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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崩地裂

祸福总是相依,在你人生得意的时候,往往会有祸患潜伏,稍有疏忽,会被藏在暗处的祸患偷袭。

巢家就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灾祸,简直是天崩地裂。

本初元年(146年)七月,夜深人静临近子时,巢元方准备回官邸休息,却看到皇帝身边的太监仓促过来。

“太,太医令大人,皇上紧急召唤。”太监神色慌张。

“公公,不知皇上传唤何事?”这么多年随伺宫廷,让巢元方养成了遇事不慌的沉稳个性。

“啊呀,叫你们当然是叫你们看病啦。”太监有些沉不住气。

“请稍等,让我带几名医生去。”巢元方到后面房间一看,连值班的医生都不见了,急忙问值班守卫的人,“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

“启禀太医令大人,大将军梁冀大人突然得病,把他们都叫去了。”守卫回答。

“奇怪,大将军昨天叫我去时还好好的,全无征兆,怎么会突然得病?大将军昨天想拉我成为他的朋党,被我婉言拒绝,莫非今天是想拉拢他们?”巢元方一边回来一边低估。

“公公,宫中谁得病啊?”巢元方回来,看见公公在房间中来回走动,才一会功夫已经等得心焦,巢元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是圣——上——。”公公说话都已哆嗦。

“啊,圣上?你怎么不早说,症状如何?”巢元方大惊失色。

“头晕、恶心、呕吐,连手指都发紫了。”太监急得跺脚,皇上有事,他必死无疑。

“突然间这样,很可能中毒啊!皇上的御膳这么多人把关,按理说不会有事啊。”巢元方无法一下子判断病理。

“别说了,快随我走吧!”太监急得快哭。

“好,我这就随你走。”巢元方带上解毒的药就走。

一出门,发现外面漆黑得不见五指,原本的一轮明月不见了踪影,不知被哪片黑云遮蔽,七月的天气却有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太医院离皇帝寝宫不远,本来很快就能到达,但今天门禁异常森严。

“站住,例行检查。”禁卫军都是生面孔。

“大胆,我是皇上的近侍,皇上急召太医令见驾。”太监气得尖叫起来。

“抱歉,公公,我不认识您。”这些禁卫似乎有恃无恐。

“好大的狗胆,皇上怪罪,你承担得起吗?”太监狂怒的尖叫声异常刺耳。

“抱歉,公公,职责所在,请您见谅。”禁卫居然毫无惧色,一副铁面,愤怒的太监碰了壁,无处宣泄。

“公公且慢,还是让他们检查快点。”巢元方天天进出禁宫,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心中的不安像水晕般扩大,疑窦丛生。

这些新来禁卫除了看令牌,还要搜身,这种“待遇”是皇帝近侍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太监气得嘴都歪了,龇牙怒目地忍受。

第二道仍然是生面孔,太监纳闷,刚才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全换人了,同样是威吓没有用。

第三道以后他们就学乖了,不再反抗。一连八道关卡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

终于到寝宫门前,新来的寝宫守卫死活不让他们进去,说明明已经请到御医,怎么又来御医,急得太监直哭。

“皇上,臣太医令巢元方参见!”巢元方呐喊。

“皇上,奴婢带太医令来了。”太监也学巢元方呐喊。

“大胆,竟然在禁宫门前大喊大叫!”禁卫“唰”地亮出宝剑,要是他们再喊就当场格杀了。

过了半晌,里面还是没响应,再拖下去皇上性命堪忧,救助不及时,他们恐怕也要受牵连。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不顾一切地朝里喊。侍卫上来就是一剑,毫不容情,也没有半分迟疑。

由于做了准备,两人及时地躲开,没想到侍卫有意置他们于死地,追上来砍杀他们。皇宫卫士的功夫岂是一般人能躲避的,第三招“噗噗”两剑正中人身上——太监用身体抵挡,立时鲜血喷涌。卫士们拔出剑朝巢元方招呼过去!

“住手!传太医令速去诊疗。”出来一位大太监传召。

“你快去——”血流满地的太监睁大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死状惨烈,皇帝近侍这样被枉杀恐怕也是没有过的。

溅了一身血的巢元方在大太监的陪同惶急地奔向皇帝卧榻前。

“你也配做御医!”一声暴喝,吓得惊弓之鸟的巢元方丢了一魂三魄,怔立当场。

“你说你为圣上诊查了半天,连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你敢延误诊疗,我现在就杀了你!”巢元方定了定神,看见太尉李固正在痛斥御医,这御医竟然就是当值的御医。

“他们不是被大将军叫去了吗?”巢元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这个,他一抬头赫然看见梁冀站在不远处。

“诶,太尉大人别生气,这当值御医是药丞王新天,已经是最好的医生了,他本来是在替老夫看病。我一听说皇上抱恙就立刻带他过来了,皇上这病也来得太奇了,令人猝不及防,他可能一时看不出来。”大将军梁冀说着话,神态却是满不在乎,甚至透着一丝得意。

“他那里是一时看不出来,都半个时辰了!我看不是无能,就是有意拖延。”李固指着药丞王新天劈头盖脸臭骂,唾沫星子飞溅。

“小的实在看不出什么毛病啊!”王新天惶恐地说,眼睛却看着大将军梁冀。

只见九岁的小皇帝,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白得吓人,无力地喊着“头痛、难受”。

李固看见了满身是血惶急跑进来巢元方,看后面没有太监跟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冲上去将王新天一脚踹翻,朝巢元方叫嚷,“太医令,速速给皇上诊治!”

“是!”巢元方低着头跪到皇帝前面。

“大胆巢元方,李固大人派太监传唤你,怎么现在才到?”大将军梁冀冲上来一把抓住巢元方,让他无法动弹。

“因为,因为侍卫一路盘查甚紧。”巢元方脑袋“哄”地一声,整个人懵了,梁冀这么对他,今日恐怕大祸将至。

“快,快救朕。”皇帝艰难地轻声呼唤。

“来得这么慢,延误皇上病情,我要将他就地正法。”特赐剑履上殿的大将军拔出宝剑,愤怒地说。

“大将军住手,就皇上要紧!”李固用身体挡在中间。

巢元方趁机过去替皇上诊疗。

皇上身体微微颤动,脸色煞白,口吐白沫,手指到手臂都已经漆黑,全身冰凉。

看到皇帝这样,巢元方的泪水立即泉涌而出:“太迟了,皇上的毒已经进入心脉!”

听到这个,梁冀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诡异的微笑。

“快,无论如何要救救皇上。”李固跪到皇帝跟前,泪流满面。

“是,请圣上先服下抑制毒性的解毒万灵丹。”巢元方拿出一粒特制的丹药。

梁冀跨前一步,一把抢过,转着金色的丹药:“世上真有解毒万灵丹,我不信,万一圣上吃了以后立即就驾崩了怎么办?”

“大将军,你屡次干扰救治,是何用意?”李固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梁冀。

“你胡说什么?我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梁冀右手按剑。

“哼!”皇帝的安危要紧,李固不想在这个时候起争执,转过身来,正好看见巢元方将丹药给皇帝喂下。

“你,你给皇上吃了什么?”梁冀愕然。

“解毒万灵丹啊。”巢元方回答。

梁冀没想到解毒药不止一粒,很是意外。李固笑了。

令梁冀更加意外的是,皇帝服下丹药后毒性没有再恶化。梁冀来回踱步。

“皇上,皇上,这是急性毒药,圣上是什么之后突然这样了?”巢元方询问病因。

“朕,朕吃了汤面以后就突然不舒服了。”小皇帝愤怒地看着梁冀,令梁冀倒抽一口凉气。当初小皇帝就曾经骂过梁冀“这是跋扈将军”。

“看来那汤面有毒。”巢元方向李固说。

“来人哪,将烹面的和试吃的立即提来这里。”李固说。

梁冀向一名太监使了眼色,太监也悄悄出去了。

“现在怎么办?”李固问巢元方。

“现在最快的办法是催吐,之后再服一粒解毒万灵丹。”巢元方再次观察了状况后回答。

“来人拿,快拿水来。”李固命令人速去取水,“那就赶快吧。”

取水的马上回来了。

“你先喝一口。”李固命令取水的。

取水的没事。

巢元方观察了水的色泽,自己也喝了口,给皇帝用银勺送服,然后催吐。

第一次催吐,小皇帝吐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病情稍微有些起色。

梁冀向药丞王新天使了下眼色,王新天会意。

“等等,这样催吐根本不行,你看皇上多么幸苦,怎么能轻易断定毒是面食。”王新天阻止巢元方,并用银针探呕吐物,“看,银针根本没有变色。”

“碰到有些毒物,银针是不会变色的。”巢元方解释。

“胡说,世人都知道银是验毒的最好工具。皇上本来就气若游丝,你这样搞,吐都要吐死了。”梁冀大骂。

皇帝看起来确实是吐得很幸苦。

“大将军,解毒万灵丹刚才迅速吸收扩散,已经暂时压制了毒性,催吐才是快速有效的办法,不然时间一长,药性一过毒性仍在,就回天乏术了。”巢正方跪下来恳求。

“是啊,我看皇上已经转好了,就让太医令继续诊治下去。”李固也帮他说话。

“给朕水,朕再吐会就好了。”皇帝歪过头来说。

“看,呕吐物里还有血丝!”王新天像发现了宝贝似地兴奋大叫。

“这是毒物造成的。”巢元方解释。

“不行,不行,都吐血了,皇上不能再吐了,会吐死的。”梁冀蛮横地阻止巢元方催吐。

“梁冀,你想害死皇上吗?”李固大怒。

“你才会害死皇上!”梁冀毫不示弱,“来人哪,将巢元方给我押下去。”

“将御医押下去,你要造反吗?”李固骂道。

“皇上都吐血了,你想治死皇上吗?”梁冀与李固对骂。

“大将军,大将军,求您让我给皇上诊治吧,再吐一次,皇上就有救了,大将军,求求你了。”巢元方叩头流血,但还是被卫士拖了出去。

“王新天,你继续给皇上诊治!”梁冀命令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九岁的质帝毒发身亡。李固扑在皇帝身上呼天抢地,大骂王新天庸医害死皇上。巢元方被诬“进宫迟缓导致皇帝毒发不及救治”,下了天牢,药丞王新天升任太医令。

不久,太尉李固被免职,一年后被诬致死。

皇帝被毒死几天后,巢元方暴死狱中,还留下污名,消息传到宛城,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巢家,将整个家劈得四分五裂了。栋梁折,大厦倾,两个投入大量钱财的药铺被封,昔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立刻断绝往来唯恐受牵连,原本想攀附的觉得失去利用价值顿然把脸翻过来,狠毒的还反过来检举诬告巢家表明立场,谁也想不到一直巴结巢家的医学协会会长蒋川和陆小甫最早暗中派人控告巢家,官府也不再是遮荫的大树,立刻变脸,不管是非曲直只罚巢野,让巢家花不少钱破财免灾。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当初摄于官威的地痞流氓们都前来滋扰。煊赫一时的巢家,哗啦啦如高楼倒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走在全是熟人的街市上,忽然冷清地只看见秋风独自打扫着满地的落叶,仿佛世界猝然只剩一人,或者是自己灵魂升天,众人的眼中看不到自己。道路两边争相瞻仰的人群,身后的大排长龙,猛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受过巢家恩惠千恩万谢的也躲得远远的。事情不打招呼就出现了,仿佛换了人间,仓促得让人不知所措,昔日的厌烦变成今日的强烈需求,寂寞和空虚像大海一样难以填满。世人对巢野的态度迥异,让他眼中的世界也变了颜色,变了样貌。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时你争我抢,雪中送炭时也不约而同地消失了。巢野终于感受到世间凉薄,深味了人情冷暖。然而上天似乎觉得给予的刺激还不够,意欲彻底击溃巢野。

太常卿家派来两个仆人,并奉上书信一封,要袁芷青回家省亲一段时间。宛城不大,芷青决定立即起行,叫仆人带上日用品先出发。临行前,芷青将两千金的银票放到巢野手上。

“相公,这几天不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两千金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芷青抱着巢野,动情地说,这些日子的变故让大家都变得敏感而脆弱。

“诶,我还是那句话,再苦再难也不能委屈了你,这银票你收回去。”巢野如今的固执,已经变成一种可怜的自尊。

“那好吧,你留一张,我留一张,反正我也很快回来的,不要想我哦。”芷青微笑着,故作调皮,止住快要流下的泪水。

秋风袭来,飞沙扬起,两人都去揉眼睛。

“好大的风沙啊。”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芷青从马车中频频打招呼,巢野目送着马车缩小成点,直到视线模糊。这是他们成婚后的第一次别离,却有永诀之感……

很多时候,感觉是那么地玄奇。一个月后,巢野派人去接芷青,却被告知,如果是为芷青好,就不要再来找她——袁家几乎将她软禁,隔绝他们间任何往来。

熬白头发的堂叔巢元劝告他:“芷青可能已经变心,不想被巢家拖累。”

巢野眼光一闪,坚定地说:“不可能,我和芷青矢志不渝,她是不会变心的。一定是袁家想攀附梁冀,不想被我们连累,不让芷青于我们联系。”

巢元摇摇头,叹气说:“唉,痴儿啊痴儿。”

巢野没有放弃,越来越频繁地造访袁家,即使每次都是吃闭门羹。

“就请让我见见芷青吧,求求你们了。”巢野的每次扣门都是无人应答。

二个月后,开始隔天去扣门。三个月后,天天去扣门,从早等到晚。

第四个月,巢野依然像老树一般在袁府门外伫立。冷风起,卷起几片残叶。空中飘落片片雪花,像凋零离散的柳絮,依附在巢野身上,立时形神俱灭、香消玉殒,化作泪水、雨水。巢野知道,袁家肯定是为了不受牵连,软禁了芷青,而芷青肯定为此暗自垂泪。巢野莫名焦躁起来,鹣鲽情深的两人怎么可以分开这么久?他知道长久的软禁很可能导致抑郁,他必须见她一面,宽慰她的心。

“开门哪,开门哪,我只求见芷青一面。”一想到此,担心芷青的现状,感觉命运也要来敲门,巢野拍门更急了。

良久都没有回应。

冷风也刮得更急了,雪花重叠在一起,大片大片地联袂而来,让巢野想起与芷青联袂共度的快乐时光。巢野看得痴了,飞雪绕树戏梅花,鹣鲽执手走天涯,他在幻觉中独自陶醉,泪眼闪烁,即使自己快变成了雪人。

“轰”地一声,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豁然而开!

出来的是老夫人,她看到快雪封还兀自傻笑的巢野有点错愕。

“快,把他请进来。”老夫人被他长久来的诚意感动,抹了把眼泪。

直到仆人为他掸去积雪,巢野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朝老夫人身后张望:“岳母,好久不见了,芷青呢?”

“芷青……”老夫人欲言又止。

看到老夫人的神情,聪明的巢野不祥预感愈加强烈,脸“唰”地失去了血色,跟雪一样地白。

“岳母,快告诉我,她怎么了,怎么没出来见我?”他询问的声音也变轻了,生怕她告诉不利的消息。

“她已经病了一个月了!”老夫人说完,掩面而泣。

果然是出了事!巢野仿佛被人扇了两个巴掌,火辣辣地疼痛,又仿佛被踹了窝心脚,一口气提不上来,憋闷得他猛按胸口。

老夫人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叫仆人帮忙。巢野摆摆手,恢复了状态,抓住仆人要立即带他去看芷青。

病来如山倒,一个月时间,健康开朗的袁芷青已经形容槁枯,眼圈深陷,骨瘦如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看见跌跌撞撞进来的巢野,竟然坐起身来,迎上去,与数月不见爱人的热烈地抱在一起。两人执手相看,微笑以对,热泪盈眶,心底纵有千言万语,也一起堵到嘴边说不上来。

芷青奇迹般下了床,与巢野一起坐在庭院中互相倾诉别后衷情,听说一岁的儿子健康平安后,总算快慰地笑了。而此时巢野的心如刀割,精通医理的他知道,芷青现在是回光返照,说明已经回天乏术。他泪花闪烁,面带微笑,听芷青说健康后的打算,苦涩自尝。如今,最重要的人也不久于人世,屡受打击,风中传来心碎的声音,从此以后他就没有心了,即将行尸走肉,恨不得随她而去……

望着她再次转交的银票,他笑了,充满苦涩地笑。

一个晚上,巢野都默默地守在芷青身边,那是他们最后的时光。看着安然熟睡甜蜜温柔的芷青,他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肯定数月间痛苦纠缠夜不成眠!

清晨时分,芷青安详地去了,把巢野的灵魂也带走了。流干泪水、眼神空洞的巢野,一夜之间,平添了几缕白发。

“芷青走啦,芷青走啦。”巢野失魂落魄地游荡,像一个痴呆之人般念叨着。

游魂般绕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吓醒了美梦中的袁家人,都缓缓地起身,慢悠悠地过来。无精打采的袁家人,看见芷青英年早逝,就干巴巴地哭起来,此起彼伏,嘈杂混乱。只有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冲进来,扑倒在床上。

“天啊!你怎么如此残忍,让白发人送黑发。”老夫人悲从中来,不可断绝,越哭越伤心。

袁家人看老夫人如此悲伤,反而都减低了哭声,甚至暂停了干哭,看老夫人一个人呼天抢地。

芳魂已远,巢野唯有默默流泪。

这时大少爷袁正罡奔进来:“妹妹啊,你怎么先走了,你不该英年早逝啊!”

这时巢野看到芷青的手指动了,急忙揉了揉,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这时袁正罡抹了把眼泪,转身看见一旁默默流泪神情恍惚的巢野:“你怎么在这里?”

仆人告诉他,昨天巢野整个晚上都守在床前。

袁正罡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猛然说:“是你,肯定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妹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来人拿,拉他去见官。”

袁正罡说完就不顾伤心欲绝的老夫人,把丢魂失魄的巢野抓到了县衙。

县令不容分说,上来就打了巢野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百姓对县令这种蛮横做法指指点点,披头散发的巢野倒没有反抗,任凭板子招呼,还“呵呵”傻笑。

“县令大人,这家伙深夜闯入我们家,害死我妹妹,家里人都可以作证。”袁正罡愤愤地说。

“袁大少爷,我也非常讨厌这个轻狂的家伙,但我们还得走一趟程序。”县令一会怒目被打成一摊烂肉的巢野,一会点头哈腰向袁大少爷,表情丰富得似万花筒,“来人哪,速去搜查证据,将他给我收押,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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