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萤紧绷的弦瞬时松了下来，她还愿意向他解释，至少并非拒他于千里之外，嘴角不自觉地笑起来。
“怎会是打扰，艾姑娘愿意来见我，是莫大的容幸呀。前些日子听说川中唐门被灭门，我还急着遣人给刘家寨送那万两黄金呢，早知道就留下来等你了。”
五儿愕然地仰面直视满脸温情的文萤，看多了他平素的冰冷，还真有些不习惯这张妖媚的俊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你平时也是这样热情地对别人的吗？”
文萤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问慎得说不出话来，尴尬地摸摸下巴：“咳，这个……”
五儿亦被自己大脑短路般的一问惹得“哧”地笑出声来，再看文萤颇窘的样子，平日少见雪色的俊脸泛着红润，玩心忽起，“你干嘛这么急着告诉我有派人往刘家寨送黄金呀？还怕我来讨债不成？”
文萤更窘了，忽然脑中一闪，发现自己在艾小露面前，确是频频失着，生怕心中玉人有半点不悦，以至进退失据。当下暗提真气，回复脑中清明，淡淡地笑道：“艾姑娘才是言重了，我是就怕你忘记来得我讨债呀。”
说着，文萤拉动了轩角一处暗铃，整个宅子内铃声四起，远处房内顿时亮起灯火，四个婢女远远走来，跪俯地上。
带着五儿转过身去，文萤傲然道：“这是我为艾姑娘准备的府邸，无论何时，你都可以使用这里的任何东西。这里下人也并不多，我已吩咐没有命令他们不得随意打扰你的活动。此宅叫凝露阁，一切以自然为主，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五儿忽然为自己感到可悲，在太子府，前呼后拥的涵妃娘娘又怎样？高大堂皇的翠兰殿又怎样？数百婢仆的帖身伺候又怎样？
那只是外人眼中的华丽，是漂亮的外壳，是美丽的牢笼，都不及这凝露阁矮矮几座小房，零落几个下人来得真切，来得用心，什么是真正的宠爱？不是数百姬妾中最上头那一个，而是静静一处小宅里唯一那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