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痴痴傻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过白衣姑娘所赠的荷包,眼睛眨也不眨眼的盯着白衣姑娘,难以想象!世上居然有如此善良可人的女子,完全是坠入凡间的天使。要不是还要回到现代,我一定泡她当老婆,李墨如此想到。
护院头领张横,听小姐要放了贼人,心里本来就不是很高兴,又见贼人目光大胆的盯着自家小姐猛看,护主的他哪受得了,他大喝道:“大胆狂徒!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怒喝声震得李墨心头一跳,纠缠着白衣女子的神志也回到了本体。李墨收回目光,看着掌心的荷包,荷包是天蓝色的,上面绣着几朵牡丹,在牡丹花瓣边上,荷包的右下角,还绣着柔柔的三个字——白采凝,想必这就是白衣姑娘的芳名了吧。
李墨捏了捏荷包,这荷包里面银两倒是不少。不过光有银两也不行的,现在这天色,裁缝店恐怕都以关门了,我有钱也买不着衣服啊。“呃……,那个……,小姐能给我套衣服吗?”李墨讪讪笑道。
这人好生无耻,得银两还要衣裳,十足的一个无赖。张横瞧他不爽,怒道:“没把你送去开封府,已经是我家小姐心善了,你这人居然还要这要哪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白采凝皱着眉头,也觉得这人贪得无厌,好在他性子好,对身边的丫鬟道:“小涵!你带他去梳洗一下,然后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再送他出府吧!”说完便起身离去,只给李墨留下一道美丽的背影。
“哼!”张横以及众护院和家丁,狠狠的瞪李墨一眼,各自离去,回到岗位上。
小涵遵自家小姐的吩咐,带着李墨进入了一间客房,给他冲水在浴桶内,把水温调到合适,然后再给他找了套合适的衣裳,便关门出去了。小涵身为白采凝的贴身丫鬟,当然是不会自贬身价,去服侍李墨这个‘小偷’的。
李墨来到北宋几个月,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从未洗过澡。今日一见浴桶内,充满了清澈的温水,整个房间水汽腾腾的,心情大畅。‘噗通’!李墨迅速脱guang了他那破烂的衣裤,敏捷的跳进了浴桶。水温刚好合适,李墨心情舒爽的边哼歌曲边搓洗。
约摸两刻,浑身揉搓得通红的李墨,终于沐浴完毕。他起身跨出浴桶,开干身上的水珠,拿起一旁小涵留下的衣裤,笨拙的穿戴完毕,出了客房。
客房外,等他良久小涵,见他出来,小眼睛张得大大的。熟话说人靠衣装,还真是不错。别看李墨先前邋遢肮脏,现在浑身洗净,梳妆完毕,再换上一身青色书生装,比先前可谓是天和地的差别。虽然说现在的李墨,依然算不上绝色美男,但换装过后的他,样貌清秀、风度偏偏,俨然是一个俊秀的公子哥。
丫鬟小涵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哪有‘小偷’长得这样的,看他白面身轻的,难道是街坊邻居口中的‘采花贼’不成?小涵想着吓了一跳,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急急的把他送出了府。
月朗星稀,晚风微凉,是个嫖妓的好天气!李墨站在白府门外,望着已经黑尽的天空,忍不住感概道。他掂了掂手头的荷包,又提了提布裤,踏上了他嫖妓‘回家’的征程。
现在要钱有钱,要装扮有装扮,这青楼的龟奴、护院们,总不会再把我撵出来吧!李墨再次来到了浮华楼,瞧着那光线暧mei的阁楼,他心急火燎的大步向前进,也许!过了今夜,我就回家了……。
人便是这样,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就总会想到那百分之一,而忽略了那百分之九十九。李墨也是这样,他明知道嫖妓穿越来,再嫖妓穿越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还是执着的要去尝试一下,执着的想着自己会成功。
李墨带着期盼的心情走进了浮华楼,在门口招呼客人的依旧是先前驱逐李墨的那位龟奴。
龟奴瞧见一位衣着翩翩,颇有些脸熟的公子来到浮华楼,竟未认出李墨来,还以为他是某位常客呢。“哟!这位爷!又来咱浮华楼啦!快!里边请!”龟奴堆着笑容,热情道。
李墨诧异的看了龟奴一眼,没想这厮变脸这么快,前头还当自己是乞丐,现在却眉开眼笑的叫着自己‘爷’
“怎么?不撵我了?”李墨道。
龟奴纳闷了,你是我们浮华楼的客人么,我撵你干什么?“哪能呢!爷!您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哪能撵你呢!”龟奴媚笑道。
“哼!”李墨不再理会谄媚的龟奴,直接入了浮华楼的大厅。
龟奴一瞧这公子火气挺大的,心说:得!看这爷脾气不好,我也别恬着脸跟着了,免得挨骂。
北宋汴京,也就是今开封,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这里妓寨如云,楚馆林立。而浮华楼正是这些青楼楚馆中最拔尖的。作为这京都最好的青楼之一,浮华楼的生意自然是火爆无比了。
李墨一进浮华楼大厅,就见老的、少的、文人、粗人,把这浮华楼大厅坐得几乎是没有虚席。每个男人身边都楼着一个,或者多个姐儿,神色靡靡的瞧着大厅中央艺台上的青倌人表演才艺。男人们边看边调戏着身边的姐儿,姐儿们则佯装羞涩的撩拨着身边的男人。几个男人被撩拨得起火,抱起身边的姐儿,就寻了一个房间进去了……
“蘅皋向晚舣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色如晴画,江练静、皎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
堪伤。朝欢暮宴,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馀香。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
艺台上,浮华楼花魁冬晴正抱着琵琶,边弹边唱着柳永的《彩云归》。冬晴嗓音清脆、干净,歌声犹如山里清泉,透彻心扉,再配上柳永清新、婉约的词,当真一曲仙音。
一曲终了,台下客人们哄然叫好,更有胆子大的,扯着喉咙吼道:“冬大家!你唱得真棒,我爱煞你啦。”冬晴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嫣然一笑,抱着琵琶躬身行礼。
李墨看着谢幕的冬晴,不由得眼睛一亮。冬晴穿着一件蜀锦短衣,白嫩细腻,只堪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她头发盘着这个时代流行的同心髻,但却比其他女子的更为好看,白净捏得出水的鹅蛋脸,挂着浅浅的微笑,比蒙娜丽莎还要迷人。
可惜!可惜!可惜这样的靓丽的女子,竟然沦落红尘,李墨摇了摇头。
浮华楼老鸨的眼睛伶俐,瞧见李墨在一旁暗自摇头,还以为他对浮华楼的服务、姐儿不甚满意。老鸨连忙笑盈盈来到李墨身边,“哟!这位公子哥!摇什么头呢?本楼的姑娘让你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