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刘让欲追,却被李墨拦住,道:“算了!别追了。我观那位公子衣着不凡,想必家世也不错,别连累了二位才好。”
“李兄那里的话,瞧不起我兄弟二人是不?嘿嘿!不是兄弟自吹,这汴京城里的权贵之后,我和刘让鲜有不知的,我瞧那小子面生的很,想来应该是汴京贾商子嗣,没什么大不了。”孟三这话倒是不假,在中国古代,‘仕’‘农’‘工’‘商’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尽管在宋代,朝廷并不特意压制商业的发展,相比汉唐时,贾商的也地位有所提高,但却也高不到哪去,依然为民生之末,是人人都瞧不起的行当。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商就更不与官斗了。虽然李墨三人只是小小的官吏,但毕竟官职相当于后世的警察和城管,要是某个贾商真的招惹他们了,他们跑到那贾商的店铺里,胡乱编些理由,找些茬,也是够贾商喝一壶的了。
至于那俊秀公子最后一句‘砍头’什么的,孟三和刘让就更没在意。在宋时,特别是宋朝的中前期,官员、民众的言论还是比较自由的,市井之间连皇帝老儿的后宫闲话都可以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闲扯的话题,就更别说‘砍头’这样的威胁之言。
李墨三人喝酒被人扰了兴致,自然没有心情再回桌拼上两杯。好在三人肚子也填得半饱了,便结了账回了开封府。
只是刚一走到开封府门前,就见一白衣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石狮旁,手上还提着一个红杉木盒。
有美女在前,男人的眼光自然是出神的。就在孟三、刘让出神的时候,李墨已经走了美女面前,奇道:“你怎么来了?”
白采凝这一个多月来,和李墨也相处的比较熟悉了,她对着李墨展颜一笑,低低道:“我是来给你送吃食的,喏!给你。”说完就把红杉木盒塞进了李墨手里。
李墨提着有些份量的木盒,心中转思了一下,便知道这一定是白殷那老头叫她来的,可是李墨明知是‘美人计’,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套里。
他打开食盒,动筷吃了两口,嘴里连叫了两声好吃。这面子还是得给的,不管白采凝是否真心给自己送吃食,但人家总归是在那儿等了他良久。
白采凝见他吃得开心,心里微微有些喜欢,不由得向他靠近了两步,不想却闻到他身上一身酒味,白采凝皱了皱鼻头,问道:“你喝酒了?”
李墨咽一下口饭菜,‘嗯’了一声。
“酒喝多了伤身的,没事的话,少喝些酒!”白采凝叮咛道。
嗯?李墨诧异的看着白采凝,也不知道她这是真心关心自己,还是白殷教她这么做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白采凝刚刚轻轻的关心,不经意间触动了李墨的心弦。毕竟这是他到这个时代以来,除了浮华楼那个有过鱼水之欢的妓女外,第二个出言关心自己的人。
男人便是这样,当他孤单、孤独的面对陌生的世界时,突然有一个女人给予他一点点关心、一点点安抚,他就会不可歇止的沦陷……
现在的李墨便是这样的一个孤单又孤独的人。当然现在的他还没到沦陷的地步,因为他不知道白采凝是真心关心自己,还是顺命而为。
白采凝看着李墨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心中陷入慌乱,突然间她想到,自己刚刚那句随意的关心,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像妻子叮嘱丈夫的话语。
她脸上升起两团云霞,心中更甚慌乱,也不管李墨吃完饭菜没有,便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食盒道:“吃完了吧!我走了……”
看着白采凝小步小步摇曳逃跑的身影,李墨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一丝微笑。
“哇!难怪包大人对你这么重视,原来你是白姑娘的情郎,白殷的女婿啊!”见他两小口亲热完,孟三和刘让才走到李墨身边道。
“怎么你们认识白家小姐?”李墨问道。
随着李墨这一问,孟三、刘让脸上升起无限的惋惜道:“唉!这汴京城里谁不认识白家小姐?她虽说不如镇王府的赵玉那般漂亮,但她心善、脾气好,又有气质,可是我们汴京城所有男人的梦想!可惜白家没有男丁,要招上门女婿,还得子随母姓,这事儿可没几个人愿意!说来我倒是愿意,去年白府招女婿,我是想去的,可是我家老子死活不愿意,说如果我执意要去,他就找包大人告我忤逆!哎!没有办!我只好放弃,没想到今日一见,你却和白家小姐好上了!”刘让说得是捶胸顿足,悲愤不已,好像自个看上的一块肥肉被李墨割去了似的。
李墨怎么也没想到白采凝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让整个汴京的男人都为之着迷,也不知道刘让这厮是不是夸大其词。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娶妻要娶贤惠的,上街要看暴露的,嫖妓要上活好的,情人要找风骚的,同学要谈清纯的,同事要玩暧mei的,受伤了要寻年纪大的,口味乏了要骗童颜巨X的……看来从古至今,真理是不能变的。
李墨被刘让这一通说,说得开始考虑是不是把白采凝这汴京城的‘城花’给拿下,让汴京的男人们来羡慕下自己。要知道像白采凝这样既漂亮、又气质出众、性格还不错的女子,在后世可是几乎绝迹。
不过他们口中的那位赵玉好像比白采凝还要漂亮似的,如果有机倒要见识见识。男人便是这样,眼里没有漂亮的,只有更漂亮的。但李墨想‘见识见识’又谈何容易,赵玉可是定王的宝贝女儿,岂是李墨这样的寻常人容易见到的。虽说在朱老夫子问世前,宋朝的女子还是比较自由的,社会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但人家毕竟是王爷家的女儿,堂堂一国郡主,难不成还天天在街上‘灯晃’,让李墨这样的好色男子,眼睛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