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壮美的群山峰峦后是一个住着二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这里民风淳朴,生态自然。户与户之间相隔不到百米,孩童田间嬉戏,家禽牛羊耕作在地里,村民间相互劳作。二十几户俨然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此刻,炊烟袅袅,在土房的上空随意飘扬。
少女拎着松鼠蹑手蹑脚地轻轻拉开栅栏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趴在院子石磨盘旁边正享受日光浴的大黑狗机敏地抬起头准备冲来人狂吠。少女看向黑狗,用手指指着它示意蹲下。大黑狗便乖乖地趴回地上,继续沐浴阳光。少女轻轻的朝着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个女人的愤怒咆哮声。
“等小男把那可恶的畜生抓回来,我非宰了它不可。”一名包着蓝色碎花头巾的中年女人手里握着笤帚冲着天花板吼道。
少女躲在门外,偷偷朝屋内看去。
屋内一片狼藉。地板上全身被压得不成形的白花花豆腐,咋一看去还以为地板是铺成的白色。盛放豆腐的木板架也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墙上、桌子上、天花板上、灯泡上都沾有白色的豆腐。豆腐的清香味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而此时,中年女人心里只是想着如何惩治那个小畜生。
“小畜生,小畜生,把我的豆腐全糟蹋了!都是那个小畜生干的好事!”中年女人越说火越大,将笤帚扔在了地上,双手叉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即,她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站起身,手一摸,屁股上全是白色新鲜的豆腐渣。
“啊……我要宰了它!小男——”中年女人再次发出咆哮。
少女眼见情况不妙,低头看看手中可怜巴巴的小松鼠,她慢慢地朝后退去。忽然,背后,传来很细微的“吱吱吱”声。少女转身低头,锦蛇“牛牛”吐着长长的舌头,翻着白眼,它的身体正被一只黑色水桶鞋给踩住了。
“阿爸,你踩着牛牛啦!”少女大叫一声,连忙推开了男人。
田国宇黝黑的皮肤上泛着略微的红色,微眯着双眼,低头看了看,带着浓浓的醉意说道,“牛牛?它不是小蛇吗?什么时候改的户籍啊?”说话间一股强烈的酒味自胃涌出,田国宇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少女只顾查看“牛牛”有没有受伤,没有回答田国宇的话。
“田一男!”中年女人听见院子里的声音闻讯赶来,出门便看见少女和她手里的松鼠。
倒立着的小松鼠看见了中年女人那凶恶的样子,吓得用手捂住了双眼。
被唤作田一男的少女迅速将松鼠藏到了身后。“阿妈,小乖,小乖它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对它怎样。求求你了。”少女一边央求着一边朝栅栏门退去,想找机会跑路。
“把它给我,晚上大家有肉吃。”田母一步步逼近,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不!”田一男坚决摇头。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这些动物带到家里来,你不听。今天我是不可能放过那个小畜生的。把它给我!”田母伸出手,准备来硬的。
田国宇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嗝,这次的味道更重,连晒着日光浴的大黑狗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被熏到了。
“呃……诶?老婆?我怎么有两个老婆啊?”田国宇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看着田母。
田母连正眼都没看他,伸着的手朝田一男招了招,示意她交出来。
田一男摇摇头。
田母正欲冲上去,田国宇猛然抱住了她。“哈哈……老婆,我抓住我老婆啦……”田国宇抱着田母开心大叫着。
“你——你这醉鬼,放开我,一边打拳去!”田母想挣脱,无奈根本使不上力。
田国宇耍着酒疯,“老婆,老婆,来,亲一个,亲一个。”说着田国宇就把嘴巴凑了过去,亲是没亲到,巴掌却是挨了一个,右脸略微有些泛肿。
田一男都觉得那一掌是疼的,阿母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时,她接受到了讯息,阿爸抱着阿母的左手伸出了大拇指。那是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暗号。田一男立刻明白过来,打开栅栏门跑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田母被困住,眼看着女儿带着那万恶的小畜生离去,只能干叫着。“田国宇,我饶不了你!”
又是一个巴掌赏在了田国宇的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