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丫的就是皇帝
叶武有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公孙文气宇不凡，虽然表面上待人友善，对待叶武也是礼遇有嘉。但是，他却隐隐的有股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不，是王者之气。凌厉的目光仿如实质，让人多少有些心悸。
尤其是从他对某些事上的熟知，以及肯定性的说法，叶武猜测，他会不会是那个
“额，咳……公孙兄，虽然在下不知你到底在朝中身居何位，想必也不会太低。不过，削藩的想法最好不要有，毕竟那是皇上家的私事。”叶武试探着劝了一句，眼神中充满着期待的看着公孙文，真希望这小子大怒拍案，吼一嗓子：老子就是建文帝。
不过，叶武却失望了，公孙文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说自己就是皇帝，反而像是在思忖什么一样，犹豫不决，看的叶武连连摇头。看来，叶武的想法是错误的啊……
公孙文只是低头思忖着叶武说的话，十分的平静，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苦笑了一声，道：“你觉得现在的皇上还像皇上么，燕王朱棣蠢蠢欲动，狼子野心，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满朝文武大臣，有几人敢弹劾朱棣，又有几人敢提削藩之事。如此下去……哎！”
叶武的眼皮微微一跳，很是神秘的问道：“公孙兄是想以整治盐运来试探一下其他的藩王？”
公孙文微微一愣，拍手笑道：“叶兄果然智谋过人，不过，这要试探也是替皇上试探，并非为我自己试探。”
叶武心里有些打鼓，据说历史上，建文帝是因为削藩才惹的朱棣造反，不过这是否是全部的原因，叶武也不清楚。他觉得，建文帝既是要削藩，又有史上的七国之乱的教训，铁定不会就这样贸然的削藩，其中定会有什么动静，而这盐运说不定就是其一。
不过让叶武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盐运似乎和朱棣没有多大的牵扯，他远在北平，应该够不到这一块。要是这样看来，莫非公孙文真的不是建文帝，而是一个身怀抱负，一心为国的朝廷大臣？
“那叶兄。”公孙文思量了一下，微微一笑，拱手问道：“若是这个办法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做了，那你敢不敢做这个第一人呢？”
“做什么第一人？”叶武被他搞的有些糊涂了，皱着眉头问道。
“盐商！”公孙文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
轰然，叶武突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无论朱棣什么时候反，建文帝也是在四年后倒台，自己若真的做了盐商，先把自己养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上个大府院，娶他十房八房的老婆，过他的快乐小日子岂不是太逍遥了。
“哈哈，公孙兄真是说笑了，在下身无长物，拿什么做本去贩盐呢。更何况，我这怎么着也算个读书人嘛，总得考个功名，当个小官什么的，为朝廷效力嘛。商人不满世界都有，干嘛非要找我呢，哈哈。”叶武心里狂喜，表面却装做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
这个公孙文明显就是朝廷里能说的上话的人，说不定自己这样一说，他会给自己开个后门。
公孙文却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叶兄毕竟不是商贾，不懂其中的奥妙啊。这些商贩，即使颁布了法令，也轻易不敢打盐的主意，他们一定会等，等待第一敢伸手的人。可是，每一个人都在等……总需要有人牵头啊，叶兄头脑精明，又对这盐运有着独特的见地，做这第一人是最适合不过了。”
“不行不行。”叶武却假意的推辞道：“家母一直期盼在下能考举中第，功成命就，效力于朝廷，如今更是重文轻商，我若真这么做了，就怕家母一气之下，这，这实在是难为在下了。”
公孙文却目光如炬，铿锵有声的说道：“国之栋梁，非臣者也当为之。天生，地载，君管，亲育，师恩，天地君亲师，亲在其后，大丈夫当先思君思国，尽人臣之责，岂可顾小失大？”
叶武翻了翻白眼，这一席话自己八成没听懂，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党国需要你，放弃老娘也得上，国家需要你，放弃老婆还得上。
其实，叶武是十分想做这档买卖的，不过他不傻，若是自己就这样答应了下来，公孙文在挤着眼泪说让他想办法，那不郁闷死了。所以，尽量把最大的利益争取过来，才是王道啊。
“公孙兄，在下倒不是这个意思。”叶武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将构思好的一句很龌龊的话说了出来：“在下当考上功名，再去行商，这样一来，不更是两全其美？更何况，在下的确穷的很啊，想做这盐商，也是有心无力嘛。”
公孙文脸色有些犹豫的想了一下，最后一咬牙，道：“就是说，叶兄若在朝为官，再有本钱，就愿意做了？”
“当然，有官做，又有钱拿，我当然愿意做了。”叶武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叶兄做个官，有个本钱！”公孙文一拍手，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家丁弯腰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叶武后，对公孙文一行礼，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去请黄老来。”公孙文道。
“是。”
叶武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那个老头实在让他看不爽，一副死了爹似的老脸，还处处和自己做对。不过，他也猜到了，这个黄老应该很有钱，也很有权，说不定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真得经过他来办呢。
不过一会，黄老一身素装走了进来，看都没看叶武一眼，而是直接对公孙文鞠礼道：“公子。”
“黄老不必拘泥，我有事与你商议。”公孙文起身扶住了黄老，然后对叶武一笑，道：“劳烦叶兄在此稍侯，在下去去就回。”
“请便，请便。”叶武却满脸乐呵呵的看着黄老头，很随意的说道。
黄老瞥了一眼叶武，打心眼里就看不上他这副德行，微微的冷哼了一声，跟着公孙文走了出去。
叶武松了一口气，抿着茶水，心中暗道：这公孙文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吧，据说官员的考核古代都很严格的，难不成明朝也有买官卖官的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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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您怎么会答应他这种事？”一个秘密的小室中，公孙文背着手，黄老却一脸震惊的站在他的身后，焦急的问道。
公孙文扬了扬手，叹道：“这个叶武表面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非常人所及的精明，他竟然会在话中提醒我，削藩会惹来很大的麻烦。更难得的是，当我提及朱棣狼子野心，意图险恶的时候，他竟然坦然处之，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显然他应该也看出来朱棣的动作了。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还有多大的本事。”
“红口白牙，空口悬河的阔谈一番，您就轻易的听信了？皇上，大明官吏考核选用，从太祖皇上开国到现在，从未改动，这样做岂不是……”黄老一脸为难的样子，依然苦口婆心的劝道。
皇上！公孙文真的让叶武给猜对了，他真的就是当朝的皇上建文帝，朱允炆。而跟随在他身边的这个黄老则是与齐泰同参国政，又建议建文帝削藩的太学东卿黄子澄！
恐怕叶武并不会想到，自己那天赶的实在是很巧，黄子澄当时建议朱允炆削藩，而朱允炆觉得也应当削藩，藩王的威胁让他如坐针毡，尤其是燕王朱棣更是私募军队，制造兵器，筹备粮草，战马等军用物资。这种危险的信号让朱允炆坐不住了，一但削藩，怕朱棣势必会借此借口，起兵造反。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削藩，朱棣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待有一日，像当年刘濞一样，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大张旗鼓的造反，那就后悔摸及了。
所以，朱允炆的想法很冒险，那就是用削藩，逼着朱棣反。只是，他现在只知朱棣可能会反，其他藩王却不得知，心中焦急的他，这才微服出寻，与黄子澄走出了皇城，结果就恰巧的遇到了叶武。
如今听了叶武的一番言论后，朱允炆想出了一个试探其他藩王的办法，那就是将盐运整改，消除其中的弊病隐患，一来可以看出哪个藩王真正有反心，二来则是借此在盐运上挤出他们的一块地盘。
其实说白了，叶武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是他本人却暂时还不得知。在朱允炆看来，没有什么人不可以利用，只要利用的手段得当，目的达到了，那他就是有价值的。
而叶武恰恰就是这个最合适的利用目标，所以，他才决定与黄子澄商量，决定委任叶武一官半职，也让他顺手接下盐商的第一单！
“太祖皇爷爷未仙逝时，就看出了四叔朱棣的心怀不满，他出身骁勇，能征善战，头脑也精明的很，皇爷爷当时之所以立朕为嫡，是因为他清楚，天下如今四海升平，需要能治国安邦，爱民如子的皇上。而不是一个满脑子想要打打杀杀，征战天下，劳民伤才的皇上！”一直化名为公孙文的皇上，此时才看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他双眼窘烁，眼中隐约带着一股杀气，字字如凿，铿锵有力，哪里还像书中记载的那个软蛋建文帝。
叶武可能不会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要在这一叔一侄中间，做他的大明第一财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