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你还没有忘!”黄铭微微一笑,又道:“那下次英雄救美这样的好事儿,你以后可不能再独享了,明白没?”
郭嘉知道他这是在设圈子,故意想要引自己跳进去,而他也知道郭嘉既明知这是一个圈子,但依郭嘉的个性,也一定会跳。郭嘉同时也明白,他之所以会如此,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害怕自己再一个人受到伤害,为了自己好,念及于此,郭嘉心底一时不由感到一阵温暖,一阵感动!
黄铭见郭嘉迟迟没有回应,知晓他已然明白,自己在绕着弯子跟他说话,怕他误会,坦荡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大家也都是这个意思,不希望你再一个人受到伤害,人的一生,就像是庄子说的那样,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不管它是否美好,它都会转瞬离我们而去,一生的经历就仿佛是我们所看到的一幕幕的画面,等到我们将死的那一刻,它们便会被无情的打破,化作无数个记忆碎片,而到了这时,再来回顾我们的一生,不禁会觉得可笑,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烟华,如梦如幻。”
黄铭滔滔地说着:“还记得我们曾一起在锦澜公园许下的诺言吗?我们是琅琊六友,谁冒犯了你就等于冒犯了我们琅琊六友,跟我们琅琊六友过不去,既然他跟我们琅琊六友过不去,那么我们也勿需对他客气!”
顿了一会儿又道:“无论如何,请你记住,我们、是琅琊六友!!”
望着他那炯炯的眼神,郭嘉直视着他,半晌无语,忽然又低下头,喃喃自语:“琅琊六友?!”
“没错,琅琊六友自从相交的那一天就已然彼此休戚相关,此生荣辱与共,而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无凭空喊!”黄铭少见的正色肃声道。
正当郭嘉还在思索间,黄铭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不羁,瞥了眼手上的机械表,“现在看看,他们差不多也快要下课了,我先下去看看,我爸可是这座医院的医师,我经常来这里的,到处都熟的很,这里医院又那么大,他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让他们走错房间了!”
又望了眼,黄铭走到郭嘉的身边,微笑道:“我知道你疑问,我为什么不用上课,说来这也真是不巧,就在昨天,我的外祖母去世了,所以班主任允许我今天一天不用上课,所以我顺便也来瞧瞧你,那么,我先出去了!”
黄铭起身,正要离去,蓦然脚步一顿,停住道:“你先好好躺着,别乱动,你这次伤的可不轻,需要好好休息!我走了!!”
直到说完这句,黄铭这才彻彻底底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轻轻把门带了上。
待黄铭这一离去,病房里登时又重新回复了之前无人的安静,不过此时此刻这安静在郭嘉看来,显然不仅仅是安静,而是寂静!
郭嘉就在刚才,分明的看清了黄铭眼睛已然有些发红,眼眶有点湿,似乎其内饱含着泪水,但奇怪的是,它明明早就应该掉下来的,可是,它却始终在他的眼中徘徊,就连方才,黄铭离去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背对着郭嘉,而并没有回过头,这也许是他并不想要郭嘉看到他流泪的样子吧!郭嘉心想。
……
……
出了病房,黄铭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仰起头,微闭着双眼,只见两眶泪水在他的眼睛里徘徊,最终竟愣是使它浸了回去。
的确,适才他不想让郭嘉看到他落泪的样子,于是,他赶忙找了个借口,然后匆匆从房内走出。
待恢复已定,黄铭自嘲了句:“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就连说段话居然也会流泪!”
正当这时,一个老大的声音却突然从黄铭的左侧飘来,“咦?铭哥儿,你怎么杵在外面,不进去呢?”
话音未落,却见黄铭忙做了个“嘘”的手势。
与此同时,周慕容曲起指节敲了敲他的头,一个“龟螺石”猛的敲在了小七的头上,疼的他一个劲儿的摸着头,巴巴地望着周慕容,在琅琊六友中,小七除了七公,最怕的便是眼前的这位,因此此时此刻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眼中竟也开始噙着些泪水。
来人正是七公他们。
七公没有理会他们两个,径直向着黄铭走过来,而牧如风只是忍俊不禁的笑笑,也同样如是。
走到黄铭的身边,七公轻声问:“小郭他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他受到的都只是皮外伤,只是伤的有点儿重,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会好了!”黄铭认真的说。
“那就好,没事儿就好!”七公似是喃喃,旋即又问道:“哦,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回事儿,指的自然便是郭嘉昨晚和林诺颜在一起,然后被打的事儿啦。昨夜因为太晚,七公他们和林诺颜只是把郭嘉匆匆的送到了医院,事后因为明天都还要上课,于是便俱纷纷离去,唯有林诺颜一人说她要留在他的身边,而五人也劝过说让医生先帮忙照看就可以了,但最终却是执拗她不过,余人只好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去。
黄铭以目示意,余人顿时都心领神会,待离得远了些,五人聚在一起,黄铭开始从头说起,“昨晚下晚自习,我和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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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良久,黄铭终于说完,五人脸上均是一脸诧异,其中,以小七尤盛。小七本还想吐槽什么,但被七公大手一挥间,到嘴的话竟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五人来到郭嘉的病房旁,黄铭打开门,赫然一眼看到林诺颜,余人也俱是一惊。
而这时,郭嘉和林诺颜也抬起头,目光纷纷朝着门边看去。
“兄弟们好!”郭嘉脸上呈出微笑,连带着右手抬起,但因为昨晚伤的过重,现在却是只能够抬到一半。
“你小子,伤还没好就不要乱动,打什么招呼?”周慕容虽然口上这么说,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却还是颇为受用的。
牧如风这时也不禁说了句,“说的就是,难道你还嫌这次伤的不够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