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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或曰以聿修之诗移于天子有庆之书移于诸侯战兢之诗移于卿大大夙夜匪懈与无忝所生归于士庶人则五诗均齐似矣然中间过节各有子曰二字文理微碍与缁衣坊表门人记撰体制不同不知王逸刘炫原本与晦翁定本所加损子曰三四处可因而动移之欤

曰孝经各有引诗及子曰字疑亦曾子门人所记看他首称仲尼曾子则非仲尼手授无疑也然王逸本故自天子至庶人章上有子曰二字则文理失顺又孝德章加三子曰亦虚衍难施唯首章夫孝始于事亲节宜加子曰两字为五孝统余俱可省耳班生曰与其过而去之宁过而存之晦翁作孝经定本删去圣治章数句至今为人口实今于五孝之章各留子曰字亦无损于义何必去经文以就便读乎

或曰晦翁以五孝首篇为经余十三篇为传各释首章之意如三才章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是释以顺天下之意如此分布都释五孝之义是否

曰大学首章为经下章为传此自有夫子曾子言义不同今孝经皆记夫子之言安得自分经传凡夫子之行事见于孝经孝始于不敢毁伤终于扬名后世始于不敢恶慢一人终于郊祀配天祸患不生灾害不作故孝者教也教者礼所从出礼归于敬敬出于孝孝敬立而治道毕故广至德之章直曰礼者敬而巳矣首篇祗言至德要道是一孝字直到结束乃指出敬字凡天子之不敢恶慢诸侯之不敢骄溢卿大夫之不敢不法士庶人之忠顺不失谨身节用皆敬也皆孝也至于先王之以身率先敬人之父敬人之兄敬人之君皆以天子而亲行子弟之事明堂之三老五更辟雍之执酱馈酳籍田之秉耒三推宗庙之礼牲袒割是一部礼记皆为孝经作传又何有孝经自分经传之理乎

然则孝经为经礼记为传不如取大戴记中曾子十篇为传一则与孝经表里一则是曾子家言如泛泛将一部礼记服食丧祭为绪千端如何连类而贯

曰礼记虽有千端不过是教孝教敬如曲礼内则玉藻郊特牲祭义祭法丧服记曾子问王制文王世子数篇大畧巳尽因而推之冠昏燕射乡饮酒以悉其端求之礼运礼器坊表诸篇以畅其说而哀公问一篇于敬身敬亲之旨殚发表里无复遗矣孝经一部书与哀公一篇大半出入而严父配天之意独为渊微要畎亩之下不伤一物不杀一草木禽兽各有严父配天意象许多礼乐皆繇中和而出资孝敬而立孝以导和敬以致中明此两字虽与周公共作礼乐可也曾子明孝十篇语虽亲切而规模意象不得与孝经相副相其所至与礼乐内则同归今作孝经大传先明篇章次论孝敬渊源三论反文归质而孝经意义灿然虽三礼始乱刋繁就简可以毕举矣

或问反文就质之义如何

曰孝经自不毁伤其身以不毁伤天下不恶慢一人以至享祀上帝皆原本敦素即心为治许大学问不假一毫缘餙不假一毫事功中间避刑辟兵制礼创乐至于擗踊哭泣三日而食皆质素自然愚夫愚妇所当心自尽者却有仰思不合的道理夫子特地为素王敷治似周公太文夫子太质也勿论三礼官仪视此繁重即如中庸大学视此尚未简素读孝经后真觉良知良能塞天塞地于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处千倍工夫鍜铸难成即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处端本正原一部孟子俱从此出故孝经有五大义本性立教因心为治令人知非孝无教非性无道为圣贤学问根本一也约教于礼约礼于敬令人知敬以致中孝以导和为帝王致治渊源二也则天因地常以地道自处履顺行让使天下销其戾心觉五刑五兵无得力处为古今治乱渊源三也反文尚质以****之道救周四也辟杨诛墨使佛老之道不得乱常五也以是五者宜翼孝经别其章分然后以礼记诸篇条贯丽之虽不看吾大传可以意作矣【孝经辨义五月廿三日】

告李朱二公文

维崇祯戊寅岁十有一月十二日庚子明中顺大夫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黄道周以谪官将之江西便道入洞霄宫谨以牲醴侑辞告于有宋提举洞霄宫李忠定公朱文公二先生之祠曰呜呼道之废兴则亦命也时有倚伏人何知焉方忠定抗疏水灾之时及文公投轨上书之日指斥柄臣撄鳞履尾揆之圣训则容默异于三缄稽之物情则戆愚同于五噫众啜之下沃以狂泉逄怒之余挤于浊水曾不移时水落石出道主叹其知几理君韪其格物及今而观诚明之论南阳有所未窥格致之原莘野有所未发二公以之上扶危颠下砥沦汨使来彦仰其云汉当时扪其日月虽毁之而何伤谅吾志之不夺呜呼善道嘉肥亦上圣之所师遵养清熙是至人之攸待然而突起堂焚舟倾栋覆将银手以为仪金口而持戒固志士之所不安仁人之所无悔也夫以邦昌之谲伌冑之恣不敢以二公为不忠二公为偾事但权寄所趣戈戟横起吾道之不托于焰门犹焰门之无赖于青史时既值之又何訿焉呜呼欲而得仁则曰不贪求而得仁则曰无怨道足以济一世则俟神圣而不疑道足以存其身则蹈水火而无患繇今以观二公何贪何怨繇二公以观于今又何疑而何患乎呜呼爱恶不齐吾齐之以性荣枯不齐吾齐之以命语性则二公与万世共和语命则万世与二公同敬敬义立而德不孤中和致而物性尽志二公之志不以盛衰殊观学二公之学不以平陂因运远近去就归洁其身进退存亡不失其正不肖之所告于二公即二公之所质于先圣又何俟于人梦而天定天定而人胜乎于是与某等同致微忱以邀神听为之漾曰迁乔出幽何所营兮峩岗疏梧何所呜兮盛明未央方迈征兮精灵在天资友生兮道同乃谋志和平兮日中殷忧为持倾兮往者勿追来从明兮黄云在天河汉清兮昭昭二公予目成兮

再告李朱二先生文

壬午冬十一月周以觧网得乞骸还山道出临安欲再入大涤从诸友讲论数日而先是夏五盘桓讲舍巳三十余日策访归云杖折坠崖髀为重创又从九江疟作移疾过西林秋深气凉血枯胍滞不复能临眺如常时而朝命苏蘓敦趣就道业自京口拜疏冀得仁覆假之首丘沟壑余年无朋友丽泽之求有墓木攀号之愿向平损益业悟死生次公交车帷奚殊朝夕而犹未谢嘤鸣远呼邪许亦夏甫所以屏居申屠因之兴叹也人生几何安栖靡定叔子魂魄滞于龙山当阳名勋刋于岘首幸遗正则绝媵于蛟龙并谢长沙遣臆于鵩鸟即当归设特羊誓诚先陇还酬里鼓以报乡人示肤发之不伤告兆域之未绝若建炎之事李公再召于中朝绍熙余年朱翁重趋于讲席非衰德所敢祈亦逊舄所未逮也呜呼知足不辱柱下所称力少任巨元夫致诫毛鸷之林溃鸟逸栖输载之辕蹇犊泣策毛羽之伦犹尚如此而况于人乎周觔骨疏脆既无忠定干橹之能学业迂荒又少文公愽约之致过江着脚八字不张剖脏见肝三言就服举幡太学非必万人挂剑马前仅差信宿当尧舜之世幸免共驩值巢许之伦不堪臣仆使有陈东诸辈厉其血章元定诸贤留其皋比虽欲旋吉建西徘徊剑水瀹茗丹竃之傍息魂黯淡之上岂可得乎张季鹰有言有虚名于海内者以求退固为难王辅嗣亦云蹑刚明之后者虽当位而有咎以难退之名乘不当之位欲饰病颡以跻天闲雕夏蟇而祈霖雨不待识者知其不伦虽使蒙璆揣其难任矣呜呼以两先生之才之德而时遇差池业不上于说盘功不齐于伊吕况无两先生之德之才而夜行不休踰渊求涉固谯鼓所以鸣辜小狐之所窃笑也于时冰腹巳坚阴晷且绌遥思松菊惄如周饥愿想悬溜囗囗貇如何汉诸友之公交车巳动故山之丙舍仍荒何繇再亲洒扫考此景钟信宿山阿闻兹默诲乎何羲兆送不肖至桐君山谨附数行告两先生并不使桐老严陵訾吾濡滞也

壬午十一月十四日黄道周再顿首

左铭

有皆备者何滞于物有一贯者何滞于事安虑乃得不滞于理纬经以生大业以起凡是大业载于经史不尽繇经史因心则经因物则史经以制心史以制事以约御愽静修曰仁动应曰智得其不动而动者从之李之诚明朱之格致皆出于此

右铭

彼澹者水而可行远彼屹者山物患不干挹浊逐尘事理乃乱注而澄之犹不得半故道始于素天治于简维素与简近于先岸简素驭万乃得其贯朋从往来寝兴游衍一惟简居一惟素愿事理不失文质亦焕可以体道可以寡怨强恕求仁此其范也

阆庵铭

学所得者浅资所安者深资文者败于古资人者败于今故矜百行不以一行夺其胜纳众有不以一有泄其深是以师古则齐于古师今则逾于今【左铭】

名不可以友立实不可以朋求独行则太刚众行则太柔立之寤寐以为礼乐求之妻子以为春秋是以谟诰宣其方毅风雅夺其优柔【右铭】

黾庵铭

持一敬胜于百学之功积一和该于万善之务故易为艮以治躬为兑以丽泽敬止于躬则身有乔岳之尊丽泽于友则道受江河之益【左铭】

不勤小物则大业不立不竖大节则浮名可既故礼乐贵微以研其几春秋贵察以大其器几以细而成务识以大而成器故户牖之铭无所不申区釡之量有所不治【右铭】

密洗庐铭

至人读易洗心于密于密者何谓吾心室万物皆备退藏如愚既博乃约还之以虚其未虚者爰有密洗才识之累甚于物滓去雕反琢以存其真譬彼浴盘与日月邻母谓素服或澣或否母论来本无尘无垢还听与观乃知其端内顾莹然乃反其元于此尽性以至于命精义入神乃无不尽持之曰静循之曰敬江汉秋阳濯愚曝圣丘渊退省其是之谓欤

灋庐铭

道惟静定更无他法因身所止而为安宅与世远游必归其居物繁视多曷睹厥衷放之六合卷之一室扶凖持绳乃正乃直若愚若虚是为于密来者与嘉藏者无奢与为荣君宁为朴臣与为教父宁为领子故依于其宫而食于其母我之庐灋则仅如是

题跋

题倪文正公帖二卷

自吼山舟还宛委题鸿兄所作扇头松石

跋倪尔征册子

寿祁母

偶书寿陶啬轩

八松图赞

题倪文正公帖二卷

此卷五十六帖皆壬午未出山时书所料理闾井赈恤作粥厂事极为详悉间有三帖及予者以是壬午夏间湖上之晤过此公遂出山矣逸少方身在会稽未有如许事业看此老分明是逸少以上人世人尊耳以为怪论今竟如何 壬戌初年仆见公作书告人云鸿兄命笔在颜鲁公苏和仲而上其人亦复超出诸君评未敢信甞戏问鸿兄少时作何梦晤公云吾十四五时甞梦至一亭子见和仲举袖云吾有十数笔作字未了今举授君和仲亦逸才其深到奇隽未必如公然自晋宋上下唯逸少和仲并公一身耳

渡江后十五帖为鸿兄麟书看他号资于义汉集策于谋夫掉臂入都是何手段当时便与曲沃谷城楚叶同器杂处令人气结此事传者俱归辜于柳灿其实不然崇祯蔗境俱是陈希烈撑持柳灿不过为阍官传送耳万囗虫室以鸿邺同传盘髀折刀欲一举而倾之至以计倪为剧可畏也蒋晋江瞻力不旺先于扆前力为推毂既为希烈所阻亦便中辍败碁借箸古人所难唐季亦云用韩愈亦无甚异人不用韩愈徒为士人惋惜仆不敢以此量公犹冀后人不昧此语耳

自吼山舟还宛委题鸿兄所作扇头松石

梅雨未晴百川方灌与献汝诸季泛坐遣日展诸箧中见鸿兄文正公所作画松浑深浏浰虽小道自是艺流之所不到读所题尔犹扇头殷殷进之忠孝乃云师达吾材圣人可作要使君父知其为圣人此等意思岂是三代而下谢傅常语子弟云圣贤去人其间不远宋神宗至拟半山于圣人而上当时贤达造有浅深大抵巳模索到此孔明胸中放不下管乐儒生不知以葛厌乐试问一月下七十二城翩然归赵不动声色此意岂是孔明到得崔徐庞马指葛为龙葛之师乐唯德操探讨得出乐得坤之六二葛得干之九三世人揽此又增一重笑话耳

跋倪尔征册子

弘光元年夏五月舟中观倪尔征家藏鸿宝兄遗笔一绝云千花万卉中不妍千风万波中不颠此是恒山大茂石天教飞到圣人前余识之曰海涸珊瑚初着花岛移瑶艹故抽芽仙人巳去鹤书在常有榴皮度酒家尔征喜请再跋余又曰寻常着足亦万里弃翮犹成大小山不知何物餐君字并得安期千转丹

寿祁母

夫剉荐割鲜湛母囗囗尨中兴之业修枕广被姜生裒绩学之勋当晋室鼎沸太真绝裾之日而士行以八翼保其令名及熹平征车杨黄应聘之会而姜肱以覆被全其姱节两贤出处秉于壶师古今之茂烈也若夫竹头木屑不必与八翼争驰安步当车不必令云台掩面翱翔兰桂之房弭节机丝之下达人逸士诵其光仪玄鹤霜钟宣其和响虽五鼎九翟不以鸣丰茅鸡乐鲊不以着俭又何羡于廓清之业坚卧之风乎

偶书寿陶啬轩

啬为谷王亦曰玄牝持满能平处畅事忍婴儿气专抱鷇不骋书言勤细诗称无竞约其大义亦犹淑慎老氏用之以为乔引将舌诲牙视柱顾影今陶翁又用之以齐于松彭去其骄吝

八松图赞【诸图各有纪赞此录其一】

钓台多冬青杂木悬崖开磴仅存八松盘舒其间如淮南之有诸公虽体具未宏而仪观悉备以为子陵朋侣上不失周党下不失牛牢之流也戊寅长至后十日漳海黄幼平偕萧山曹木上余杭何羲兆酌别于此因而图之移布大涤不必于崖石共载矣

此一松在严祠之西不百武辄见之错于县崖下临碧涧四枝下樛中有曲枒如〈辟鸟〉鹈喙【图一】

此两松瘦枝抽条夹于冬青之掖纤针如发与冬青相乱望之不知其松也【图二】

登岭数折有松半株两枝紏结如蟠蛟螭西枝下垂侧而睇之屈忽支离【图三】

又数折望两台之阙有松分株形成分字稍上两株合抱干霄虬枝下垂一临石罅一据磴右为西台承跖与翠崖俱裂矣【图四】

此松郁秀中分两峯从东开径为左钓台顾丈人引雏从西开径则右台迫视如垂手而拏苍鹤钓台之松乃尽于此【图五】

志铭墓表

明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赠太保吏部尚书谥文正鸿宝倪先生墓志铭

朱完初先生暨配查孺人墓志铭

****乔太公墓表

张茂才凯甫墓表

明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赠太保吏部尚书谥文正鸿宝倪先生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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