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封锁了这件事的所有消息,借着月光阿善自暗处的院墙进入衙内,在官府内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几个衙内走了进来,阿善转身藏在了院内的一棵大树的背后。
听见其中一个衙内浑厚的声音:“头,你说我们这样巡夜有用吗?”
然后另一个声音也跟着附和:“是啊,头,你说那东西要真想害人也不是我们之力能阻止的啊。你也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杀人狂,那可是……”
“闭嘴,以后不准再谈论那个东西。现在进去休息一下,待会接着巡逻,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就给我带回衙门。”这应该是那个被称之为头的衙内的声音。
“……知道了,头。”几个衙内小声地回道。
待衙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阿善才从大树后走了出来。官府果然隐瞒了这件事的真相,看来要想了解事情的始末还得向知情者好好询问。
微弱的灯光将一个苍老的身影映衬得更为凄凉,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看见屋内的床榻处半坐着一个老妇人,她泪眼婆娑的一手抚着被褥一手捂着嘴低声抽泣着。
看着这样无助的老妇人阿善心里很是不忍,敛回心神敲响了老妇人的房门“咚……咚……咚……”
“小云儿……”老妇人错愕之下以为是小云回来看自己了,停止哭泣叫着小云的名字一拐一拐地急步向外屋走来。
“小……”拉开房门老妇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是小云。还以为是小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回来看看的,原来不是啊……
阿善向着老妇人拂了一拂身:“刘婶。”
原来这位老妇人就是小云的母亲——刘婶。
刘婶打量了阿善一阵,这个姑娘可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村里的人。
只见她身着这一袭艳艳红衣却不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招摇;这鲜红的衣衫与她清丽的面庞有些相佐,却意外的适合她。
刘婶的目光在阿善身上转了一圈,想着在这夜里为一个陌生人敞开门是否是不妥。可是现在村里不太平,她一个姑娘家若非没有事也不会随便敲人门的吧。
看这姑娘也跟自己的小云儿差不的年纪,刘婶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刘婶的话刚说完街道的拐角处就传来了刚才那几个衙内说笑的声音。于是阿善轻轻地点点头:“刘婶,如果方便能让我进去吗?”
“这……”刘婶有些犹豫,虽说是个姑娘家可毕竟不相识啊。
刘婶刚痛失小云,这时来找刘婶不是好的时间,但是如果不弄清事情真相把凶手给找出来,也许还会出现更多的小云。
“刘婶,我是为小云的事才来找你的。”阿善轻轻说道。
……小云。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刘婶愣了好久。
阿善歉意地垂下眼眸,自己话刺痛到刘婶了。
“刘婶,我看你屋内灯还亮着,还没睡吗?”一个大嗓门的衙内向屋内吼道。
“睡了,睡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这老婆子。”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去别处转转去。”
脚步声再一次消失在寂静的夜里,阿善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刘婶。
“姑娘啊,官府也下令我们不准再谈论此事,,而且这件事情不是想像中的那就么简单,你还是不要插手插手了。”刘婶在阿善的对面坐下叹息似的说道。
“刘婶,小云并不是睡觉睡去的吧?”阿善的语气淡淡的,但对此却异常肯定。
刘婶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好半会才问:“姑娘怎么知道的。”
进来之前阿善也只在心里隐隐猜想,但进到这房间里后阿善便确认了。
虽然过去了很多天,但这房间内仍然还残留着一丝阴霾的气息,应该是那凶手留下的。寻常百姓对此不会有察觉,因此凶手根本不担心气息被人发现。
站起身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后阿善请求道:“我能去小云姑娘的房间看看嘛?”
见刘婶仍是犹豫阿善准备告辞离开,是自己冒昧了。
“姑娘看吧。”刘婶坚定的语气打断了阿善想告辞的话,阿善对刘婶的突然同意有些不解。
刘婶深吸了一口气也站起身来:“实不相瞒,我的小云至今未葬。官府传话来说小云儿死得太诡异要好好调查,但一直未见有任何的进展。我那可怜的小云儿到现在还被封在官府的冰窖之中不能入土啊,我可怜的小云儿啊……”说着刘婶又断断续续地呜咽起来。
阿善扶着刘婶坐下为她擦干眼泪,无声地安慰着。刘婶平复着自己接送说道:“不知怎么的一见你就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我不知道姑娘你是何来路,但总觉得你能让这件事情有了结……”
“刘婶……”阿善安慰地叫了一声。
“姑娘,你一定要让小云儿早日入土啊……”
阿善没有猜错,那气息在小云儿的房间里更为浓烈。只是床铺都重新整理过,找不出遗留的线索。
接着阿善又去了王铁匠与老吴家,在征得他们同意的情况下看了婷婷跟小哑巴的房间。情况与刘婶家都一样,除去那阴霾的气息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
重新整理后的房间根本找不出什么,这点阿善也在阿善的预料之中。看来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官府的冰窖是非去不可。
从王铁匠跟老吴的口中得知了官府冰窖的所在之处,但他们一致提到那冰窖很诡异。
说是那冰窖的冰百年不化,但诡异的是如果不是正午时分进入那冰窖,就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没人能说得上来这是怎么回事。
正午时分……看来只好等到明日再去了。
走在回客栈的街上,阿善一遍遍地想着刘婶那凄婉的哀求,那是一个母亲的哀求。那自己的母亲呢?自己从来没见过,更未听任何人说起。
突然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一阵特殊的气味,阿善一怔,是方才在刘婶家闻到的气味。于是脚尖轻点向着那气味飞身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