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芸岚。
明年白雪皑皑时就26岁了,虽然我还很年轻,但我却早已在律师界有了不小的名气。这一点不仅让我有了自豪的资本,也成功地让一直不满我在毕业后突然决定放弃原专业——护理学的妈妈心服口服。
不过正所谓“职场得意,情场失意”。在经历数次自由恋爱的失败后,一直在为我操心不已的妈妈终于忍不住为我在婚介所里找起了“如意郎君”。
现在的我正走在前去相亲的路上,这次的对象是妈妈在众多杂乱信息中整整耗费三个小时的时间才精心挑选出来的,从照片和资料上来看,如果排除是“托”的可能的话,可以说的确很帅且多金,以至于我当着家中“三姑六婆”、一大堆亲朋好友的面,盯着那张优雅纯净的俊脸看了很久都没找到反对的理由,所以尽管我平时工作已经忙得找不到北了,却仍抱着“快去快回,走个场,说不定是我的真命天子”的心态赶去体味生活的另一面。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中夕阳闪耀的那最后一点红也慢慢地退下了天际,来到了早已空旷的十字路口,望着刚开始闪耀的绿灯,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表,唉,快迟到了,我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力争在红灯前过马路,可偏偏就在这时,右眼却不配合地突然猛跳起来,也许是昨晚整理上庭的资料睡得太晚了吧,我闭上了眼睛,边走边揉了揉太阳穴。却没有看到天边的夕阳竟忽然仿佛起死回生般,再次占领了天空,耀眼而璀璨地释放了最后的光芒。
“嘀~~~”,一声尖锐的车鸣声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耳膜,恍然发现已位于路中央的我只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一辆飞驰而来的车以高速冲向自己,随后剧烈地撞击带来的疼痛感便已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每根神经好像快爆裂一般的我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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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不时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的“咝咝”声,让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一阵反胃,皮肤好像在被人用力地撕扯,想要尖叫出声,却发现喉咙好似火烧般灼热,“难道是正在给我动手术?”犹如在冰与火包围之中的我木然地想到,可这种极冷极热地分裂我身体的感觉却分明在告诉我,这医生肯定给我用的是掺了假的麻药。
我一边诅咒一边忍受着越演越烈地疼痛,终于,伴随着一声好不容易发出的“啊——”,我霍然睁开了双眼。
“啊——”,又一声尖叫,不过不同是前者是由于疼痛,而后者却是因为恐惧。快要晕掉的我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蛇窝之中,各式各样的蛇或鼎立如棍,或扭曲如绳,都边吐着信子边拼命地在地上摩擦着。
天哪,难道我死后下地狱了?不是吧,虽然我从没献过血、捐过钱,可我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我犹如火箭升天般“窣”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疯狂地在互相盘桓、交错的蛇之间又蹦又跳,直到耗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本身就因疼痛全身酸软的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算了,死就死吧,咬就咬吧,反正我已经死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
静,绝对的安静,天地间仿佛只余我一人般,连一直不绝于耳的“咝咝”声也消失了。
恩?“咝咝”声也消失了?莫非蛇都不是很饿便游走了?我仿佛全身又被灌入了力气般,努力鼓了鼓勇气,再次睁开了双眼。
所有的蛇好似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那脆弱的神经再次受了刺激,怎么会?为什么我感觉它们是在“瞪”我,蛇不都是弱视吗?也许是我的错觉!?这些蛇总不可能都通灵吧?想到着,我不禁讪讪地傻笑了两声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话音刚落,这些蛇果然都不再“看”我,纷纷继续在原地扭动起身体。
我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住了拼命想晕掉的冲动,在经过了数个深呼吸后,终于可以冷静地分析起来,既然我醒来时可以感觉到疼痛,那我肯定是还活着的。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不明女子车祸不治身亡,肇事司机逃责抛尸荒野”,一个经常出现在报纸小角落的标题赫然闪现在我脑中。
“这可恶的司机!等我从这回去,一定要找你算账。”我郁闷地想。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应该先想办法逃离这里才对。
我仔细地环顾了这个蛇窝一圈,这是一个直径大概是7米的土坑,有3、4米的深度,除掉满地的蛇及其排泄物的话,也算是一个蛮干净的大坑了。坑壁上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为我那蹩脚的攀岩技术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满地各式各样甚至不知名的蛇虽然腥气十足、样子可怖,不过根据我那点初中学的生物知识,看样子好像都正在蜕皮,应该暂时不会咬我。
我屏住呼吸,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跳到坑壁旁,手脚并用地以“官方正式版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爬到了坑外。
“呼~~~活着真好!”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并由衷地感叹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好像比以前敏捷了太多,“也许是因为身处危险中,激发了身体的潜能吧”,我自我解释了一番便转身又被眼前的美丽景色所吸引。
已西斜的太阳将天际染得一片橙红,在这个精致庭院中,郁郁葱葱的芳草散发出的草香与傲然树立的紫鸢尾幽香沁满空气,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幽然曲折、错落有致。小路的尽头,在夕阳映衬下闪耀着橙色光芒的湖水旁,一间小巧的亭子矗立于此。
我这才发现亭中青石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女子,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好像正在仰望天空,一袭奶白色的连身长裙在微风的鼓舞在肆意飘扬,阳光在她的身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剪影,也许是不愿破坏这幅绝美的水彩画,抑或着是刚刚的运动已耗尽了我的体力,我也以我难得的耐心陪她静静欣赏起天空。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夕阳在黑暗的驱逐下,渐渐退下了天际。小院里的景色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朦胧起来。青石上的女子幽然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恩?你也出来了,呵呵,恭喜你,我叫轻茹。”她微笑道。
我倒吸了口冷气,天啊,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美的人,在看惯了现代所谓的先天、后天美女的我瞬间就被这个真正的古典美女所吸引,饱满的红唇、高挺的鼻子以及一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眼眸,形成了这张如此平易近人的脸,即使同样身为女子的我也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喂,你怎么了,可是身体还有何不适吗?”轻茹在我眼前轻晃了几下手。
“恩?哦,呵呵,没有,没有,我很好,轻茹吗?你好,我叫李芸岚,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回过神的我边道边习惯性地伸出了想要与她握手的右手。
“此乃林相府的采凌园,恩?你是要何东西吗?”轻茹盯着我的右手疑惑道。
啊~!什么林相府?什么采凌园?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惊恐过度的司机没注意把我扔到了名胜古迹里了?恩,肯定是的,那这位就是园中管理员?先礼后兵,来找我要门票的?
“哦,你是要穿的衣物吧,随我来。”正在我陷入无限的思考中时,轻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又道。
衣物?我顺着她的话音木然低头,竟发现一具不着片缕的完美胴体正毫无忌讳地暴露在空气当中,我顿时脑中一阵发懵,怎么会这样?难道司机连我那不值钱的衣服也不放过?
太丢脸的!我在问候了那司机所有的亲朋好友一遍后,望着轻步缓摇、渐行渐远的园林管理员,咬了咬牙迅速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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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路虔诚的祈祷下,终于在没有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随着轻茹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
一间完全古香古色的卧房,朴素整洁房间里并没有丝毫多余的摆设,红木桌椅及檀木小床在墙上悬挂的几幅山水画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典雅。
穿上了轻茹从柜中取出的全新的鹅黄色长裙,恩,这应该是她们新发的工作服吧,我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拉,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客气,芸岚,你已见过丞相大人了?”
“丞相?什么东西?”我奇道。
“呵呵,丞相不是东西,他是个人,芸岚,虽然我也知道他只是利用我们,但至少我们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才有机会幻化成人的。”轻茹轻轻皱眉道。
我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在讲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难道我先前都猜错了?其实那个可恶的司机是把我扔进了疯人院?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也顾不得再与这位精神疑似病人瞎侃了。
“啊?哦,恩,你说的对,我还没见过丞相大人呢,那我先走一步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不用送了,再见。”我深怕她受到刺激,便一边顺着她的话说一边快速地向门外移去。
“你还未见过丞相大人?那你怎会有名字的?难道你非我族类?”轻茹挂满微笑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警惕道。说完,便一手抓住了我的左手,另一只手飞快地用指甲在我的左手腕的经脉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瞬间石化,肃然地盯着她将染了我鲜血的手指放到了口中,品了品,就在我已经准备不顾一切冲出房间时这才听到她笑着说到,“原来是误会,这名是你自己现编的吧,不过以后还是要叫丞相大人给你取的名的,既然你还没见过丞相大人,那我带你去,如何?”
我慌忙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没事我先走了,再见再见。”说完,我便马上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