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偶的数量越来越多，我着实慌张了一番，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大家想，老头怎么会跟我们动手的？他要我们把那个被萨博打残的人偶还给他嘛！说明这些人偶对他很重要。现在他放出这么多来，不是白白送给我一堆人质吗？
我随手抓过一个人偶，把它两条胡乱挥舞的手臂给卸了下来，然后轻松地拍了拍手，朝老头冷笑道：“无所顾忌，果然轻松很多。信不信我把你的这些玩具都毁掉？！”
老头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嘴角一抽：“揍他。”
至少有一打机器人偶朝我扑来。我闪过第一个，破坏掉第二个，被第三个扑倒。剩下的那几个全部扑了上来，压得我肋骨咯噔咯噔直响，眼珠都快胀爆了。
在这个痛苦的时刻，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原本以为无坚不摧的血手结合超强的观察力，足以应付物理攻击，却不料在科技流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我并不慌张，因为我还有一招。那就是——投降。
“我投降！我投降！！”我努力挥着手。
“还给我！”
“好好好！在谁那儿呐？还给他。”
我记得萨博提着那个人偶走向装甲车，然后被一锤击飞。但他回来的时候，却两手空空。
“人偶呐？”
“对哦，上哪儿去了？”
“去找回来！”
“哦。”
萨博、雷子和十三散开，消失在飞雪中。我和芳芳留下，跟老头对峙着。
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了，你是不是也把我们的人交出来？”
老头哼了一声道：“你们闯进我的地界，还敢跟我提要求？”
我忍住硬冲上去揪他胡子的冲动，耐着性子跟他抬杠：“你的地界？不是吧？你的地界上都出人命了，无头死尸就躺在那里，你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呢！”说着，我朝不远处那幢厂房一指。
老头的两簇白眉毛抬了抬，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切！现在想起问我们的身份了。“异乡人集团华东分公司七分社，本人是社长孔方，带这弟兄们来这儿查案子的。阁下是？”
“哼！原来是游侠营的人。连我机关圣手葛平生的名号都不知道么？”
“哦。久仰久仰。”我假惺惺地拱手，“前辈面前不敢说假话。那里确实出人命了。现在凶手真逍遥法外，说不定还潜伏在这里呢！您老人家可千万保重了。”
葛老头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抬头傲然道：“老夫做了几十年生意，历来本着光明暗黑两不相帮的规矩。不管是哪边的人闹事，老夫都不放在眼里。”
“啊哈哈，那是那是，”我打着哈哈，“不过，您一个老前辈为什么要跟我们一个小妹妹过不去呢？”
“小妹妹？”葛老头疑惑地问道。不远处，萨博正提着那个一度失踪的小人偶朝这边走来。
“我们把人偶交给你，你可得把我们的小妹妹还给我们啊！”
老头迷茫的眼神恢复了神采。他操作车后的吊车，将小人偶放进储物箱里，然后让那十几个人偶走进小铁屋，然后对我们说：“跟我来。”
***
我们跟着葛老头的装甲车走了数百米，绕过几栋风格迥异的厂房后，来到一幢伞状尖顶的小楼前。这幢楼不过两层高，怎么看都更像一栋别墅，而不是厂房。但跟着葛老头走进去，我们惊奇地发现，这不过是地下工厂的一个入口处。如此巨大的入口，连人形状态的萨博都能走进去。
进了屋子，葛老头收起装甲车，背起大背包，带着我们沿着三十度倾斜的甬道一路向下，不时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地下工厂的情况。
我们接连穿过三层地下区域。
第一层是上万平米的陈列室，纵横数十排货架放置着各种武器的样品，从大小砍刀到长短火枪，应有尽有。这些武器都是量产的中低端产品，一般都是批发的。不过葛老头依然颇引以为傲，脚下步子不停，嘴也不停：“看看这个，五七手枪，FN5.7毫米口径的手枪的个人定制版，，改装过的，精度高，射程远，杀伤力适当，弹药多，侵彻力强，还能加长枪管及套筒等组件。这枪中指射击，食指沿枪管轴线伸直，练习久了以后可以不用瞄准射击近距离敌人。”
雷子和萨博互相竖起中指比划着，然后打闹起来。萨博仗着蛮力上的优势，把雷子挤到一边，撞上了货架，一道电弧光闪过，把两个大块头电得哆嗦了半天，然后焦头烂额地倒地。
葛老头哈哈大笑，然后阴下脸来警告说：“到下面两层，就不只是电击了，一碰就完蛋。”吓得雷子和萨博缩手缩脚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再看这个，匕首二号：M500左轮手枪，12.7毫米口径，附魔的，稳定，出枪快，能发射特种弹药。看这枪管，弹头加速，微枪口焰，破魔，导引弹头，解离弹头。再看这子弹，蜂巢式水银弹，空尖极度膨胀弹，复合剧毒弹，硬芯穿甲弹，麻痹诅咒弹。好枪就该这样，拔枪即射，双动击发的武器，无需保险，无需压击锤直接射击。”
葛老头说得唾沫横飞，我却听得云里雾里。我说：“前辈，太专业了，听不懂。”
老头嗤笑：“我制造的，你们不需要想，只需要去用。”
唉，我关心的，老头你不需要想，只要把青青交给我就好。她到底在哪儿啊？
穿过第一层，走过一段五十级台阶的斜坡，就进入了下一层。数以百计的流水线正在组装各种产品。机械臂上下挥舞，傀儡人偶四处跑动，忙的不亦乐乎。
十三抱怨：“您有那么多人偶，犯得着为了这一个人我们大动干戈么……”
老头吹胡子瞪眼：“你懂个屁。被你们打坏的那个是人工智能的，有脑子的，懂吗？你知道做一个机器脑有多难吗？即便是那个，还远没有达到自主思考的水平。”
“哦。有那么难吗？你看我们这个黑大个不就挺能自主思考的嘛！”
萨博马上反驳：“我是有灵魂的！”
老头停下脚步，回头仰视了萨博一眼，叹道：“看来悲剧还在艾西利亚继续上演啊！”说罢转身，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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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烦描写，没想到弄了那么多字还没写完。可耻地分成两章了，惭愧惭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