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咸池宴会回到王府后,耶律暻派人送来两支一模一样的羊脂玉簪子,通体白皙的玉簪上刻着半合半开的玉兰花,幽香四溢、圆润温怡!
“鹊枝,王爷可说为何要送我两支一样的簪子?”我握着簪子细细端详,做工确实精妙,让人恍若可以闻见玉兰的清香。
只见鹊枝咬嘴而笑,“回禀公主,王爷说,嗯,他说,他说让您选一支包好送给王后娘娘,您收了王后的玉镯是要还礼的!另一支则是给您的,庆祝公主今日坐实了妒妇的名号。”
“噗嗤!”念奴没有憋住,笑了出来,被我一记眼神制止后,笑容卡在脸上,脸被憋的通红。那样子着实可爱,只好与她们一齐笑了起来。
“鹊枝,你去告诉王爷,说我谢谢他思虑周全,我定不负他的鼓励,会把这妒妇之名做大做强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了鹊枝的嘴里。
“念奴,鹊枝,前尘往事不可追,从今日起,你们也唤我王妃罢!”或许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话语间的素然安意。
微不可闻的叹息化进风中,是再也寻不到的哀伤!
夜晚时分,窗外又响起了笛声,绕是不谙音律,也知是一曲凤求凰,只得摒退众人,拿了壶哥哥亲酿的桃花酒直奔寒月轩而去。
“长安可会跳舞?”他目光有所期待。
我不会舞,不过今夜心情舒畅,那就舞一曲吧!舞随笛动,我亦是跳的酣畅淋漓,只是不知道是舞姿太过优美,还是耶律暻不会演奏,几处地方都弄错了,害我以为是幻觉。
他不经意间停了笛声,自我身后轻轻的搂住了我,眉眼含笑,心情愉悦,“长安以后不要在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跳舞了!”
“啊!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他松开我,看着我,突然大笑不止,“因为你跳的根本就不是舞蹈而是五禽戏!”
……
“噗嗤,我从来没在人前跳过舞,今天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能得北漠战神如此肯定,我已经很满足了!”离了他的怀抱在椅子上坐下。
他笑着递给我酒杯,“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能怎样,很多时候,不是所有的事情付出都有回报,譬如我学习音律,暑九寒冬我从未偷懒。也不是所有的人强求就能得到,譬如父亲,母亲,母后和泽之。
人这一生固然要有执念,可是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总是提醒你什么是因果!我有时候想想,或许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代妹出嫁,踏过千山暮雪,老天爷就是为了成全我与耶律暻的这方缘分,如若如此,青丝皓首,凤凰于飞!
帮我倒满酒,“长安可有什么心愿?”
这话,昀哥哥也曾问过,“心愿?长安这一生惟愿爱我之人平安康健,我爱之人白首不离。”此番,算是对他的心迹做出了回应吧!
他霎时笑意盎然,喜上眉梢,“长安说的着实是心中所求?”
我看着他愣头愣脑的样子既觉好笑又觉心疼,我轩辕长安何德何能?能担他此般厚爱!“长安未嫁时可是听说自己嫁的是北漠的英雄,功劳显著、伟岸风华,今日看来北漠言过其实啊!竟敢骗我君父娶走他最宝贝的女儿!狡猾如斯,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