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在通报完案情和目前的调查结果后,专案组展开了讨论。
郭思乐对梁宇峰做了补充介绍:“梁宇峰,JX人,父母都是农村务农的,上边有一个哥哥,哥哥已经结婚生子,在南昌打工。梁宇峰在大学专业是工商管理专业,学校非常普通,专业也不怎么样,工作非常难找。考过两次公务员,笔试都没有通过,毕业后有三个月的时间都在找工作。在招聘会上,生龙实业有限公司录取了他,梁宇峰对于公司给他这个机会是非常感激的,他对一个朋友说过‘生龙公司是在我弹尽粮绝的时候聘用的我,衣食父母终身难忘啊’之类的话,公司的同事也证明,梁宇峰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非常感恩,不仅做好本职工作,而且对其他的工作毫无怨言。刘志智对他也是很满意的,梁宇峰的工资是比差不多时间来的董书坤多300元。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梁宇峰没有任何动机杀害刘志智。”
分管刑侦副局长丁俊辉说道:“这个案件有点意思。梁宇峰是当天唯一进过死者办公室的人,这一点能确定吗?”
罗杰说:“是的,行政部和死者的办公室对门,对着行政部的门的监控是安装在死者办公室门的上方,走廊尽头还安装了一部监控,进出死者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拍的到,没有死角。”
一名老刑警问:“既然死者办公室和行政部对门,那梁宇峰在死者办公室里做了什么,行政部的其他人没有看到什么吗?”
“完全没有。梁宇峰每天早上给死者的办公室打扫卫生,这是整个公司都知道的,而且他来公司比其他人早二十分钟的,那天早上,周媛媛和李小米也是提前到的,行政部的监控可以看到,梁宇峰在死者办公室的时候,她们两个在埋头吃早餐,而且边吃边看手机,压根就没有去看对面的办公室。”刑警队的另外一名叫刘阳的刑警回答。
“死者喝过的茶的包装袋,没有检测出砷,矿泉水桶、电磁炉里的水也没有砷,排除了提前投毒的可能性。毫无疑问是直接向茶壶里投毒啊,当天接触过这套茶具的,只有梁宇峰一个人,凶手只能是他啊。会不会是他直接给刘志智冲泡好了茶?趁机投的毒?砒霜是白色粉末状,直接投在空茶壶里,死者不可能发现不了的。”丁俊辉今年四十七岁,分管刑侦有些年了,精通业务,很有经验。
“对,问题就在这里。梁宇峰自己交代,当天早上,他洗过这套茶具,这点监控视频拍的非常清楚,而且中途没有其他人接触过,洗完茶具回来后,他烧了开水,把茶壶、公道杯、茶杯等都烫了一遍,然后就出去了。茶叶是死者自己冲泡的——由于死者办公室里没有监控,这一点无法证实。公司的副总唐建新、行政部的周媛媛、李小米都证实,死者刘志智喝茶方面很挑剔,他自己早上是喝铁观音,下午会喝凤凰单枞或者正山小种,有重要客户来的时候会冲泡大红袍或龙井。因为死者喝茶很挑剔,所以一般不经他人之手泡茶。至于当天,梁宇峰究竟有没有死者冲好茶,却是死无对证的。”罗杰看了一眼郭思乐,郭思乐示意他继续说,罗杰又接着补充:“最重要的是中毒的物质**********,法医检测到硫,推测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雄黄提炼的,这需要一定的专业背景和器材。我们搜查了梁宇峰的住处,他是和其他人一起合租的,没有条件制作,更何况他一直学的文科,没有专业背景。同时,我们还扩大了这方面的调查范围,只有负责生产的副总肖晓兰有化工背景,她大学的专业是制药工程,但是她没有作案动机、更没有作案时间,当天她一大早就去了工厂。”
“有没有可能,肖晓兰和梁宇峰合谋?”丁俊辉问。
罗杰从容不迫的回答说:“我们也有想过这个可能性,肖晓兰和梁宇峰没有任何除同事以外的任何关系,梁宇峰和周媛媛负责招聘、人事等工作,平时和肖晓兰对接工作的是周媛媛,梁宇峰基本上没有和肖晓兰直接打过交道。我们也调查了肖晓兰的住处,肖晓兰离异,有一个儿子跟着她,还有肖晓兰的父母住在一起,住处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公司其他的人,专业五花八门,相差的很远,在被问道雄黄制作砒霜这个问题,都很懵,都表示闻所未闻,除了行政部的李小米。”
“哦?她有这方面背景吗?”
“额,这倒不是。李小米说,她看过一本小说里写过,小说是紫金陈的《谋杀官员》,我们也看了一下这本小说,小说布局精巧,价值观偏颇,只是网络上流传,没有出版过。的确有这个作案手法,当然没有具体的做作方法。”罗杰想到李小米当时说到这个兴奋激动的样子就感慨她真是蠢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李小米是个小说爱好者,她主动提示线索,反而减轻了她的嫌疑,我们查过她的住处,没有问题。”
队长郭思乐看到讨论的差不多了,对丁俊辉和和何文达汇报:“何局,丁局,这就是我们前一段时间调查的结果。应该说从作案时间、作案环境来看,梁宇峰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对他讯问,他咬的很紧,坚决不承认他杀了刘志智。而我们还没有掌握能够直接盯死他的证据。”
其实郭思乐还有一个感觉没有说出来,就是这个案件非常有悬案的气质,这是他干刑警多年来积攒的经验。表面看来,梁宇峰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全公司都知道他早上负责给死者打扫办公室、清洗茶具、烧开热水,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投毒,这不是必然的证明自己就是凶手?可是凶手如果不是梁宇峰,其他人又是如何做到没有进入现场而投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