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阿虎遥见俄罗斯匪兵逼近,先是开枪“挑逗”,然后又扔了一顿“毒烟手榴弹”,借着烟幕遁逃。
现在阿牛使用徐至醇监制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新式武器”已然相当熟练,待烟幕一起,就带着鄂伦春骑兵往驻地飞奔,跑入巨石砲的射程之后,阿牛一声唿哨,鄂伦春的勇士们就策马奔入道路两旁的树林当中潜伏起来。
“还跟我玩这一套,给我冲!”
乍一见这“毒雾神烟手榴弹”的时候,实在是把托尔布津给吓坏了。但此回不是上次,七十多个哥萨克骑兵策马飞驰,很快就突破了烟幕,后面的骑兵乌拉乌拉地呼喊着也冲了过去。
“军师,敌人已经进入射程了。要不要打?”瞭望手急喊。
“不着急,等他们再走近一些。”
龙天翔已然保持着儒雅的风度,仿佛面对的不是强敌,而是来串门的亲戚。
眼见众多敌人已完全进入了巨石砲的打击范围,龙天翔对发令兵点了点头,说了声:“放!”
发令兵点燃了手中的中空巨竹做的“发令炮”,发出了一枚特质的“吼龙弹”。这“吼龙弹”弹如其名,随着一道火龙升到天空,发出一道响亮的巨吼。
“嘎吱!吱嘎!”
操砲手们将巨石砲阵的一百多抬巨石砲同时击发,一时间哥萨克骑兵和枪兵的头顶都被黑压压的阴影覆盖,一个个石弹如同巨大的冰雹一样砸将下来。这些石弹大的有一人多长,几百斤重,小的也犹如滚圆的冬瓜,狠狠向敌阵砸来。
打前阵的七十多名骑兵的阵型立刻被砸乱,打头的尖兵连人带马被一块巨石砸个正着,人马俱化作肉饼,被巨石砸进了地面三尺,紧随其后的一个骑兵被疾飞而来的一块椭圆形的飞石爆头,只剩下脖子的残躯立刻从马上栽歪下去,马受惊依然向下飞奔,拖着那具没头的尸体,尸体的脖腔里还在呼呼地喷血,血浆涂了一地;后面还有一名骑兵忌惮石弹将身体紧贴在马颈上,结果一块巨石落下,正砸到马的脊背上,连人带马砸塌了下去,血肉之躯的战马哪堪如此重击,立马仆倒在地,后面的骑兵收势不住,踩踏到被砸的马身上,也被绊倒,整个战场乱作一团。
龙天翔在驻地前筑起的瞭望塔上能够一清二楚地观看到战场的场面。
在他面前摆了一壶龙江陈酿,又摆了一盘素炒蘑菇和一盘大马哈鱼。
这些菜都是他最近指挥被解救的奴隶搞“大生产运动”的成果。
“接着打。”他端起酒盅饮了一口道。
“嗨呦!嗨呦!”
砲手们将石弹又都填上巨石砲,准备好做第二次打击。
欧千里这次设计出来的巨石砲属于“七梢砲”,一梢可以发射石弹一枚,一百门巨石砲一次击发,就是七百发石弹,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实在是令人胆寒。
“发射!”
第二轮石弹冲天而起,好像满天的蝗虫黑压压地扑向敌阵,哥萨克士兵如同被蝗虫卷席的庄稼一样倒下,一个哥萨克火枪兵惊恐地扔掉了手中的火枪,哭爹喊娘地乱叫着想往回跑,却被一颗飞砸来是石弹直接给爆掉,巨石穿过将他的上半身砸进了一处山坡当中,石头落地也是血肉斑驳。
几个俄罗斯骑兵在两轮弹雨的间隙,终于逼近了驻地,驻地勇士点燃了火器“一窝蜂”,无数支利箭飞矢如同炸营的野蜂,将冲到近前的人马射成了“刺猬”,全身硬梆梆地倒地。
本来与骑兵联合进攻的哥萨克步兵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上,完全被巨石砲的火力压制。
打上瘾杀红眼的砲手们没待指挥官发令,又添弹发射了第三轮石弹,在短暂的交战时间和狭长的地带之内,鄂伦春族的砲手们总共如同下雨一样倾泻了两千多枚石弹,别说托尔布津这200多人,就算来更多的人马也招架不住。
“撤!撤退!”
托尔布津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一时的复仇冲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眼见自己的200多人老本也肉饼的肉饼,肉馅的肉馅,眼看都要扔在这里,他才发出撤退的命令,转身骑马就开跑,原来他在此次战斗当中也是骑着马的,不过,却在最后督战,并没有向前冲锋,这才带着几个残兵败将幸免于死,魂飞胆丧地跑回雅克萨城。
“军师,敌人都已逃走,要不要追?”有斥候向龙天翔来报。
“不追。但要打扫一下战场,将敌人的火枪辎重收缴留用。”
龙天翔说完用筷子夹了一块大马哈鱼放入口中,品了品味道赞道:“嗯,不错!”
经此一役,鄂伦春部族内部无人再对军师的指挥能力有什么怀疑,此间还形成了一种舆论:“龙天翔不愧是徐至醇的兄弟。”
龙天翔此役过后,却并不轻松,深感此战虽胜,却不可复制用第二次,因为砲本已经是被淘汰的武器,自己也是不得已而用之,如果对手有远射程的强大火炮群,自己的巨石砲群就会在没投石之前就被一窝端了。
托尔布津回城之后,令残兵紧闭城门,自己也缩在城门之内,犹自胆战心惊。他怎么也想不通,就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之内,这些原本很容易打败的中国黑龙江边民战斗力怎么提升的这么强悍。
原来自己还想带先遣队去征服中国,现在看,能不能活着回到老家都成了问题。
正当他又忧惧之极之时,一支军队逼近了雅克萨城后城门。托尔布津此时身为败军之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吓得脸色煞白,冷汗都下来了。
过了好半天,才搞清楚是增援的预备队到达了,这支预备队都是俄罗斯精锐火枪兵,每个人都配发着最先进的扳机火绳枪。
托尔布津先悲后喜,不禁老泪纵横。
“看来,沙皇还没有忘记我,沙皇还是要雅克萨城的,这次重新配齐了兵马,我决不轻动了,就据守在雅克萨城,等待来自圣彼得堡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