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远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但却并未发作,而是对卢汐颜抱拳道:“卢小姐,既是秦公子答应了,为公平起见,这出题顺序,我建议由抽签决定。”
靠,这小子城府很深嘛,果真是个阴险的家伙,被我说成这样都能忍气吞声。
“这是自然。”卢汐颜正色道。
两边很快抽签确定了结果,却是秦睿轩抽了“甲”,高士远抽了“乙”。
秦睿轩挑了先题权,高士远则是先问权。先题权,意思就是这文武两题由秦睿轩先选,剩下的一题则是自动给高家。先问权,则是高家可以先就自己挑着的题进行问难。
秦睿轩沉思了一下,那文权有凭这多出来的几百年智慧断不会输给了你。武权嘛,由我来出题,看我不整死你。
秦睿轩拉着小六走到一边对其耳语了几句之后,又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他,这才折回来说道:“我要武权”。
高士远看着他冷冷一笑,将手中的折扇舒展开来,很潇洒地摇了一摇,说道:“先问权在我手里,下面便轮着我提问了。”
卢汐颜作为中间人,看了秦睿轩一眼,对高士远说道:“高公子,你问吧。”
高士远也算是端社有名的才子了,先前被秦睿轩说成没有真材实学,早憋了一肚子气。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这里的都是才子佳人,当然是吟诗作对了,但仅仅只吟诗作对却也太过单调,你我二人各赋诗一首,之后配上音律,吟唱给大家听,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到时不能完成的则为输家,由卢小姐来做决断。如何?”
秦睿轩在船头上吟了两首诗,高士远是见识过的,但他却不信秦睿轩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连音律也配上,而他自己手里却正好准备的有现成的诗歌,本来是打算送给卢汐颜的,还没好意思送出去,现在拿来用再好不过。
没想到这家伙出了这么刁专的题目,看来是早有准备。老子我确实是不通音律,不过随便拿个流行音乐出来忽悠你们倒还没有问题。秦睿轩故意蹙着眉头,为难地双手一摊,说道:“这个,姑且试一试吧。”
高士远看秦睿轩的样子,已是信心满满,合了折扇,大手一挥,说道:“取纸笔来。”
这一柱香的时间朱良砧、萧志粱他们急的是抓耳挠腮,冷汗直流,这小三的底细他们可是一清二楚,跟他谈音律那简直是对牛弹琴呀。
围观的小姐丫鬟、文人才子们也是翘首以盼,不过他们就心态各异了,有为这个帅小伙捏把汗的,更多的则是希望落井下石。
卢汐颜则轻咬着嘴唇,今日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她也是心乱如麻,一边希望着秦睿轩能赢,一边又劝解这自己不要报什么希望,毕竟这高公子可是精通音律的高手。
很快时间到了。
高士远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对着围观的众人儒雅地笑了笑,很有风度地说道:“秦公子,就请你先唱给大家听吧。”
秦睿轩也放下笔站了起来,但却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个,还是你先来吧,我的,哎,实在是拿不出手。”
卢汐颜一听心就凉了半截,顿时六神无主,下意识地说道:“高公子,就你先来吧。”
高士远暗里得意的尾巴都翘了起来,表面上却故做谦虚地说道:“那小生就献丑了,这就为大家献上一首不成熟的小曲。”
“打住,打住。”秦睿轩趁着高士远清清嗓子,准备开唱的时刻,突然走到人群中间大声喊道。
高士远兴致昂然,却突然比打断,愤怒的想要吃人。秦睿轩却不管不顾地又接着说道:“高公子,今日在场的可都是开封城有名的才子佳人,你拿出来个不成熟的小曲干什么,难道你认为他们就只配听你不成熟的小曲吗?咱开封城里的才子佳人可不是在这儿等你忽悠的。”
高士远被秦睿轩这一番话说蒙了,一愣一愣的,他本来只是想表示谦虚,没想到却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逮着机会又是一顿奚落。高大才子憋的老脸通红,却无可辩驳,他哪儿是这个无厘头的对手。
卢汐颜看着周围义愤填膺的才子佳人们,心下佩服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机灵,随便找个由头都能说的有理有据,又充满煽动性,好像他永远代表正义一方似的。
毕竟她是裁判,看着高士远窘迫地僵在那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高公子,请开始吧,我们知道你的小曲必定不同凡响。”
高士远正好找个台阶下,他清了清嗓子,唱道:“两弯似蹙非蹙肙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晕生双颊含春,烈焰红唇诱人。三分薄怒,七分娇嗔。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美如西子胜三分。”
周围已经有人拍手赞道:“好诗,好诗啊,用高公子的这首诗来形容阵汐颜小姐,那是再贴切不过了,高公子文采音律俱佳,佩服啊。”
有人来赞叹,其他的才子不管懂还是不懂,都跟着不懂装懂地起着哄。高士远看到这么热烈的反响,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单从这首诗的本身来说,却算得上是一首难得的好诗,尤其是用这首诗来形容卢汐颜,那可真是绝了。如果能私下单独送给卢汐颜,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绝句了,但在这种场合吟唱出来却显得有些言语轻佻。
这个时代的女性对名声的看重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卢汐颜已经有些不高兴,其他小姐才女们也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秦睿轩也‘啪啪’地拍起了掌,然后突然用高八调的声音说道:“高大才子的小曲果然不同凡响呀,怎么说来着,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如果放在平时,这些才子佳人们听到这么粗俗的话,早就鄙视他了,可这会却感到甚是有趣,都掩着小口嘿嘿笑了起来。
秦睿轩继续指着高士远的鼻子说道:“堂堂七尺男儿就只会作出这种莺莺燕燕讨好女子的诗吗?男儿就要写出男儿雄风的诗文出来,如今国家外忧内患,这些个烟花风柳的诗人只会让这个国家更加糜烂。”
秦睿轩说出这番话,虽然是为了打压高士远的气焰,却也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这些个富家公子小姐们却依旧饱食终日。以百倍于敌人国力的泱泱大国却被仅有区区二十几万人口、七八万军队的蛮人打进了漫长的黑暗中。
卢汐颜的父亲是五省提督,节制五省兵马对农民军进行围追堵截。卢汐颜虽然是女儿身,却也受父亲兄长的耳濡目染,听了秦睿轩这番话,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高士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准备好的小曲反倒在这人的挑拨下成了众人的笑料,先是被人嘲笑,又被一通数落,脸早红的像是猴子屁股,羞愤地说道:“秦公子不要逞口舌之争,把你的诗唱出来给大家听听呀,怕是唱不出来吧?”
“那本公子便献丑了。”秦睿轩说罢,便清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卢汐颜听到秦睿轩要唱,心里也是忐卡不安,不知道秦睿轩能写出什么来,只想着别太丢人就行了。
可等秦睿轩唱完,卢汐颜已经彻底对秦睿轩刮目相看了。整个小曲让她如痴如醉,仿佛看到了父亲,哥哥在战场撕杀的情景。偏偏这么充满阳刚气的诗文从秦睿轩嘴里唱出来又是那么曲调清新,琅琅上口,优美动听。唱法全然不似以往那些音律,虽然新奇的让人们都难以接受,却又如此的朗朗上口,还来不及拒绝,便已经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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