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将威尔斯·霍尔斯的余党全部处理完毕,玄歼、沙子、大猫、阿木、老白等都各自向淋漓处集合。
山洞内,刃将手下士兵聚集,在探明情况后也走出了洞穴。对于他们的出现,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唯一可以算得上眼神交流的,就是一个面容俊秀、眼神阴郁的男人的一个白眼。
“阿神,什么时候到的?”淋漓开始重新分析情况,试图理清事情的脉络。
“13分46秒前。”阿神看着手臂上的计时器不无精准的回答。
回答完毕后,就看到淋漓朝着着离自己最近的刃的一个士兵走去,随手拿过他的通讯器,与法兰克进行联系,自己的通讯器早在自己从10米跳下飞机时就不见了。
“我们进入洞穴后有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或者说任何人从这个洞穴出来过。”从通讯器那端传出中气十足的女声,但是在场的人却知道,就算是一般性的说话,淋漓都用足了力气,体能已经到达极限了,现在支持淋漓支撑下去的似乎就是冰块还活着的消息。
“你们进去后,飞机就撤离了。”
“SHIT.”淋漓爆出一句粗口,切断了通讯器。
山洞忽然传出了清脆的脚步声,众人重新回头审视着洞口,淋漓也微微皱起眉头,“是迷毒.”
待迷毒从洞口现出庐山真面目,第一个撞见的就是老白异常复杂的眼神,有失望、有怀疑,似乎还有一丝不屑。看到这样的眼神,迷毒眯起了蛇形般细长的双眼。
心里满是怨气,你凭什么这样看我,就如同看着最卑微的生物?
冰块的死本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甚至为了你插手这件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激?
才一个相处才半年的人,就致使你对我有这样的怀疑?
一种报复的情绪悠然升起,狠辣决绝的笑意挂在嘴边,盘算着怎样报复眼前这个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看来我果然不是善类啊。
手插进口袋,摸索到冰冷的硬物,差点忘了。
装作不经意的掏出绿色圆环玉,就看见淋漓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我想这个可能是你的。”薄唇轻吐,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分外刺耳。
众人一眼就认出是冰块随身佩戴的玉,那时候,因为玉的款式还被其他人嘲笑女气,可是冰块却一直把那块玉当宝贝一样戴着,大猫知道这是淋漓奶奶的遗物,其他人也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破。
淋漓上前接过玉,大猫也上前一步揪住迷毒的衣领,“哪来的?”
“捡来的。”迷毒嬉笑着,“不就一块破玉吗!用得着大动肝火!”
迷毒歪头就看到老白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看来这块玉的主人应该是死了。你没看到那绳子上的血迹吗?”
听到他的话,淋漓的身体一震。
“找死。”大猫看到这样的景象异常狂躁,想着冰块可能死了,一直嬉闹的兄弟可能不在了,眼神赤红的挥拳就往迷毒身上招呼过去。
“他的尸体...被人抬出去了,怎么...你们...没有看见吗?难道...来...晚...了,错过了。”大猫下手不轻,迷毒却还是骨头硬的继续挑衅。
“大猫,放开他。”淋漓的声音。
其他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淋漓,淋漓沉默着,眼光似乎看向远处,脸色因为失血而过于苍白,忽然她身体前倾,剧烈的咳嗽后手掌上尽然有点点血丝。
“冰块。”晕倒前,淋漓用最后的力气喊出冰块的名字。
大猫走到淋漓身边,轻轻抱起淋漓。
“走吧,威尔斯·霍尔斯的人也快来了。”阿神语气不善。
看大猫被抱着离开,刃上前一步拦截,最终还是放弃让她离开。不是因为对于英国雇佣兵的畏惧。而是忽然想起在山洞里,淋漓知道同伴来时一下子精神奕奕的表情。对这个女娃娃来说,或许这样是最好的。这样想着,就不自觉的让了道。
众人往停靠在附近的潜艇走去,老白看着被大猫打得奄奄一息的迷毒,忽然有些不忍,“没事的话,还是快些离开。”
说完这些话,老白也加快步伐跟上了前面的队伍,躺在地上的迷毒忽然笑了,“你还是没变啊。棒子加糖果,你当我是你的宠物吗。”没人看见,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缓缓站起,迷毒朝相反的方向撤离。
在潜艇上,清帮淋漓进行了简单的擦洗和伤口包扎,不久,淋漓就缓缓醒来了。
“我在潜艇上?”淋漓问身边的大猫。
大猫点头
“不找冰块了?”
大猫看着淋漓,艰难开口道,“冰块的仇我们会报。”
“你的意思是冰块死了?”淋漓坐在床角问大猫。
大猫点头,淋漓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冷静得异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大猫探究的看着淋漓,把手搭在淋漓的肩膀上将她的头埋在胸前。
这样的淋漓,让他异常难受,对于淋漓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但是淋漓听到冰块的噩耗平静的样子,却另他更加的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大猫有感觉到和淋漓之间的距离因为冰块的死而更远了,明明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却感觉她的心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淋漓就任由大猫抱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淋漓想起过去,告诉冰块自己喜欢大猫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冰块失落的表情一下子在眼前放大。
“.冰块,我喜欢大猫。”
还记得那个时候,冰块忽然像个孩子似的低下头,轻轻询问淋漓。
“有多喜欢?”
“我想再也没有一个人,当我看到他笑时,会轻扬唇角,看到他皱眉,欲以身相代了。”
“你告诉大猫了吗?”
“还没有,大猫游戏花丛惯了,我不敢奢望。只要偷偷的喜欢就好了,其实我很懦弱,不敢主动去追求什么,只期待有天他会蓦然回首。”
“淋漓,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可惜我永远都不能对她说出自己的感觉了。”
“冰块...”
“冰块,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不离不弃,誓约永不背叛!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或者亲情。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也可以说是一种羁绊,也许有人终其一生未必能遇见,也许有人错身而过却毫无知觉,也许,有人遇见了,却只能无奈放手。不过,冰块,我很幸运,你就是那个人,那个特殊的存在。”
“有多特殊?会有大猫特殊吗?”
“比大猫特殊多了,你们两个不一样。”
“冰块,我们会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好,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冰块,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有两件,一件事是遇见了你,另一件事是遇见了大猫。”
“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遇见了你。”
“冰块...抱歉。”如果不是先喜欢上大猫,或许...
想到大猫,淋漓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金发闪耀的女人,一个魔鬼身材,天使面容的女人——月亮。如果不是月亮,冰块不会死。
该死的大猫,为什么要带回那个女人。
大猫看着淋漓,怀里的淋漓一下子没以前安静了,这样看着,就看见淋漓抬头,眼神已经分外清澈,看他的眼神却闪过一丝恨意,可是去得太快,大猫根本没时间分辨这丝恨意是不是针对他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却是这丝恨意确实存在过。
挣脱大猫的怀抱。转过身,背着大猫将身上的睡衣脱去,拿出衣柜里的T恤和牛仔裤穿上,气氛安静的诡异。
更诡异的却是,淋漓从来没在大猫面前换过衣服,虽然因为任务的关系,在部队里,在紧急情况下在伙伴面前换衣服的事情很正常,可是淋漓却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赤身换过衣服。大猫看着淋漓的背影,思索着。忽然脑海中闪现出月亮说出的淋漓和法兰克·霍尔斯之间的赌约。之前忙着冰块的事情一直把这件事耽搁了。此时也不知如可开口。
“大猫,是回基地吗?”淋漓换好衣服转身先开口了,大猫忽然知道淋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异常了。淋漓不在笑了。以前淡淡的挂在嘴边的笑容不在了。
“是。”面对这样的淋漓,大猫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我的左手是废了吗?”淋漓漫不经心的问着大猫,样子根本就不像在说自己的事而是在说别人的事。
“淋漓...你...”
“难道不是吗?左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淋漓,你不要这样。”大猫看着反复查看自己左手的淋漓安慰道,“枪伤造成了神经断裂,回基地以后只要将神经重新接起来,再积极复建还是可以恢复的。”
“会和以前一样灵活吗?”
对于这个问题,大猫不知道如何回答,神经受伤后就算是手术成功后积极复建,手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灵活,只能做一些非常简单的动作,就连做简单的穿针引线都会异常吃力。
“看来很多事情都不会和以前一样了。不是吗?”
淋漓看着大猫,很多事情都不再一样了,就如同我们一样。原本天真的以为爱情可以克服一切,谁知道它根本毫无力量。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的却是更多的遗憾。
如果不是因为你把月亮带回基地,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
如果不是被留在法兰克的别墅,我在冰块身边,他也就不会为了寻我而落入陷阱。
大猫看着淋漓再次出神,不禁轻轻呼唤,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不像见她陷入自己的世界,那个样子的淋漓仿佛隔绝了自己与其他人的联系。
淋漓听到声音回神,不在乎的开口“大猫,别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拿枪的右手还是好的。”
淋漓笑得令大猫感动心疼。
看着大猫的脸,这个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想到的却是如何为冰块报仇。淋漓忽然觉得很悲哀,如果自己杀了月亮为冰块报仇,你一定会恨我吧。但是,冰块的仇不能不报。真说起来,冰块的死看来和你我也脱不了关系。我们两个都太自私,根本就是不配得到幸福的人啊。
那就让我了断这一切吧,等我杀了月亮,绝了你的爱,也绝了我自己的痴想。这样的结局才比较适合我们两个啊。
大猫,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终究还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不,可能比最初更加陌生。对你,我尽然有了一丝恨意。
过去,
我一直在等,
等你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
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加爱你。
如今,
我有了第三个选择,
彻底的放弃你。
或许,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我,也不再想继续了。
大猫就这样看着淋漓忽然变得异常绝望的脸庞,从淋漓的脸上,他似乎看出了两人的未来。他知道淋漓已经做出决定了。
而大猫,也陷入对过往的追悔中。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淋漓,现在的我,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个安全的保护网。我会追,追到你回心转意的一天,我们两个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