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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冠服之礼

他们给了明道五天的时间,每天都有一到两人,来传授他们的绝技,多余的时间,他们则用来研究,明道调动力量的问题。

以及二十余天后,一场大战的筹备。

在人王的授意下,小女孩也跟着明道,一起学习。

白天,明天和小女孩,就听那些前辈讲解要义。晚上,明道就给小女孩讲故事,讲他的昆吾镜,还有他的小伙伴,蛮猴和小不点。

人王和几位前辈,也时常坐在一起,品茶论道,偶尔调侃一下专心的明道。

“墨露古茶,天下一绝啊。”一位前辈摸摸胡须,不由叹道。

“古墨两家不聚,便是人王你,怕也没机会尝这个滋味了,哈哈。”道家的前辈说道。

“其实墨家最出名的,可不是墨竹墨露。”一位前辈意味深长的说。

“小明道啊,以后遇见墨家的姑娘,可不要放跑了啊。”大老魔出其不意的,也开起了玩笑。

几位老人哈哈大笑,幸好看不见明道闹了个大红脸。

小女孩在一旁,嘟了嘟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明道终于要走了。

“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阴阳调和,是为无名。无名,大道之始也。”临走的时候,人王这样对明道说。

灵力运转的问题,还是要明道自己去摸索!

“大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呀。”眼泪在小女孩眼眶里打转。

“等如画长大了,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就可以看见我了。”明道的声音传出来。

“如画一定会见到大哥哥的!”小女孩的眼神里,说不出来的坚定。

“明道,未来的路,需要你一个人走,如果有一天,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有一种东西叫责任。”大老魔这样说道。

人王对着虚无里的明道,点了点头,一本石书自天外飞来,印出无数道纹,一一与明道身上的道纹重合。

一个无形的通道开启,光华一闪,眼花缭乱的明道,忽然找到了身体的归属感。

缓缓睁开双眼,明道终于回到了界中界的大殿,如南柯一梦,似真似幻的经历,冲击着明道的心扉。

道纹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回到天书里面。

天书不再跟刚来时一样,它散发的金光暗淡无比,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

凌清子,小不点和蛮猴,都急急忙忙的冲过来,担心的样子都写在脸上。

正当凌清子开口,要询问明道的时候,天书之灵便说话了。

“保留你学到的东西,其他的记忆,有关天机,对目前的你没有好处,一律封印。”天书之灵勾勒出一个封字,印在明道的额头,虚弱的说,“日后,等你实力足够,封印自会解除。”

“终于完成任务了,也该歇歇了。”天书自言自语后,化为一道金光,钻入明道的身体,消失不见。

而明道则一脸茫然,除了他学到的,其他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

就像脑海里,突然多出来了一点东西,让明道特别不舒服。

凌清子则什么也没说,一挥衣袖,带着他们离开了界中界。

九道古老的战魂,自石刻上浮现而出,他们凝望着,明道离开的地方。

“是那个孩子吧?”

“是他!很熟悉的气息。”

“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

明道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吃,不停的喝。

时间是平行的,被道纹包裹的明道,虽然察觉不到饿,但是身体,却是足足六天没有吃东西了。

一群人,团团把明道围住,除了看他吃东西,就是关心着明道,开启了道藏,有没有得到什么。

等明道把学到的那些东西,都说出来的时候,凌清子、疯老人、哑伯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倒是蛮猴和小不点,依旧那么热闹。

“明道,等你练成了盖世功法,到时候我们一起行走天下,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一声吼……”蛮猴叽里咕噜说一大堆。

“还可以去掏火云雀的鸟窝。”小不点说着说着,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难!”疯老人叹气,哑伯摇了摇头,凌清子沉默。

看到三个人的表现,蛮猴和小不点知道事情不对,赶紧闭嘴。

“明道不怕难。”明道开口说,“路本就是人走出来的。”

疯老人拎起葫芦,喝了一口闷酒。

“师父,师叔,哑伯,虽然我不记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我选择了,我就想好好的走下去。”明道握了握拳头,坚定的说。

“好!有始无终,非我道家男儿也!”凌清子像是想通了什么事,“倾我道家之力,这条路,师父也陪着你走下去。”

“还有师叔和你哑伯。”疯老人擦了擦嘴角的酒,而哑伯犀利的眼神,早已说明一切。

明道突然眼睛一红,鼻子有些发酸。

从小到大,他们都宠爱着明道,给他最好的,虽然严苛,但明道也能从中感受到溺爱。

此刻,依旧如此!

虚空洞开,界中界打开了一道门,一柄剑一个乾坤袋,自里面飞出。

九道模糊的魂影,在门户中显现。

“我们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下去。”苍老的声音响彻昆吾镜,随后门户就关闭了。

明道愣愣看着虚空,就是凌清子也一脸疑惑。

“铮”的一声剑鸣,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只见那一柄剑,围着明道欢呼雀跃,像见到了亲人一样。

明道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剑柄,入手恍若无物,剑身透明薄如蝉翼,似有水在流动,隐隐约约看见剑身的字。

清水!

“好剑。”哑伯也忍不住开口称赞。

再打开乾坤袋一看,疯老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堆成山高的天材地宝,无穷无尽的精气,在乾坤袋里荡漾。

“好大的手笔。”便是凌清子也忍不住这样说道。

而此时界中界的某一处,九位老人坐在一起,有人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眯了眯眼:“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再看几位老人身后,一亩亩地,种植的算是天材地宝。

“以我残魂,尽我余力,明道小子,不要辜负我等的期望啊。”

……

春去秋来,一晃十年。

十年里,日复一日的修炼,从来没有停息,连后山那块大石头,也在明道汗水的浸染下,变得平滑圆润。

也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也不知多少次遍体鳞伤,也不知忍受了多少的苦痛。昆吾“三小宝”终于都长大成人了。

昆吾镜,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一个清秀少年,抓着一条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大鱼,自湖水里升起。

少年光着上身,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古铜色的皮肤上,一根根线条将肌肉勾勒而出,充满力感,却不显壮硕。

两道剑眉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镜,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沾着水珠。

少年看着手中的鱼,傻傻一笑:“蛮猴和小不点,有口福了。”

曾经的小明道,如今已长成翩翩的少年。

今天,是明道的成人礼,他们准备在猴林中,小小的庆祝一番。

猴林中,蛮猴翘着一个二郎腿,闭着眼睛悠哉悠哉,指挥一群小猴子端茶倒水,又是捶背,又是扇风,又是挠痒,好不惬意。

如今的蛮猴,双眼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金色的毛发蕴藏着,强大的光泽。

“把水端过来。”

“下面一点,不对,再上面一点,对对,就是这儿,用力点。”

“你扇得累不累,累的话再坚持一会。”

明道提着大鱼,刚进猴林看见蛮猴的样子,顿时脸都黑了。

那样子!那动作!那神态!

绝对是跟疯老人学的!

“疯师叔后继有人了。”明道自言自语的说,朝蛮猴扬了扬手中的大鱼,“猴哥,开荤了!”

蛮猴顿时两只眼睛放光:“天天都吃些素野果,今天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猴林中,小猴子们劈材生火,忙的不可开交,他们支起一口大锅,采来各种灵物,准备来一锅大杂烩。

还没开锅,就已经精气四溢,香味只把小猴子们馋的直流口水。

说时迟,那时快,疯老人提着一团小山般的黑影,便从天而降,“明道小子,师叔对你好吧,看看这是什么。”

明道刚顺着话音看过去,蛮猴就叫了起来:“太古莽牛!大补啊!”

“师叔功参造化,角力太古莽牛,这是何等的霸气。”明道暗暗吃惊。

太古莽牛乃遗留的洪荒异种,灵智不高,但却以力著称,能轻轻松松顶起一座大山。

疯老人摆了摆手,鼻子不停的嗅着什么,然后看向小猴子们正在清理的大鱼。

“龙须鲤,好东西啊!”疯老人搓了搓手,“来,师叔今天跟你们露一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大鱼,从背部抽出两条细小的筋。

“这是鱼的两条腥筋,拿走便可以去掉腥味。”疯老人轻车熟路的说。

接着,疯老人一拍酒葫芦,一股上好的猴儿酿飞出,化为两条细线,钻入了腥筋的位置。

“以酒入味,以火慢烤,再加入我的独门秘方,哈哈。”疯老人得意的摸了摸胡须。

太古莽牛,也被疯老人去皮清洗,架在了架子上用真火烤。

不知道疯老人加了什么东西,太古莽牛肉外焦里嫩,肉汁四溢,光是闻着味儿,就能钩起人肚子里的馋虫。

“秀色可怜刀切肉,清香不断鼎蒸龙。”疯老人一边烤鱼烤肉,一边装模作样的还吟起了诗。

这时,凌清子和哑伯也来了,后面跟着屁颠屁颠的小不点。

要说,这十年里最不好受的,就是小不点了,天生好动的她,跟着哑伯一起修炼,结果是可想而知了。

每天,小不点都被哑伯丢去静坐,坐在一根细细的丝线上,面前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

线不能断,不许偷吃,否则,就一天不许吃饭。有段时间,小不点几乎天天都在哭。这对小不点而言,几乎是一种折磨。

“明道,蛮猴,我想死你们了。”小不点一上来就大叫。

十年前,小不点是那么大,十年后,小不点依旧如此,它的外形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许唯一变化的,就是小不点那一双更加明亮的眼睛。

然后不小心看见,大锅里面的灵物大杂烩,瞬间就抛弃了明道和蛮猴,一溜烟跑过去。

“我来帮你们生火吧。”小不点一边看着锅里流口水,一边对小猴子们说。

不由得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凌清子看着明道,一挥手,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就给你做好的,成人时候的冠服之礼。”

一直风轻云淡的凌清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显得心情波动。

“母亲?”明道愣了好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这也是明道十八年以来,凌清子第一次说他母亲。

凌清子复杂的点点头,说:“去换上吧。”

“好。”明道显得古井无波。

他从凌清子手里接过盒子,一直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瞬间,明道在也忍不住了,他抱着盒子,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猴林中,疯老人问凌清子:“没事吧?”

凌清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直到明道哭累了,他才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套锦衣华服,还有一封尘封已久的信。

明道双手颤抖着,拿起那封信,一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爱子明道亲启。”

深吸一口气,明道小心翼翼打开信封,不禁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妈妈最爱的明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了。

原谅爸爸妈妈不在你的身边,不能看着你长大。也不要怪你凌清子师父,是我不让他跟你提我们,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抛却爸爸妈妈的阴影,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无论在哪里,爸爸妈妈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少。妈妈希望我的明道,要勇敢坚强的走下去。

强者,从不畏惧困难。

生日快乐,爱你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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