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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思维囚笼、心底回忆

放眼望去,竟是一对情侣模样的人在争执着买包的事情,女子带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年龄长相。她身旁的男子倒是体态臃肿,满脸堆着笑意。李港佳低声道:“要是一会出了什么情况,就随机应变吧。”二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静静观察着向这边走来的男女,随时准备着下面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片刻后,这对男女已是走到了三人的身旁,臃肿男子一边哄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一边却是掐了一把鸭舌帽女子的屁股。鸭舌帽女子白了一眼臃肿男子,别过头去,好像是生气一样不再看男子的表情。但却是把头转向了李远明三人,李远明和阚英峰只看见鸭舌帽下一双与黄种人极度不符的湛蓝色眼睛。还未等看清这年轻女子的长相,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原本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一瞬间内,竟是纷纷进入到了各自的回忆之中。

臃肿男子见鸭舌帽女子的能力已经发挥了作用,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冷笑,这鸭舌帽女子只要和别人的眼神相对,就能让人进入过去最痛苦的回忆之中。只要没有打破过去的回忆,便会永远地成为一个植物人,在无法自拔的痛苦回忆中永远地挣扎下去。但若是这“思维囚笼”被人打破,鸭舌帽女子便会精神严重受损,不过看着座位上三人紧闭的双眼,臃肿男子自信这三人已经是没救了。

“阚英峰!你自己说,你这次考了多少分?!”

阚英峰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面,孤零零地拿着手上的试卷道:“五十二分。”面前的女老师扬着下巴道:“哪一科的?嗯?”阚英峰额头青筋暴起,嘴上却是沉默不语。女老师从讲台上拿起一本书,不停敲打着阚英峰的头道:“听没听见?我问你话呢!别在这耽误同学的学习时间,一个人一分钟,六十个同学就是六十分钟,你赔得起吗?啊?!”阚英峰听着老师的冷嘲热讽,低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你能不能别在这干站着,阚英峰同学,我还要抄黑板上的题呢。”一个戴着眼镜的肥胖学生道:“还有,你最好赶快回答老师的问题,这么多同学可都在这等着你呢。”台下的同学们也是纷纷应和着眼镜胖子的话,叫阚英峰赶紧回答,别浪费时间。阚英峰瞪着眼镜胖子,喘着粗气道:“哪一科也不是,我总分五十二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讲台下一阵哄堂大笑,女老师又敲打着阚英峰的头道:“行了,你下去吧。所有科目试卷,算上原题抄五遍,明天早上交上来。”回到座位后的阚英峰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之前那个眼镜胖子用阚英峰刚好能听见的声音道:“这种废物啊,估计是看不懂华国字,他的字呀,不是抄出来的。”眼镜胖子的同桌问道:“那他怎么办?”眼镜胖子忽然声音提高了八度道:“这智障是照着字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全班同学又是一阵大笑,讲台上的老师却是溺爱地看着眼镜胖子,笑了笑没说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班级里成绩第二好的学生。

放学后,阚英峰扯着眼镜胖子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看着胖子哀求的表情和被打断的鼻梁骨,阚英峰十分开心。但内心的深处却隐约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比打人更开心、更快乐,到底是什么呢?阚英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第二天下午在老师的要求下,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到了学校,给得意地眼镜胖子道了歉。

就这样,阚英峰在屈辱与不甘的回忆中,浑浑噩噩地成了一个小混混,尽管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可阚英峰心里知道,这些同学的内心深处,还是看不起自己,还是在排斥自己。但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坐在窗户边上的她,在阚英峰心里,她不是老师眼中每次都考班级第一的尖子生,而是整个班级里唯一一个没有特别排斥自己的存在。为什么只说自己的班级,在这所重点学校里,谁会去正眼看一个整日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呢?

每天早晨,她都会带着微笑和自己打招呼;每次放学,也只有她会叫醒熟睡的自己;每次被罚抄,她也是会偷偷地帮自己抄上一份。感受着她带来的温暖,自己不知不觉地改掉了之前无数的坏习惯,时间匆匆地过去了两年半。阚英峰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和她表白,他不想留下遗憾。已经受了那么多冷眼,他不在乎现在这一次,阚英峰不怕流言蜚语,只怕她转身离去。

李远明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爬起,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饭也没来得及吃,便匆忙地洗漱了一番,套上了外衣就向网吧走去。坐在电脑前目光呆滞地操控着鼠标键盘,李远明不停地刷着副本,偶尔出现不错的装备时才会机械一样地笑笑,随后便继续刷着单调的游戏。偶尔打开网页看看毫无内涵的宅男动漫,饿了就叫网吧的外卖,当然只有麻辣烫和米线。吃完麻辣烫后又刷了七八个小时的游戏,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升起的太阳,李远明像个僵尸一样走出了网吧。

第二天十五点,李远明睁开了挂满血丝的双眼,又是和之前一样去了网吧。他的生活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死人的心电图一样平稳,单调的无聊,除了网吧通宵打游戏就是睡觉。整日不务正业,实在是没有一点好说的。但直到发生了那件事,那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下午。也正是那个下午,虽然没有改变这僵尸一样的生活,但却让他自私冷漠的性格改正了过来。

走出家门奔向了网吧的方向,李远明走到一半,忽然感觉自己身后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转身一看,竟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但却一句话也不说。李远明看着小女孩冷冷道:“放开我,我还要去刷副本呢。”小女孩鼻子一皱,眼泪汪汪地伸出手中的钱包委屈道:“大哥哥,你的钱包掉了。”李远明一把接过钱包,先是赶紧看看钱包里的钱少没少,这可是自己上网吧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数了数钱后,李远明长舒一口气,钱包里的钱没丢。换成是自己捡到个钱包,哼哼,先把里面的钱换成游戏装备再说,让自己还钱?想都别想!李远明这样想着,把钱包揣进了裤兜里,看着还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看的小女孩。李远明暗自想着这小女孩简直是可笑至极,要换做自己小时候。

要换做自己小时候。。。。。。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李远明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自己的身躯仿佛越来越小,叹了口气对小女孩道:“小妹妹,谢谢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哥哥带你去吃,有什么想买的玩具,哥哥带你去买。”

小女孩想了想道:“哥哥,我总是能看见你一个人,我在幼儿园也是一个人,没有人陪我玩,我们去荡秋千吧。”

“我还要去。。。”

李远明咽下说到嘴边的话,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女孩道:“哥哥陪你去玩。”

小女孩抓住了李远明的一根手指,高兴地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是个大好人!”李远明被小女孩带到了幼儿园里,看着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小女孩,李远明的世界里仿佛飞进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由自主地开心笑了起来,这是李远明回忆里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但李远明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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