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婈在冰面上踱来踱去,又俯下身来敲击几下,发现这冰面又厚又硬,估计再过个上千年都化不开。
可她又心急如焚,不甘心就这样让他继续在湖底受寒冰之苦。心想若煜凤在就好了,他玩火玩的出神入化的,或许能一下子把这冰融开。
这可让花婈怎么办呢?她根本不懂什么厉害的仙术,最多就是变个小花小草什么的,如今这冰冻难解,她与他的缘,是否在梦中的惊鸿一瞥,与这匆匆一见之后便灭了?
正好路过花婈头顶的一只斑鸠还是第一次见这冰湖有非青丘的人来过,有点慌张地落在花婈的肩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那又细又尖的声音好笑极了,花婈绕有趣味地看着这小不点,问,
“我叫花婈,是跟随青丘帝后来到这里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小斑鸠扑腾了两下翅膀,“知道知道,这里是寒渊,除了帝后谁都不能来的地方。”它也只有在觅食或者还巢的时候飞过这里,因为这里是条捷径,但没有多少的鸟兽敢来这里,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受到惩罚。
花婈对着它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能来?”
小斑鸠心里一虚,眼珠子眨啊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这个……”
“好了,我也不追问了,你知道湖底的那个人是谁吗?”花婈蹲下来,让小斑鸠顺着自己的手跳到冰面上。
它灵动地跳了两下,看了看湖里面的男人,“他好像是帝后的孩子,犯了错被封印在寒渊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花婈半信半疑,既然是帝后的孩子,怎么可能忍心把他困在这里?她伸手就把小斑鸠抓在手里,因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抓住,小斑鸠扑腾了几下还掉了片羽毛。
“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哦,否则信不信我抓你回去烤了吃?”
小斑鸠吓得直哆嗦,喙都快合不拢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才刚出生一百年,这些我也只是听娘亲说的。”
“那你可知,怎么解了这封印?”
“你疯了吧!”小斑鸠真想拿它的喙啄醒这爱说疯话的丫头,“这可是寒渊啊,这些冰覆盖千年,万年不化,即便烈焰燃烧也融不掉,除非是帝后亲自解除封印。”
花婈有种幻想破灭的沮丧,她忽然注意到这小斑鸠的喙又细又长,很特别,干脆就用试试看的心情把它放开,恳求道,“那要不你用嘴啄两下?”
小斑鸠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啄?”这冰那么硬,那么冷,这丫头明明就是想整它。
“求你了,就两下,”花婈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直让它心软。算了,啄两下就啄两下吧,反正它的喙也是硬的很,啄不坏。
它在冰面上跳来跳去,找了个中心位置,啄了那么两下,扑扑翅膀又飞到花婈肩上,戏谑道,“你看,什么反应都没有嘛……”那声音刚落,冰面从最中央的地方开始破裂出一道深达几尺的裂痕,而且一分为好几,不断地向湖底蔓延过去。
“啊啊啊!裂开了!”小斑鸠像是被吓掉了三魂七魄,直飞向天,惊恐的鸣叫回荡在寂静的青山中,久久不散。
花婈面前的冰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裂痕,她也有点害怕,惊慌之余往下面看了一眼,湖底的男人就在这时睁开了双眼,银色的妖瞳散着幽幽寒光……