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重要线索,李墨、展昭心情轻松不少。两人不做逗留,只是吩咐相国寺武僧看管好尸体后,便骑上骏马,赶回开封府衙。
此时,天以明亮,朝阳初起,阳光从东边的天际,铺洒在汴京房瓦、街道上。
“吁……”展昭紧勒缰绳,刚一下马,却见开封府衙门前坐着一人,这人眼圈发黑,眼白布满血丝,他一见李墨、展昭到来,立马起身,急道:“展爷!李兄弟!不好了!孟三在卯时以被禁军押走,说是此案由官家御审!这可怎么办?你说孟三要是在大殿被定罪,会不会当场被斩首啊?”
展昭思量了一会儿,又看了天边朝阳,道:“别急!如果我猜得不错,官家御审老孟,老孟短时间内定相安无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能入宫,不然老孟一旦被定案,翻案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展猫儿没说原因,李墨却是想得明白。不就是一个皇家的颜面问题么,如果老孟被定案,谁又去翻案,这不相当于,给皇家一个耳光,说你错了么?至于为什么皇帝御审,老孟就会短时间内安全呢,这就是考虑到一个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了。如果大宋不可一世,对吐蕃诸部不是那么在乎,大可把这一场命案,当成普通的国与国之间的命案来处理,最后大理寺会审,定案、诛伏,送一具凶手尸体给吐蕃就算有所交代了。而天子御审呢,就是代表大宋还是比较在乎与吐蕃地两国邦交的,最后天子钦定此案,把凶手客气的交回给吐蕃处理,然后再送点赔偿金,以求能够避免吐蕃震怒,两国交战。
“怎么能够进入皇宫呢?”李墨自言自语道。找包黑子?找白殷那老头儿?不行!此时这两人恐怕都已在紫宸殿看着老孟受审呢。硬闯?似乎算上展昭,也没这个能力吧?
怎么办呢?有了!凝儿不说过,宫里太后挺喜欢她的么,还曾赐了块可以随时进出皇宫大内的牌子么?哈!真是天不亡好人,李墨一阵兴奋,使劲儿拍了一下展猫儿,道:“上马!”
展昭摸着肩膀,莫名其妙的看了李墨一眼,心说这小子手劲儿还挺大的。“上马做什么?你会骑?”
李墨没好气的看着展猫儿,心说这猫儿怎么一点也不精灵,反而还傻乎乎的呢。“我会骑马还叫你做什么?少废话!赶快上马,先去我家一趟,我有办法入宫。”
展昭听着来气,可是在面对李墨时,总是觉得有气无出撒,只好讽刺道:“是!李大人!”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白府,李墨不待马蹄停稳,就直接跳了下来,然后一个箭步窜进了府,白府丫鬟、家丁,见自家姑爷风风火火的,一个也不敢上前迎接,这道省去了李墨的许多麻烦。李墨一阵风似得冲到后院新房,刚一打开门,却见白采凝依旧是昨夜卸妆后的样子,她坐在红木圆桌前,单手拖着腮帮,双眼布着黑眼圈,螓首起点,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白采凝听到门被打开,嘴巴里发出‘嗯嘤’一声,然后揉了揉眼睛,带着一点小迷糊走到李墨身边,道:“夫君回来啦?”
李墨顺了顺他的秀发,问道:“我不是叫小涵,带了口信回来,让你早些休息吗?”
白采凝双手抓住李墨衣裳,把螓首贴在李墨胸膛,轻声道:“昨夜多事,禁军巡城,后深夜降旨,爹爹被招入宫,凝儿稍有不安,担心夫君和爹爹安全,所以一夜未眠。”
听着白采凝寻常一般说着这些话语,李墨忽然觉得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他张开双臂,把白采凝紧紧的拥在怀里,正准备俯头低吻白采凝额头,却听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道:“李兄!我现在才发觉你不仅手劲大,而且脚程还很快,是个练武的……,呃!不好意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白采凝见自己和夫君温存被人撞见,绣脸‘腾’的一般如刷了红漆,她‘呀’了声,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在里李墨背后。
如此温馨的气氛被展昭破坏,李墨心头甚是不爽,他狠狠的看着展昭道:“展猫儿,我也现在才发觉,你根本不像猫儿,而像一只老鼠,到处惊扰别人。”李墨埋怨了展昭一句,也不再多说,他知道事不宜迟,连忙向白采凝要了‘宫牌’,和展昭一起又杀向了皇宫。
内城皇宫,禁军把守,面色严肃,一见有人骑马而来,立马亮出兵刃拦下李墨两人,喝道:“皇宫大内,不得擅入,速速离去。”
李墨不理禁军警告,直接亮出‘宫牌’,‘宫牌’正面精雕鸾凤,背面还刻着献明肃太后刘娥赐。
禁军一看,吓得不行,这可是当今把持朝政的太后刘娥所赐的‘宫牌’,见牌如见驾,周围禁军连忙拜服在地上,齐喊:“太后千岁!”李墨心念: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管用,地上跪赴一片,感觉还真是不错,难怪一个皇位,天下人都想争。
李墨拿着太后所赐‘宫牌’,自是无人再敢阻拦,李墨两人在小黄门的带领下,一路到了紫宸殿外。这时展昭一把抓住李墨肩头,道:“李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闯进去可是‘大不敬’之罪!如果官家龙颜震怒,你可是会被凌迟处死的!”
凌迟处死?李墨收回了脚步,遥望着紫宸殿内,仿佛看到了里面的皇帝、大臣,仿佛看到了老孟满身枷锁,跪赴在地上,抵死拒绝承认杀人!
都已到了这儿了,都已忙活了一个通宵了,岂有放弃之理?里面的皇帝不就一十二、三岁的小屁孩么,里面的太后不就一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么,有啥可怕的,为了朋友我豁出去了。再说,咱老李家,六百多年后,可是要出个叫闯王李自成的家伙,我现在可不能弱了子孙的名头。
“想个屁!老孟是我朋友,咱闯进去又不是无理取闹,相信官家圣明不会怪罪于咱们的!展猫儿你要是怕了,可以自行回去。”
展昭整理下衣装,笑道:“你李兄尚不惧怕,我展昭有又何惧?”说完竟不管李墨,独自走上了紫宸殿前的阶梯。
李墨一愣,随后追上,又给了展昭一下,不过这次却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展昭一眼,眼神中已经把展昭当成了,值得生死相交的兄弟。
(啊!啊!啊!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