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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洛阳风云2

中平三年,二月,江夏郡兵赵慈起兵反汉,杀害南阳郡太守秦颉。灵帝刘宏大怒,令袁绍率兵镇压。却说十常侍既握重权,互相商议,但有不从己者诛之。皇甫嵩、朱儁皆不肯与,赵忠等俱奏罢其官。灵帝刘宏又封赵忠等为车骑将军,张让等十三人皆封列侯。朝政愈坏,人民嗟怨。荥阳贼众几千人暴动,攻打焚烧郡县,杀中牟县长,灵帝诏命何进的弟弟河南尹何苗出兵镇压,何苗击败群贼,平息暴乱回师京师。诏派使者至成皋欢迎,授命何苗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小黄门蹇硕对十常侍密信道:何进在洛阳一日,吾便不能尽掌西园禁军,请诸位大人设计将何进调出洛阳。

同年春,灵帝刘宏下令修复上年毁于火灾的南宫,先使钩盾令宋典修南宫玉化殿,又使腋庭令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另铸加以吞吐水的天禄(传说中的兽名)、虾蟆,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鸟,用以洒扫道路,极尽精巧,所用钱财皆从全国各地强行搜刮而来。汉灵帝又在西园修建了千间裸游馆。灵帝与众多的姬妾在这里裸体游玩,他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他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宫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裸体宫娥们玉一般华艳的肌肤,然后再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来凉气。渠水中所植的荷花莲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又叫它“望舒荷”。宫女年纪都在14岁以上18岁以下,有时灵帝也同她们一同裸游。灵帝与宫女在裸游馆的凉殿里饮酒作乐,经常通宵达旦。西域进献了茵犀香,灵帝命人煮成汤让宫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人称“流香渠”。他感叹说:“假如一万年都这样的话,那真就是天上的神仙了。”灵帝整夜饮酒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天亮了还不知道。宫廷的内侍把一个大蜡烛扔在殿下,才把灵帝从梦中惊醒。灵帝又让宫内的内监学鸡叫,在裸游馆北侧修建了一座鸡鸣堂,里面放养许多只鸡。每当灵帝在醉梦中醒不过来时,内监们便争相学鸡叫,以假乱真来唤醒灵帝。灵帝在后宫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的扮成卖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灵帝混迹于此,玩得不亦乐乎。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珍奇异宝,被贪心的宫女嫔妃们陆续偷窃而去,甚至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里争斗不休,灵帝却一点也不知道。灵帝还用驴驾车,亲自操辔执鞭,驱驰于苑中。这件事被京城的百姓知道了,争相仿效,一时本来低廉的驴价骤然上涨,与马的价格相同。

由于灵帝荒淫无度,致使百姓生活愈发辛苦,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加上灵帝自知命不久矣,愈发奢侈。一日,灵帝在后园与十常侍饮宴,谏议大夫刘陶,径直走到到灵帝面前大哭。灵帝问是何原因。刘陶回道:“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与阉臣在此后园共饮酒?”灵帝:“国家承平,有何危急?”赵陶道:“四方盗贼并起,侵掠州郡。这些祸事尽皆由十常侍卖官害民,欺君罔上。朝廷忠良正义之人尽皆离开朝堂,大祸就在眼前!”十常侍皆免冠跪伏于灵帝前:“朝中大臣不相容我等,臣等不能活命!愿陛下可怜我等性命归田里,散尽家产以助军资。”说完便伏地痛苦。灵帝大怒对赵陶说道:“汝家亦有近侍之人,何独不容朕之近侍?”然后便会叫禁军把刘陶拉出斩首。刘陶大声呼喊:“臣死不足惜!可怜汉室天下,四百余年,毁于一旦啊!”武士押解刘陶出去,刚刚想要行刑,旁边一大臣便喝止:“且慢下手,容吾給陛下谏言。”众人看去,此人是司徒陈耽,陈耽进入后园对灵帝道:“刘谏议因为何罪而受死刑?”灵帝道:“他毁谤朕的近臣,亵渎朕的躬亲。”陈耽道:“天下百姓,恨不得生食十常侍之肉,陛下却敬之如父母,十常侍身无寸功,皆被陛下封为列侯;况且封谞等结连黄巾,发动内乱,陛下如今不自省自身,社稷崩塌就在眼前!”灵帝又道:“封谞作乱,其事不明。十常侍中,岂能没有一两个忠臣?”陈耽便以头撞台阶谏言。灵帝大怒,命禁军把陈耽牵出,与刘陶皆下狱。当天夜中,十常侍命人在狱中将刘陶陈耽杀害,其后几人又假传灵帝圣旨命孙坚为长沙太守,讨伐区星。

次日,朝堂之上。十常侍由于蹇硕进言便在朝堂对灵帝提出:让何进西击边章、韩遂等西凉诸地。灵帝欣然同意,便赐何进兵车百乘,虎贲斧钺。何进知道十常侍的阴谋,于是上前说道:“臣手中未有大将,臣请命将袁绍镇压徐、兖二州叛军召回,臣必然为大汉为陛下平定西凉。”灵帝不以为然,十常侍又谏言灵帝道:不如任命董卓董仲颖为西凉太守,令其前往镇压。于是灵帝便下诏河东太守董卓迁西凉太守平定叛乱。何进心中虽然不喜,亦未出言阻止灵帝刘宏。适时,又有急报送达朝中。称泰山太守张举与张纯反叛,张举自称天子、张纯称大将军。灵帝刘宏大怒,下令幽州牧刘虞即刻出兵镇压。此时,十常侍上前说道:“去年底,刘备被封渔阳太守,算时日此刻已在渔阳,陛下可下令刘备公孙瓒二人配合刘虞扫灭叛军。”灵帝刘宏又发出一召:令刘备为折冲校尉,公孙瓒为中郎将配合刘虞扫灭张举张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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