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轻音是不担心自己的伤的,毕竟有江湖老妖给她医治,况且还给她配制了上好的伤药。只是,人是风希凌派来的,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轻音低声对秦琬道:“那就让御医进来吧。”
三位御医来到轻音床前,拜到:“下官拜见郡主!”
秦琬在旁道:“三位大人不必多礼,请起。”
“谢王妃。”三人回道。
在秦琬的示意下,三人轮流给轻音仔细地把了脉,都微微点了点头,王太医道:“郡主的伤曾得到很好的医治,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伤口的恢复仍需要些时日。”
接着写下一张药方,道:“此张药方将对郡主伤口的愈合大有帮助,”又说了应忌之事,交代一番,三人便回宫复命去了。
“小蝶,将药方拿下去,按上面写的去给郡主煎药。”秦琬吩咐着。
小蝶走过来默默地看了轻音一眼,道了声“是”,便依着秦琬的吩咐去了。
“娘亲,我的伤真的没什么事了,只要休息几天就好。”想起那难闻苦口的中药,轻音暗暗蹙眉。
“音儿,”秦琬坐在床前,抚着轻音略显苍白的脸颊,忍不住泪水又落下来:“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啊……”
轻音眸中闪过一抹光,瞬间不见,转而安慰秦琬道:“娘亲不用担心,这次他们没成功,断然再不敢轻举妄动的。”
秦琬拭去眼泪,柔声对轻音道:“音儿睡一觉吧,一路颠簸定是倦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等你醒来吃。”
轻音点头,自己确实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蓦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轻音疑惑的转头望过去,只见宁王正站在窗前,浑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轻音眼神微闪,出声道:“不知父亲大人有何赐教?”
宁王背一僵,片刻转过身来,微怒地看着轻音,愠道:“本王可是警告过你,不要多事?”
轻音微笑道:“父亲大人这是在关心女儿吗?”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宁王骤的火大:“不要给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你以为,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我就真的一点不知道吗?你以为风希凌就真的可以相信吗?少做梦吧!”
虽然是在自己女儿面前,可宁王这样直呼皇上的名字依然是大不敬的,轻音心头微凛,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昭显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吗?
不过,以前轻音和风希凌的事轻音从未想过能瞒得住宁王,可现在,他把这一切都点破,是要正式“宣战”了吗?
轻音将头摆正,眼睛盯着床顶的白色纱帐,不带任何语气道:“父亲,您做这些事有没有想过娘亲?”
宁王一怔,肃声道:“女子的三从四德你娘没教过你吗?既然出嫁从夫,那不管夫君做何事,做妻子的只管听从便是。”
轻音闭上眼睛,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女儿受教了,女儿累了,父亲大人还请回吧。”
宁王恨恨地看着轻音,冷声道:“不要靠近风希凌,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轻音没有回应。宁王又接着道:“还有,给你禁足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只管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轻音倏地睁开眼睛,冷冷道:“父王这是软禁女儿吗?”
“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本王女儿的份上……哼!”说完便甩袖走了出去。
轻音苦笑,泪水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下。
“音儿……”秦琬泪流满面地抱住轻音,轻音一震,娘亲?她什么时候来的?
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轻音扬起明媚的笑脸,道:“娘亲,音儿饿了,娘亲做了什么好吃的?”
秦琬轻轻抬起身,道:“娘亲给你熬的八宝莲子粥,起来尝尝娘亲的手艺。”
轻音露出孩子般稚气的笑容,道:“嗯,好久没吃娘亲煮的东西了呢。”
秦琬笑得涩然,扶起轻音,拿过粥一勺一勺喂给轻音,却不防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潸然而下,轻音喉中哽住,握住秦琬的手,道:“娘亲,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秦琬意外地抬头:“离开?”
“嗯,”轻音坚定道:“离开这里,父王也好,皇上也好,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我们都不去想,不去管,远远地离开这里,好不好?”
秦琬叹了口气:“离开,谈何容易?”
轻音想了想,定定道:“一定会有办法的,娘亲。”
秦琬苦笑着放下手里的碗,神色凄然,起身走至窗前,喃喃道:“形体的枷锁容易挣脱,可是,心的呢?”
“娘亲?!”轻音震惊出声。
秦琬转过身,哽声道:“音儿,想知道我和你父王是怎么认识的吗?”
轻音心一沉,勉强笑道:“想,娘亲说给音儿听听啊。”
秦琬眼睛看着轻音,却又似乎透过轻音看向了别处,缓缓道:“我初次见到你父王的时候,只有十五岁。那年,我住在江南外婆家,而他正到江南办案……”
“你是何人?竟敢阻扰本王办案!”
“我何曾阻扰你?分明是你办案不利……”
“你说你是秦家的女儿,那秦桩是你父亲?”
“不错。”
……
“那时候,他以为我窝藏逃犯,却明明是他找错了人,那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啊……”
“呵呵,仅仅几次的交往,他就轻易地俘获了一个少女的心……”
“娘亲……”轻音的心越来越冷。
安抚性地拍了拍轻音的手,秦琬又陷入沉思,道:“直到后来回到京城,与你父王再次相遇……”
诗词会上,他摇扇赞道:“秦小姐好才华……”
茶楼对谈,他笑道:“秦小姐对用茶之道竟有如此见解,在下佩服……”
他将一枝桃花放到她手上,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后来我嫁给你父王,那年我才十七岁……”
新婚夜里,他掀起她的盖头,目光灼灼:“琬儿,你好美……”
“呵,可笑的是……”秦琬自嘲地笑道:“仅仅两年……”两年后,他便娶何青青为妃,丝毫不再将自己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放在心上。
“只是,音儿,也许你现在还不懂,”秦琬哀戚道:“一个女人,一旦认定了她命中的那个人,便再也逃脱不掉。”
轻音心里的恐慌不断扩大,急急道:“不,娘亲,你还有我,还有音儿……”
“所以,”秦琬打断轻音,道:“如果能走,你便带着小蝶走吧,娘亲是不会离开你父王的。”
“娘亲,”轻音哭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难道你都忘了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秦琬苦笑:“音儿,请你理解娘亲,我爱他,便是他加在我心上的最牢不可破的情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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