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至醇枪声响起的时候,阿牛带领着鄂伦春骑兵从塔楼的侧翼发起了冲锋。
由于塔楼上的哨兵都已被徐至醇给干掉,散站在塔楼之间的哥萨克士兵被打得措手不及,想要寻找打冷枪的人,却看不到目标,想要对付骑兵,却根本就无法阻挡,情急之下,有些人开始往塔楼里跑。
而修建塔楼的奴隶们绝大多数停下手中的活计,莫名其妙地观望。
阿牛一马当先冲到了一群奴隶的近前,大喊一声:“跑啊!快跑!”
那些修建塔楼的奴隶这才反应过来,潮水一般往鄂伦春驻地的方向逃跑。
阿牛和那些鄂伦春勇士飞快地抵近了塔楼,每个人手中都抛出了冒烟的欧千里制造的手榴弹,铺天盖地的手榴弹都砸向了塔楼,塔楼当时被炸得石飞砖爆,里面的残敌和新跑进塔楼里还没有来得及开一枪的俄罗斯匪兵都被炸成了肉酱。
这也是徐至醇预先制定的战术,他用重狙将敌人的几个火力点拔掉之后,就令阿牛率领鄂伦春的掷弹骑兵,突袭塔楼,利用骑兵速度快,机动性高的特点,突然冲锋,缩短攻击距离,然后每十个人为一队,每队都向自己围住的塔楼投掷手榴弹。
这些手榴弹杀伤力非常强,每人投掷一枚的话就有十个手榴弹从四面八方飞向了塔楼。
塔楼里的枪兵本就被徐至醇的千里重狙压制得无力还击,又遭受了凌空轰炸,更是抵挡不住,三个塔楼一个被炸得掀开了盖子,有的被炸得歪斜倒塌,还有一个被从根炸断,整个塔楼被摧毁,碎砖滚木压死了想要躲避进来的枪兵。
雅克萨城前瞬间火光冲天,布尔托津站在城楼上气的是哇哇大叫,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肉盾牌”战术就这么轻易地被攻破,而苦苦修建起来的塔楼,又这么迅速地就被击毁。
托尔布津气的嘴角有根青筋在抽搐,他借着火光看到那些奴隶在拼命奔逃,揣度出来攻击塔楼的这伙敌人的真实意图就是要解救这批奴隶。
“炮手!给我开炮!把那些奴隶都给我炸死!”
“城中火枪兵给我追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一定要将那帮奴隶都杀光!”
他连续喊叫着下达命令,就是要不让对手得逞。
哥萨克火枪兵毕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匪徒,在城外残存的一些士兵不再往塔楼奔跑,也不再向雅克萨城内退却,而是围绕原来停放在两个塔楼之间的佛朗机炮,围成了一个圆圈。
城内不断涌出援兵来支援他们,城楼上的枪兵也配合楼下的同伙开始打排枪扫射,遏制了鄂伦春骑兵冲锋的攻势。
被围在圈内正中的佛朗机炮的几个炮手,手忙脚乱地开始往炮管里填充弹药准备发射,炮虽然一直停在这里,但他们并没有想到会遭到突袭,所以,临阵应变显得手忙脚乱,不过,他们并不为此沮丧,因为那些奴隶仅凭双脚,即便跑得再快,也跑不出火炮的射程,几炮之后,这些可怜的奴隶就会成为炮灰。
徐至醇的重狙枪管滚烫,存在炸膛的风险,使徐至醇不敢再连续击发。
刚才射击时的后坐力也很大,要不是徐至醇用自己身上强大的内力制住了那股来自重狙步枪的反作用力,他整个人都会被跳起的步枪掀飞出去。
“看来这千里狙击步枪还是有需要进一步完善的空间啊。这把千里狙击步枪还不是成熟产品。”
徐至醇在心中暗忖。
在他北欧海盗单筒望远镜做成的瞄准器具当中,已经看到了佛朗机炮的炮手开始装弹,甚至在调整炮管发射角度,马上就要拉动火绳发炮。
但徐至醇仍然不慌不忙,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的千里重狙并没有对准炮手,而是对准了佛朗机炮旁边的一个黑木箱子。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想起。
佛朗机炮并没有击发成功,而是在一片火光之中被炸得支离破碎,炮管也被炸上天,被远远地抛出了二十步开外,正砸在一个从雅克萨城内跑出来增援的火枪兵的脑袋上。
那个脑袋就像一个被钢管横扫的气球一样,被砸得粉碎。
原本围绕在佛朗机炮阻击骑兵的哥萨克枪兵也被炸上了天,人已经看不出形状,只是哗啦啦地掉落了一大片血肉之雨。
原来,徐至醇在最后开枪的时刻,将目标锁定了佛朗机炮旁边的炮弹箱,一枪打爆了炮弹箱子,引爆了箱内炮弹。才将佛朗机炮和周围的步兵都给一枪端了。这一枪得手,徐至醇可谓已将“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真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我绝对不能叫他们就这么跑了!”
托尔布津简直都要被眼前的景象给气呆了。
但有一点他学乖了,就是并没有继续站在城楼上露出身子指挥,而是将身子蜷缩到垛墙之后下达命令,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那索命的冷枪来自于何方,但他感到恐惧,凭直觉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用沙哑的嗓子大吼大叫:“追击!所有枪兵都给我出去追击,将那些奴隶和敌人给我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连续的损兵折将之后,雅克萨里俄罗斯匪兵的人数实际上只有200多人,但接令之后,倾巢而出,攻势也甚是骇人。残守在城楼上的十几个匪兵也相继开火,与城下的匪兵交织成一张火力网。
在嗷嗷的叫喊声中,一伙匪兵蜂拥冲出了城门,尖兵对着逃跑的奴隶射击,枪声响过之后,一个奴隶倒地。
“听我的命令!投弹!”
为了掩护奴隶们逃跑,阿牛他们在炸掉炮楼之后,并没有着急撤退,而是依然寻找战机阻敌。
“轰隆隆!轰隆隆!”
爆炸声过后,又有一批俄罗斯匪兵被炸死。
但这伙亡命徒此刻也杀红眼了。不断不退却还哇哇怪叫着射击。
从雅克萨城内还有几个士兵用小车推出了一个模样奇怪的武器,这种武器放置在小车上,数十个枪管并成了一排,正是俄罗斯匪兵的“大杀器”——管风琴排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