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正色道:“兄台真是了得,如此重伤,几日便复,血纹武士的复原能力果真强悍。”
白衣青年站起行礼,牵动了伤口却并不在意,仍是大声的笑道:“在下滕宇,谢过小哥救命之恩,哈哈,想必小哥就是救鄙人性命的灵魂修士,果真是少年英雄,果真是性情中人,有酒乎,值得一醉方休,哈哈。”
王浩然见他一脸络腮胡,豪迈不羁,气度非凡,心中反而惭愧,立即送还了对方的乾坤袋和武器,面不改色的轻笑道:“呵呵,小弟王浩然,都是你自身的造化,什么救命之恩休再提,酒吗?却并未携带。”
滕宇接过乾坤袋,掏出两坛酒,递给王浩然一坛,大笑道:“此酒乃是玉龙血酿,天下少有,能饮否?”
他接着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救命之恩,却是无以为报,哈哈,若是小哥不嫌弃哥哥我前朝余孽的身份,你我结拜为兄弟,可好?”
“当然,此兄弟有别他人,饮完酒后,取我首级,哥哥我绝无怨言,已报答救命之恩,哈哈。”
说完也不顾王浩然,咕嘟咕嘟,仰脖豪饮起来,衣襟都撒湿一片。
王浩然接过酒,见他并不是作伪,疑惑不解道:“藤兄,这话又从何说起?”
滕宇一口气把那坛酒饮完,坐在地上,无奈笑道:“贤弟难道不知前朝余孽的珍贵之处,只凭我的首级,就可兑换数不尽的财富、地位,刚好抵了小哥的救命之恩。。。再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处在无尽的追杀中,为我死了太多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是四处亡命,哈哈哈,活的也腻了。”
王浩然大有同病相怜之感,暗叹:“又是一个可怜人,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把酒又递了回去,正色道:“这又如何?至少藤兄还活着,再饮一坛,呵呵,小弟我不也家破人亡,四处流浪,却并不轻生,活着,就有希望。”
滕宇惊奇的看着王浩然,半响才道:“这么说,你是认了我这个兄长了,哈哈,人生快事,死而无怨。”
说完又牛饮起来。
“宇儿,以后不可如此,这位小哥说的不错,再苦再累也比死了强,咳咳。。。”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王浩然竟没发觉何时已多了一人,只见对方银发苍苍,满面皱纹,身上多处受创,深可见骨,鲜血狂涌,却仍是站得笔直。
滕宇失声道:“是你?老爷爷怎受如此重伤!还没谢过老爷爷多次救命之恩呢!”
滕宇慌忙上前扶着那老者,掏出血灵丸,欲要老者服下。
老者猛的吐了口黑血,摇了摇头,吃力的道:“不必了,我已命不久矣,孩子…都怪我,我也姓滕,是你的亲祖父,只可惜到死才和你相认,哎,记住了,滕家男儿,顶天立地,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咳咳。”
王浩然见那老者竟昏了过去,魂识一扫,见其内脏已损,魂魄却还未溃散,魄珠竟是紫色,那岂不是战帝级武者。
寻思道:“看来自己的紫电并不是无敌,要是那老者偷袭,自己必死无疑,何况他已受重伤,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滕宇流出了两行虎泪,奇怪的道:“爷爷,你真的是我的爷爷,难怪处处守护我,哈哈哈哈,我有爷爷了,爷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说完竟止住了泪水,滕宇喂了老者一粒血灵丸,时而发呆,时而大笑,好似变了个人。
王浩然暗叹道:“不知自己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哎。。。”
又想:“我怎能如此唉声叹气,既然这天挡了我的去路,我就把这天捅破,方显男儿本色!哼。”
瞬间,王浩然只觉神清目明,心中豪气万丈,魂体运转自如,魂力也增长了一节,禁不住长啸一声。
啸声在洞内震荡,老者竟又缓缓苏醒,只见他满面红光,怕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
那老者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好…孙儿,咳咳,不必想着报仇了,找个地方隐居,繁衍子孙,即可,家族势力已所剩无几,可去…黑魔…城。”
老者缓了口气,仰起身子大声道:“黑魔城的石阳镇李阁主…不知还在不在,去掉面具,应该无人能…”
说完就又倒在地上,滕宇惊恐的试了试他爷爷的鼻息,失神吼道:“啊,血债又如何能不报。。。”
突然,老者的脑部竟射出了一道紫光,直入滕宇的的眉心处,滕宇立即发出了撕心的惨叫,在地上翻滚不休,地面被他捶打的坑坑洼洼。
王浩然急忙闪开,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那道紫光好像是魄珠,那老者应该不会害他自己的孙子吧?哎,血魂大陆,又哪里有安全之处,真是造化弄人,对了,我也刚好要到黑魔城,真是巧合。”
他见滕宇疼不欲生,自己帮不上忙,还有可能伤到自己,看着极为不忍,就到了洞外,望着前方一排直入云霄的大山,刚好挡住了回国的去路,他喃喃道:“难道那就是天王关,怕是最高处不下五万米,现在已被七月帝国占领,天空必定被对方的灵魂修士遮断,我又该如何回去?”
王浩然不由陷入了苦思中。
一个时辰后,脚步声传来,从洞中走出一人,只见对方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见到王浩然才柔和了许多。
王浩然一下子没认出来,却依稀猜到对方是滕宇,直叹对方的易容术神鬼莫测。
腾宇见王浩然不解的样子,浅笑道:“贤弟,刚才失礼之处,万望海涵,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为了生存,我还是第一次去掉面具,呵呵。”
王浩然见他此时更是英俊冷酷,已另换了一套白衣,与刚才豪迈不羁判若两人,现在除了眼神偶尔暴射出仇恨的火焰,表面上竟看出来刚刚丧失亲人,暗赞对方的城府,果真不是一般人物,呵呵笑道:“藤兄不必客气,要是我,必定哭天喊地。”
滕宇摇了摇头,淡笑道:“贤弟可是在笑哥哥,冷酷无情,却不知内心之痛,更是断肠,不过,我辈男儿,做出儿女之态,却是不必,不知贤弟可有去向?”
王浩然失神道:“正该如此,我准备回黑魔城周围隐修,以后再说!”
滕宇道:“正好同路,也好有个照应,不过看贤弟满腹心事,不妨道来。”
王浩然一向是快人快语,直接道:“我的弟弟小强却是失踪了,他有幸成为灵魂修士,却不想被人掳去。”
滕宇大声道:“贤弟的弟弟就是我滕宇的弟弟,贤弟知道了他的去处,一定要告知,必全力相助,现在我伤势已全好,正好启程,走。”
王浩然难得遇上对胃口的朋友,也就诚心叫道:“兄长,不知如何过这天王关?小弟正一筹莫展。”
滕宇笑道:“还有这等奇事,能来不能回?好,跟我来即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