越来越黑,一直到感觉不到半点的光线,寂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路是坑坑洼洼的,如此时候走在上面,若是一不小心,那绝对是一个踉跄就得跌倒。

“这就是你家?”易天启接着油灯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楚自己眼前屋子的外观了,若是它能够被称为屋子的话。绕是易天启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也被这屋子的破败样给震惊住了。

瓦房倒是瓦房,可是四面的墙壁没有墙的意思,千疮百孔的,寒风完全没有顾忌地呼啸着吹入屋中;瓦也不是全的,小雨夹着雪花也自屋顶飘扬着肆意地闯入屋中晃荡。

“是的,这就我家,叫易公子失望了!”楚梵显得有些失落,对易天启也变得生疏了许多,称呼也变成了易公子了!尽管他一直很是自傲,可是当自己窘迫的一面被外人给看见了的也会自惭形秽。

“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倒是楚大哥一直处于如此困境还能奋发图强才叫小弟佩服呢!”易天启笑了笑,由衷地佩服道,“阿大,阿二,今天我们就不回去了,在楚大哥这住下了!”阿大,阿二正是易天启的那两个护卫。

“天启?这可使不得啊!你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呢!”原本还有些怨闷的楚梵也知道自己犯浑了,错想了自己刚认的这位朋友的人品,忙是阻拦道。

“楚大哥,你都住得,为何我住不得?”易天启笑了笑,“就这么说定了!”

楚梵见易天启并不是说说就是,而是真的有如此想法,也就不再劝阻了,苦笑一声;“如此,也好!”

随着油灯中那最后一点油烧完了之后,那昏黄摇曳的灯光也暗淡了下去,最后终于这不过十来平米的破屋中也终于如同屋子外面一样的昏暗。

“楚大哥?我一直不明白,以你的才华,怎么说日子也不应该过得如此的紧凑啊?还有你也不该是好赌之人,怎么凑了十金跑到都天楼中去呢?”

“如此就说来话长了!”楚梵闻言,长叹了一声之后,才徐徐道来——

原来,楚梵因为写了那首《江山墓》被楚王给驱逐了,飘零到了这永安城。本来在钦天监中做一小吏的他也不至于如此贫困,怎奈家中还有老父和老母要赡养,为了能够让老父老母能够过得舒坦一点,所以他把绝大数的俸银寄回老家了。谁知道,家中老父日子过得舒坦了,竟然好上了赌,成了个十足的赌徒,本来还算殷实的家道被他给败落了。如此以为儿子在后华赚了大钱的老父自然是一再催促寄钱周转,楚梵不知道这些,还真以为家中出事,当然是能省则省,其余全部邮寄会家了。

今年年关刚过,楚梵才从乡人那里知道了家中真实情况,更为惨烈的是,噩耗的传来:老父因为赌债被人砍死在街头巷末,母亲也因为焦虑过度而去世。正源于此,楚梵自忧伤中缓过来之后,才有心去了解一下为何赌之一事会如此害人,向虎大借了三金加上自己的积蓄,凑足了十金才得以进了那都天楼的门,也有了劝阻易天启莫赌的行为。

楚梵说完,人也沉默了,显然又是伤感了起来,父母过世,而自己不在身边尽孝,连入土为安都是乡里乡亲帮衬着办的,这自然让身为一代孝子的他备感自责。

听完楚梵的叙述,易天启亦是感慨唏嘘,这十足一个现实版的孝子行为啊,可惜却是命运弄人。尽管楚梵在最后的时刻并没有能够在父母的身边尽孝道,可是易天启没有丝毫的感觉他的不是,毕竟千里迢迢,无任如何也是无法回去的,尤其是在楚王不允许的情况下。楚梵如此,可是自己呢?想到自己,易天启就有些苦涩,更多的是愧疚——

这不是说远在夏国的那位夏王。而是另外两个人,两个根本就存在这个世界的人。易天启内心中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三年多了。他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易天启。

早在两年前的时候,他还是地球世界中一位平凡的大学生,杜凡。二十二岁的他刚刚开始读大四,可以说是即将面临毕业找工作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就可以赡养家中含辛茹苦的父母了。可是命运不作美,根本就给他这个机会。2008年的中国总是在摇晃中,他也撞了大运,那晚去看女朋友的时候住在了一家破旧的房子里面,正好,地震一晃,房子倒了,他也挂了。

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灵魂一说,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附身在一位少年身上,这位少年偏就是在后华做质子的易天启,夏王,第十八子也是最小的一个儿子。

三年了,原本处在安逸世界中的易天启一直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奋斗着,也终于知道这个还在战乱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一个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世界,所以他一直都是坚强而戴着面具的活着。为了生存,几乎每一天,他都得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甚至不得不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如今被楚梵勾起了那一丝已经遥远了或者说刻意忘却的记忆,自然一时间万种心绪涌上心头:父母是否过得还好,妹妹是否已经找到了爱人,而她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不告而别的薄情人?

回忆有时就像是晴空中的浮云,它在人们的心中轻轻飘荡;有时它又像是暴雨,在狂风的推动下凶猛的拍打心房。可是这些却最是容易让人迷醉期间,而无法自拔。

思绪蔓延得很开,不知觉的,易天启沉迷在了那遥远的记忆当中去了。直到,一股透墙而入的刺骨寒风,扑面而来,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了。

抬眼看了看屋外,雨早已停了,换来的是纷扬的大雪,飘飘荡荡,充斥天地。

一旁的楚梵早已睡去,人自然地蜷缩着,显然身处梦中的他也感觉到了冷意。易天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管白日如何的狂傲强势,等到睡的时候,人总是脆弱的,总是将自己虚弱的一面毫无顾忌地展现。

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被取下,覆盖到楚梵的身上,毫不做作。冷,顿时充斥在脑海。看看门口处的两位护卫,盘腿而坐,运功调息着。易天启备受启发,内功心法自然地运转了起来,真气斗转,有些僵硬的身子一会就暖和了起来。

一夜无话,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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