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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抚远:今夜请将我遗忘

开往抚远的班车晃晃悠悠,下午4点到达客运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摸着黑住进了附近的招待所,去旁边的小饭馆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心里寻思总算来到了抚远,这可是号称中国最东边的一个县城了。

让抚远名声大噪的其实不是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是那里的黑瞎子岛。黑瞎子岛又称为抚远三角洲、熊瞎子岛,是位于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交汇的一个岛系,其西半部为中国所有,东半部为俄罗斯所有。岛上自然资源丰富多样,据说70%的面积可用作耕地、割草场或者牧场,岛上栖息着珍贵的毛皮兽和水鸟,在黑龙江及其支流以及河滩湖泊中有许多种鱼类,比整个伏尔加河流域的还要多。2011年7月20日开始,岛上终于迎来了中国首批游客。对于黑瞎子岛,至少可以预计它未来的旅游业一定会行情看好。众多噱头以及特殊的地缘位置,决定了这里绝不会缺少客源。而由前进镇开往抚远的前抚铁路也已经运营通车了,这标志着“中国东极”抚远告别了不通铁路的历史,据说机场也在建设当中。而当下,我正处于一个无比萧瑟的时空中。冬天抚远的口岸关闭了,街上看不到像饶河那样密密麻麻的俄罗斯人。最让人头疼的是,我在抚远的那几天,天空总是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脸孔。寒冷再加上白天习惯性地缩短,真说不准再待下去我就要罹患抑郁症了。

事实证明,即便到了今天,去黑瞎子岛仍旧一波三折。开往乌苏和黑瞎子岛一日游的旅游班车已经取消,只能自己包车前往。那个拍着胸膛说没问题的急性子司机,到了进岛入口却差点和边防军干起架来。边防军不让你进去,咱绕路走。孰料原本可以绕的那条路也被小山一般高的土堆给堵了起来,又一次“此路不通”。最后没有办法,硬闯工地。司机愣是指着我对把守的俩民工说,这哥们是去找财务收钱的,让措手不及的我差点没来得及把相机给藏起来。就这样竟然忽悠上了黑瞎子岛。一片荒芜的小岛,倒是蛮原生态的,让想要看到好风光的你,一定会失望不已。但是它的沧桑厚重,让人难忘。

啊,这便是东北的东北了。站在这里,北方的风吹在脸上,磨砂一样的粗砺。突然想唱歌,唱一首激昂的歌:

跟我去北方吧

那里正下着雪

就让我滚热的灵魂

在冰霜上撒个野

跟我去北方吧

逃离爱情的肤浅

南方的江山太娇媚

腐蚀了我的热血

这首歌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爱情的枪》,由左小祖咒和陈升这两个南方老男人一道吟唱。记得陈升有一首MV,便是在冬天的漠河拍摄的,看得出他是喜欢北方的。此刻的南方一如既往的温暖,而北方却也没有想象之中寒冷。急性子出租车司机说,去年这个时候,大雪能没到膝盖了。我这车里,需要打开两个空调。今年冷得晚啊!

回到县城,天又一次黑了下来。窝在小旅馆里,看着墙上的一只蜘蛛在往最高处爬。许久不曾动笔写点东西了。

妹子,你在远方可好?

妹子,今夜我在抚远

大巴在北大荒颠簸的路面上撒欢

后座上那个喝多了的哥们不停地唠叨

从前锋到前哨,杀死一座座农场

杀到毛子们虎视眈眈的天边

妹子,走在抚远的街道上

这里怎么就步入黄昏,在北京时间四点

寂寥的抚远县城,你和行人一样冷漠

妹子,您拨打的手机已不在服务区

今天是万圣节,我的肚子饿了

可是你说要给我蒸的大马哈鱼

还在乌苏里江冬眠,或者已经跳进别人家的锅灶?

旅行小提示

去黑瞎子岛,最便捷的方式是跟团。如果你是散客,可以在旺季的时候从抚远客运站搭乘旅游班车前往。至于淡季,你就只能想办法包车了。

乌苏里江的鲑鱼(大马哈鱼)味道鲜美,而抓吉镇更是鲑鱼的主要捕捞地,别忘了前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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