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城和华哲宇抱守中路,全方位戒备,让对方都找不到一丝空隙,场边的观众瞪了片刻,也不见二人动弹,本来鸦雀无声,也渐窃窃私语,随后开始大声吆喝起来,很多观众竟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喊叫着“打啊,快打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双方瞬间交手数十招,似乎未尽全力的在试探对方的实力。待到双方都评估了对方的实力后,既有分开了一段距离,在心中计算着如何取胜。
短暂的交手让刘德城心中有了放手一搏之意,他明白刚学武不久的自己并不能获胜,华哲宇举手投足间就透出了沉稳的气息,一副大家风范。这可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
“城弟,尽管放手一搏,为兄的省得。”
刘德城眼睛一亮,大喝一声:“那华大哥,小弟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他就左脚蹬地,飞冲向华哲宇的面门,华哲宇见他的攻势凌厉,伸手挡住,却不料刘德城拳势一改,直击他胸口而去。
原来先前的是虚招,华哲宇赞许的笑了笑,轻松的回转身体,闪避了开去,一个腾身飞起,跃过刘德城的头顶到了他的身后,孰料刘德城早有防范,抬起右脚不回身子看去直接一个后踢直击华哲宇的腹部。
华哲宇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稳狠的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向自己身边一拉,想让他失去重心,不过刘德城反映很快,左脚单脚跳起一个回旋,如铁棍一般击向华哲宇的头部,华哲宇左手来不及反映,知道放下他的脚踝,回身防守去了。
若是华哲宇用上自己比刘德城深厚很多的内力,那刘德城早就已经败下阵来,只是他也很喜欢这个跟自己一样直爽的小子,便手下留情的只防守不进攻的陪着他练起手脚来。
一炷香过去了,众人看得是险相迭生,一阵阵惊叹和鼓励,却不知台上之人轻松自在的如打打闹闹一般的在进行着比赛。
终于刘德城有些体力不支,推开战圈站定后抱拳道:“华大哥,承让,小弟服了。”
看得都快打瞌睡的花牡丹一听刘德城认输了,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上场宣布第一场比赛由华哲宇胜出。
“精彩比赛稍后回来,下面,为了让各位观众的眼睛稍作休息,我们准备了一些歌舞为大家助兴,第一场歌舞名唤风舞竹。”
……
比武大赛完美的落幕了,在寻获不得和乐的踪迹,奖品便由周青藤这个知府颁发。
不出和乐的意料,四大武林俊才的排名先后是:李福,荣贵,华哲宇,刘德城。
当和乐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在那辆豪华的马车上了。
他眼神迷茫的看着摇晃的车顶,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风岚剧院看比赛的?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让和乐回过神来歪着头看了过去,是他的大哥凤离殇,怎么会离得这么近?他慢慢沿着那双含笑看着自己的桃花眼往下看去,最后定格在离自己的脸只有一纸距离的灰色袍子上,上面还带有一些明显的液体干涸后的痕迹。
啊!他完全记了起来,在风岚剧场见到那熟悉的场景时,他因为思念另外一个时空的亲人哭了,然后就窝在大哥怀里哭着哭着一安心就这么睡着了,自己现在在马车也就是说那比武大赛已经结束,就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结束了,那些自己精心安排的节目,结果他一个都没看见,这是遗憾了,不知道那比武大赛的第一会是谁,谁拿走了他的一万两了。
一想到那一万两他立刻坐起身来,一把揪住凤离殇的袖子,焦急的问:“哥,谁的第一,谁得第一了?”那可是白花花的一万两雪花银子啊,要是被别人得了去该多可惜啊。
凤离殇点了点他的脑袋,说:“如你所料,第一是你那小舅子李福,那一万两还是在咱们口袋里,这下你可安心了?”这个小财迷对钱就是看的重。
听他这么一说,和乐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转眼看看四周没发现那熟悉的身影,他又问:“咦?那高天呢?”
凤离殇眯了眯眼睛,手似乎不经意的拂过和乐的身子,温和的说:“高天有事先离开了,乐儿,再睡一觉吧,到了家我再喊你。”
和乐狠狠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又有些睡意的眼睛,精神萎靡的说:“确实有些困了,哥,借你怀抱一用,让我再睡一会。”也不等凤离殇做出反应,便自觉的窝进他的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着了。
看着他无妨的美颜,凤离殇轻声叹了口气,其实高天在途中就离去了,临去前,他说他家中有事,要连夜赶路,让他向和乐道离别。随后出了门便迅速离去,此刻估计他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吧。
想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身为九五之尊,却不能有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知道自己对和乐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却只能逃避,不能面对,若和乐是个女子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个男子,让他更加难以面对,所以就选择逃避,免得自己越陷越深,将来成为史上第二个汉哀帝。
造化弄人,近日他天天夜观天象,那颗辅佐在紫微星旁的小星星隐隐有靠近的趋势,估计过段时间,和乐也会去京城了,若是有情,小别之后再见面会更加依恋对方,他到是真想看看这个九五之尊怎样面对进京的和乐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不能伤害了他可爱的妹妹才行,不让他可不会管他是不是皇帝,照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回场子的。
马车直直驶进洞开的和府大门,翠竹和司青青在大厅里相携的等候着,见那具有标志性意义的马车驶进了和府,她们立刻走到了门口观望着,只见刘全将马车门打开,一身灰袍出现在车辕边,那白色的一团被稳稳的抱在灰色袍子中,安稳的睡着了,偶尔还发出几声呓语。
“累了,就睡着了。”凤离殇轻松的抱着和乐下了马车,冲二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将他带进和乐的睡房。
二女也不出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便跟在他身后也回了三进院子。
“冯叔,今天风岚剧场的节目真好看,听说都是那和珅想出来的。”鲁步衣一脸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晚上那别出心裁的节目,在京城中,他也经常伴在老爷的身边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却不曾见过哪个王孙贵族的府里有节目能够和风岚剧场的相媲美的。
冯刚背着手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此刻,绵绵细雨已经停止,窗外不是传来蛐蛐和青蛙相互辉映的叫声。在吉林已经待了将近十天,每每打听关于和珅的事情都是对他的赞不绝口,只是就算再出众也只是一个商人,卑贱的商人而已,怎么能够和他家的孙小姐门当户对呢?
老爷回信了,还是八百里加急。
过不了几天老爷等那总是待不住爱出门的那位回道宫里时,就可以放下手中的一些事,来吉林了,这次办事不利老爷虽然没有怪罪于他,但是他还是心下不爽利,总认为自己辜负了老爷的期望。思忖到此,他还想再去见一面孙小姐。
“步衣,明天再去和府递个帖子,我要在去见见孙小姐。”
鲁步衣点头应了声,冯刚忽然转念道:“慢。”几次见孙小姐总是得不到答案,他是不是应该直接去见见和珅呢?孙小姐一切都以和珅为主,那么自己应该去见见和珅,这样的效果比见孙小姐更加好一些。“步衣,明天把拜帖改为求见和珅,而不是孙小姐,切记。”
虽然鲁步衣很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又点头应了下来。
高天坐在回京的马车里,心却似乎一直留在吉林城的某处,他浑身不舒服,难受的紧,有一种冲动想让他立刻下令回吉林城去见那令他想到心坎里的人。不过从小养成的超强自制力,让他闭上眼苦苦忍耐着,只是那颗心实在空落落的难受。
执起桌几上的酒壶,拔开盖子就往口中倒去,醉吧,醉了才能不去胡思乱想,才能不再想起。只是越想喝醉却越是清醒,看着满地的空酒壶,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为了一个男子,还是已经有了家室的男子,竟然让他堂堂一个九五之尊解救消愁,做天子做到他这样也算是历史上难得了吧。
车外坐在两边车辕上的陈海轩和贾禄闻着车内传出的浓浓的酒气,沉默不语,心中都不免一阵叹息,这次出行看来万岁爷把自己的心给玩丢了,若是女子还好说,大不了直接带回去就得了,只是这次真的玩大了啊。
两人都若有所感的不看对方,常年的合作都知道对方都看出了些什么,只是作为恪守在天子身边的近臣都知道什么改看见,什么又不改看见,什么能看见,什么又不能看见,所以都沉默不语。
希望此次回去后,万岁爷见到后宫佳丽三千人会将这段情给忘了吧,从此远离吉林不再想起。想到这里,陈海轩手上的马鞭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挥打了起来,四匹俊马吃痛的撒开蹄子便加快了自己奔跑的步伐,狠狠的拉开自己与吉林之间的距离,好似这么做,就会切断了什么一般,没命的往前奔跑着,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